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歌臉色慘白,她嘴角抽動了一下,卻隻能苦笑,誰讓她攤上這樣一個丞相父親。
不過轉念想想,她命不久矣,今日本來就打算同李逸分手,現在剛好借著嫁給元王為理由,讓他斷了念想,另尋良人,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段如歌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
她把圍巾往往上扯了扯,遮住了傷口,大步往門口走去。
相府的大門打開,段如歌遠遠地就看到了李逸。
此時段如歌已經遲到了將近一個時辰。
寒冬臘月的天氣,他筆直地站在北風裡,手裡捧著一禮盒。雙頰被凍得發紅,卻仍然帶著笑容。
如歌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第一反應是想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裡,幫他暖暖手,抱歉自己來得太晚。
可是她剛邁開步子,就聽到杜聰輕咳一聲,瞬間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腳步馬上頓住了。
她不能,不能再與她親近,不然隻會害了他。
於是她走出大門,卻不再往前走,隻是站在丞相府大門前的三級階梯上,麵色冷淡地高高地俯視著李逸。
李逸看到她出來,開心地朝她跑了過來,然而還沒等他跑到她身邊,她突然喝止了他。
“站住!彆靠近我!”
李逸聞言頓住了腳步,抬頭看著她。
段如歌滿臉冷漠,雖然二人隻隔著短短三級階梯,此刻卻好像隔著天涯海角。
“如歌,你這是怎麼了?”
“李逸,我們分手吧!”
李逸如遭電擊,整個人愣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強顏歡笑道:“我沒聽錯吧,如歌你在和我開玩笑對嗎?”
“我沒空可你開玩笑,實話告訴你,元王殿下已經上門提親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嫁進元王府,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
“你明明已經和我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彆的男人?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呢?之前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呢?你都忘了嗎?”
“我之前和你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現你不如回家照照鏡子,看看你這窮酸樣子,怎麼能和元王殿下比?”
“不,不,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如歌。”
李逸連連搖頭,激動地兩步做三步邁上了台階,雙手抓住段如歌的肩膀問她:“你在騙我對不對?一定是你爹逼你和我分手的對嗎?”
“大膽!光天化日,竟敢調戲丞相府二小姐!”
杜聰看到李逸的動作,怒喝一聲把佩劍抽了出來。
段如歌使勁掙脫卻掙脫不開,生怕杜聰借著這個理由對李逸下殺手,情急之下抽出一直掛在腰間的三寸骨劍刺向李逸的手腕。
李逸吃痛,這才鬆開了手。
這時候杜聰正好揮著劍刺向李逸,段如歌趕緊推了李逸一把。
原本隻想把他推開,可她忘了李逸身後便是丞相府高高的大理石階梯,於是李逸就在她這一推之下直接從階梯上滾到了大街上。
李逸捂著受傷流血的手腕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段如歌,看著她手裡地骨劍。
這把骨劍是他母親的遺物,也是他送給段如歌的定情信物。
他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的心上人竟然會用這把劍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