“現在是什麼情況？”高遠警官拉住一個警員問道。
“死者叫甄德誌，四十歲，家屬有一個老婆一個兒子。”
“誰發現的？”
“他們的經理，叫黃誌強。他說他上午打掃辦公室時，發現總經理死了。”
“一個經理乾著保潔工作？”
警員還沒回話，鄧智警官走過來道：“這不是很簡單嗎，在領導麵前多表現表現，不然怎麼升職加薪啊。”
接著鄧智警官將我們帶進辦公室。
映入眼簾的是幾張真皮沙發和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了茶杯，還刻著象棋，一種文人墨客的感覺。
牆壁貼了一張帖子，上麵寫著雲淡風輕。
旁邊是一扇落地窗，可以看見工廠全貌。
死者穿著西服，趴倒在桌子上，沾有乾透了的紅黑色血跡全部貼在地毯。
總的來說，這位老板是一個暴發戶，但又喜歡故作風雅，裝文化人。
驗屍官在地上采集血跡，其他人也開始拍攝照片。
我們離開辦公室，先交給他們收集證據。
鄧智警官把經理黃誌強帶了過來，他三十歲左右，有著一張大肚子，走路像個鴨子。
儘管已經知道他為何打掃總經理的辦公室，我還是按照程序問道；“你今天為什麼到辦公室來？”
他的話讓我有點吃驚。
“總經理喜歡誘騙廠裡的小女生到辦公室，我隻是幫他清理現場而已。”
廠女很多都是初高中輟學或者中專畢業生，她們不懂世事，不知人事險惡，經常被騙。
我讀高中時，一個初中女同學就和廠裡男生結婚，到大學，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
“那你知道甄德誌為什麼會被殺嗎？”
黃誌強顫抖道：“想必是被廠裡那些工人殺的。”
他麵色蒼白，拿出紙巾擦額頭的汗。
“總經理誘騙小女孩不是什麼秘密，廠裡都知道。”
“那些廠男曾經揚言，甄德誌再亂搞廠女，就弄死他。”
我心中了然，又問：“你昨天到現在都在做什麼？”
黃誌強戰戰兢兢：“一直陪客戶應酬。”
“這兩天新聞爆出我們的菜刀不能拍蒜，很多客戶都要退單。”
“所以我在外公關，不讓客戶流失。”
我倒是看過這新聞，幾個香蕉在搞事而已。
“你們去廠裡轉轉，問問那些工人，最近有誰有異常舉動。”
鄧智警官一聲令下，我與高遠警官去質檢部了解情況。
很快，屍檢結果出來，法醫推測甄德誌的死亡時間在昨天下午三點到五點。
凶手在他大腿、手臂、腹部砍了幾刀，致命傷在命根部，直接被砍斷。
警局裡的同事拿出那把寄來的菜刀對比，傷口與其吻合。
在這之前，我們就拿過寄來菜刀對比過廠裡的菜刀，事實證明，它們是同一廠裡製作出來的。
現在案情很清晰，總經理禍害廠裡女工，男工看不過去，拿廠裡生產的菜刀將總經理殺死。
所以甄德誌遇害理由清晰，凶器出處明了，隻剩將凶手抓捕歸案。
廠裡共有一萬名工人，誰沒在崗或者不在宿舍，誰就有嫌疑。
原以為案子就會這樣結束，可走訪了工人，取得他們證詞以後，才發覺並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