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船為嚴長老私有,因而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不用像其他人在船艙盤腿修煉,身為弟子又是凡人的我,理所當然跟嚴長老擠一起。
“我說你乾嘛盯著我看,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嚴長老一臉悚然地看著我。
“放屁!衛鳳昭的修為是不是元嬰?”周烈焰是元嬰初期,他既然可以對付周烈焰,就表示至少有元嬰以上。
“鳳昭,他是元嬰中期,怎麼?你看上他了?彆看他整天擺著一張臉,他隻是不愛笑而已,人還不錯,要不要我幫你湊合?”嚴長老調侃說。
“不需要!”我咬牙切齒,若不是打不贏他,早把他狠狠修理了,深呼吸又道:“你身為長老,修為應該比他高,有化神嗎?”
“你師父我可是化神中期,怎樣?有沒有更崇拜我了。”嚴長老哈哈大笑。
“你若能疏通經脈,再來問我是否崇拜你會更好。”我麵無表情說,這人說話跟外表完全不符,不說話的時候還能騙人,一開口則破功。
“什麼!你想我幫你疏通經脈。為師並非不想幫你,隻是此舉欠佳,若有一點差錯,你不死則廢。”嚴長老臉色凝重說。
“無妨,我若廢了,便殺死我。”我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笑容。
嚴長老看得直搖頭,道:“我收你可不是讓你死。”
“修真本就與天爭命,大道艱難,艱難如斯,你沒有膽量嗎?”我傲氣的直望他。
嚴長老愣住了,瞠目結舌看著我,半晌才找回聲音,認真道:“好,說得太好了,就衝你這句話,我幫你疏通經脈!”
半晌,一道痛不欲生的慘叫聲響徹雲霄,驚動了靈船上所有人。
“我靠,發生什麼事!”這聲音太慘烈,聽得他們小心臟都在顫抖。
“好像是從嚴長老房間傳來的。”女修士說著才想起,嚴長老的弟子好像也在裡麵,難道是嚴長老在虐待弟子?
刷地眾人不約而同看向船頭的玉塵真君,希望他能阻止嚴長老虐待徒弟的行為。
玉塵真君毫無焦距的眼珠“看”了慘叫的方向一眼,房間有陣法,神識無法看到裡麵,但他清楚嚴師兄不會虐待自己的弟子,思考一下,決定不理會。
“無益。”玉塵真君淡然說,閉上眼睛修煉。
眾人麵麵相覷,修為最高的玉塵真君都不管了,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封閉耳穴紛紛回去盤腿修煉,耳不聽為淨。
房間內,嚴長老盤腿坐在我背後,臉色凝重,對慘叫聲充耳不聞,專心控製真氣衝破經脈,起先非常順利,直到最後怎麼也桶不破屏障。
“唉。”嚴長老遺憾收手,此時我已昏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被人喚醒的。
“師叔,嚴長老讓我來叫你。”年約十三歲的女修士,怯怯地說。
剛睡醒還有點昏沉,但在聽到這聲師叔後,整個人清醒了,道:“你為什麼要叫我師叔?”
“你是嚴長老的弟子,本來就該叫師叔。”女修士茫然說。
“原來如此。”什麼嘛,我還以為。撇去稱呼不說,感覺身體沒什麼變化,應該是失敗了?
從床上爬起來,隻覺全身有如被卡車輾過般,疼痛不已,每做一個動作,就像是被針紮般,還沒從床上下來,便已痛的冷汗直流。
“師叔你沒事吧?”女修士憂心問,視線在我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尋找原因。
“沒事。”我咬牙硬撐,怎麼能被這種小事打敗呢!
當我好不容易下了床,消失不見的光點出現了,一來就嘲笑我,道:“神的封印哪有那麼簡單就解開,你也太異想天開了,順便告訴你,你那時的慘叫聲,整艘船的人都聽見了。”
“什麼!”
