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我和乾將一直保持站著的姿勢,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自然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對了師父,你怎麼會到楓葉村來呢?」我輕聲的問,就我所知乾將乃是春秋時期的鑄劍大師,明明是中國的人,怎會跑到楓葉村來?還真是佩服設計人員的創意。
「這個說來話長……」乾將回到原本的小木椅上,而我乾脆席地而坐,總不能叫我坐的比師傅還高吧。
「當年的我和妻子莫邪專精於鑄劍,和歐冶子同為鑄劍名師。」乾將輕聲說著,彷彿回憶著什麼甜蜜的事情。
「有一天吳王來找我和莫邪,令我打造一把絕世好劍給他。」說到這時他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那時就不接受了!」看來劇情好像和史書上記載的差不多,但還是沒有解釋乾將為什麼會來到這?或者是說,逃到這?
「師傅,後來怎麼了?」雖然猜的出大概,不過聽本人親口述說的感覺更加令人著迷。
「後來我們兩個就去找了最好的礦石,『五山精岩』,這礦石傳說是在盤古開天之時,各種岩石相互堆積,經過長年累月之後,脆落的岩石皆被壓碎,而最後留下來的岩石,便是『五山精岩』。」
「但當我們將五山精岩放入鐵爐中後,才發現依靠平時的火焰根本不足以熔化這塊堅硬的礦石,而吳王的期限又迫在眉梢,最後我的妻子莫邪在我不注意之時,捨身跳入鐵爐之中。」乾將的語氣中明顯帶著點哽咽,我想這段記憶一定帶給他許多痛苦,「後來精岩奇蹟似的慢慢熔化,我帶著悲痛的心情將精岩取出,鑄成了一對雄雌劍,雄劍取名『乾將』,雌劍則名為『莫邪』。」
「當吳王來向我取劍時,我因思念莫邪,隻把『乾將』交出去,而『莫邪』則被我偷偷藏了起來。不料最後還是被吳王發現,他派人來強取另一把劍,而我為了保護『莫邪』,最後就來到這裡。」聽完乾將的故事,我更佩服設計人員的苦思了,竟然可以把一位春秋時期的鐵匠拉到楓葉村中,厲害厲害!
「師傅,彆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到該如何安慰他,索性把喪禮時常聽到的話拿出來用。
乾將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簡單調整心情。「當時我來到楓葉村後,在整理行李時,意外的發現我的工具箱中藏著一封信,那信是莫邪的遺囑,上麵這樣寫著。」乾將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泛黃的信紙,默默的唸著。
「乾將,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想你已經看不到我了,彆為我傷心,我知道以你的個性,一定會造一把以我命名的劍吧,你以前就常常這樣跟我開玩笑,說哪一天我若死了,你會特彆為我造一把絕世好劍,並且取名為莫邪,讓後人不斷傳揚。我會一直和那把劍一起陪伴著你,無論你最後是不是把劍交給了吳王,我還是會陪著你。還有,我在這裡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們雖然無子,但我倆一起打造的劍就好像我們的親身骨肉一樣,你總是說我好傻,沒有兒子,收一個徒弟就好。現在我走了,沒機會見到我們的徒弟,我實在覺得很可惜。如果你見到一位適合的人,你問問他,『如何賦予一把劍真正的生命?』如果他的答案和你當時問我的時候一樣,表示我和他真的很有緣,不過你也不要因為這一個問題就不收徒弟喔,你有時就是太不知變通了,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多多照顧自己,還要教出最優秀的徒弟,和你約定好了!你愛也愛你的莫邪。」
乾將的聲音再次模糊,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上滑落,但我隻是靜靜的坐在地上,這種時候人最需要的是從回憶中走出來,而不是無謂的安慰。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收你為徒了吧,當時我第一次遇到莫邪時,她也是躲在草叢後偷偷看我打鐵,而她當時回答的答案,和你一模一樣,不禁讓我想起了那天的事!」乾將乾笑幾聲,原本感傷的臉變成和藹的麵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中好像也有什麼東西在打轉,不得不說這些NPC的身世真是令人傷感!
「既然我收了你做徒弟,我就會達到和莫邪的約定,把你訓練成一位最厲害的鑄劍師,把我畢生的所學全部教給你,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喔!」乾將邊笑邊說,彷彿剛剛沒發生任何事似的。
「是,我一定會認真學習。」我回答,發自內心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