“啊?怎麼了嗎?”女修士被我突如其來的大喊嚇了一跳。
“我。不,沒事,我們到了嗎?”“我是不是叫得很淒慘”,這話實在無法問出口,早有準備會痛死,卻沒想到壓抑不住慘叫。
“是的,其他人已經先下去了,嚴長老擔心你的身體,讓你多休息一下,眼下桓天境要開了,靈船不好繼續停留。”女修士越說越小聲。
言外之意就是讓我快點滾下船。
“喔,走吧。”我咬牙說,忍著全身刺痛感,手腳不協調的走出房間,並在女修士的幫助下,飛下靈船。
峽穀間人滿為患,各個門派的人聚集在此地,嚴長老他們就在靈船的正下方,在我出來後收了靈船。
眾人麵對的方向,一條半開的裂縫四周扭曲變形,朝裡麵看去,隻見一片漆黑,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桓天境五百年一輪回開放,唯有築基修為且手持桓天令者方可進入,修為超出築基者就算持有桓天令亦必死無疑。
“還好吧?”嚴長老心虛問。
“沒死也沒廢,你是不是中途放棄了。”我沒好氣地瞪著他。
“咳。話不能亂講,我為了你差點耗儘真氣,你的筋脈也不知怎麼搞得,衝都衝不破。”嚴長老搖頭歎氣說。
“難道是你修為不夠。玉塵真君的修為如何?”眼神不由得看向玉塵真君,他似是察覺到什麼,回頭“看”了一眼。
早在我們談話時,嚴長老就用上陣法隔絕其他人窺探。
“他你就彆想了,天生冰屬性異靈根,真氣在你體內不用一圈,你便會冰冷致死,還通什麼筋脈。”嚴長老嘖嘖說。
“。”難怪他給我的感覺是冰冷的。
在我們談話的過程,桓天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從乾扁的橢圓形變成了飽滿的圓形體,但看進去依舊一片漆黑。
“差不多了。”玉塵真君冰冷道。
秘境開啟,年輕一代翹楚聚集此地,爭奪機緣,進了秘境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你們皆是由比試選出,可謂最傑出的築基一代,不要辜負眾人期望,去吧。”看弟子們躍躍欲試,嚴長老簡單交代事情便放他們離開。
當第一個人進桓天境後,其他人爭先恐後搶著,一時間有如菜市場。
“秘境會開多久?”我問。
“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幾十年。”嚴長老應道。
“你該不會要我在這等上幾十年吧?”我眯起眼睛。
“咳,過兩天等情況穩定,把這裡丟給玉塵師弟看顧,就送你去昆侖山。”嚴長老傳音說,心虛看了玉塵真君一眼。
漸漸地,持有桓天令的修士都差不多進去了,峽穀間就隻剩各個門派的前輩們看守,以免自家弟子出來時被圍攻。
“嚴前輩,晚輩有事請教。”周烈焰帶著顧小羽走過來。
“怎麼又是你們!”嚴長老厭惡地看著兩人,沒眼見的家夥,要不是他們擋路,早就讓這狂妄的徒弟行跪拜禮。
“嚴前輩,我們此來是想請你收小羽為徒的。”周烈焰拱手恭敬說,眼神直望著嚴長老,好似我不存在樣。
兩人對話並未用傳音,因而在場所有人聽見了,昆侖派的人更是臉色發青,顧小羽雖然沒拜師,但嫁給了周烈焰就等於是昆侖派的弟子,現在居然要她拜彆門派的師父,結結實實打了昆侖派臉。
但做為發現魔修的功臣,和昆侖派僅存不多的元嬰,沒人敢大聲指責周烈焰的行為。
“我已有徒弟了!再不滾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嚴長老忍耐有限,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門,任誰都會跟他一樣沒好臉色。
“前輩,小羽乃是絕無僅有的六靈根,比廢靈根稀有,你就不想見證六靈根的成長嗎?”周烈焰拋出誘餌,重生回來,他比彆人更清楚嚴長老的個性。
六靈根?眾人一臉茫然,就連身為主角的顧小羽也一樣,她明明是五靈根,為什麼周烈焰說她是六靈根?
在場恐怕隻有我不驚訝,顧小羽畢竟是女主,總要與眾不同。
“六靈根?小姑娘你上前來。”嚴長老好奇心旺盛,若非如此也不會死纏著鬼絲收徒。
所有人目光投向顧小羽,她不過是小小的練氣修士,哪見過這場麵,既驚慌又畏懼,特彆是前輩們威壓下,光站挺身子都有困難。
哆嗦著身體,在周烈焰又拉又扯下,來到嚴長老麵前。
嚴長老抓起顧小羽手腕,閉上眼睛專注地控製真氣。片刻放開手,驚愕道:“五靈根外竟還有隱靈感,太古怪了,到底是為什麼。”
“敢問前輩,小羽是否有資格做你的徒弟?”周烈焰得意問。
嚴長老雖然對六靈根感到無比好奇,但周烈焰給他的感覺和態度,讓他很不舒服,憑什麼為了周烈焰的一句話,他就得收徒弟不可。
嚴長老偷偷看了鬼絲一眼,發現她沒任何表態,思考一下,道:“不收,六靈根雖然稀有,總歸還是能修煉,但廢靈根就不同,我更想看完全不能修煉的廢靈根成長起來。”
話一落,眾人視線轉移至我身上,有好奇、有嘲諷、有同情。更有殺氣,怎麼有種躺著也中槍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