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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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漆黑的白虎島都城空無一人,唯一等待我們的竟是楦,他就站在官邸前的廣場,除了他在無他人了。

“我想你們差不多該來了。”楦對著我們笑道。

“楊媚瑜呢?六合在你身上!你收服了六合跟白虎。”我眯起眼睛,越是靠近楦,體內神獸騷動就越厲害。

“我讓楊媚瑜他們回去了,接下來不是他們能參與的。”楦毫不掩飾道。

“這意思是說,你不打算交出神獸,嗯?”我冷言說,這話怎麼聽都像是要開戰。

“你已經有九隻了,這三隻就讓給我吧。”說著,楦視線轉到二少身上,並且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二少。

“你想都彆想,蒼穹!”我把二少拉到身後喊道,然而,蒼穹並沒有出現,原本已經停止的鼻血又再次流下,皮膚更是溢出血來。

“你怎麼了。”二少驚慌道。

“來了,莫用朱雀。”眼看著白影再次衝向我們,耿抓住我的手臂躲開,並命令二少,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白影的真麵目是白虎,能對付白虎的隻有同樣是神獸的朱雀了。

在二少的指揮下,朱雀纏上了白虎,烈火下白虎咬住朱雀的翅膀,兩隻神獸在纏鬥中,瞬間摧毀數十棟房屋。

“很難受對吧!十二神獸都在此地了,光是要壓下騷動不已的神獸就已經困難重重了,更何況是調動祂們,而且你體內可是有九隻呢,所以朱雀就給我吧。”楦勾起嘴角,朝著二少走去。

在神獸的氣勢下,其他的幻獸形同擺設,毫無用處,二少跟耿也因為楦有意放出的氣勢而動彈不得。

“咳、咳,真是遺憾,朱雀我早已訂下了。”我吐了一抹血水,冷笑道:“白虎!”

不能調動神獸又怎樣,我的體內可不是隻有神獸!

一出場,白虎毫不留情朝楦的脖子咬下去,眼看著他的頭跟身體就要分離了,楦眼睛連眨也不眨,輕聲喊道:“六合。”

一隻帶有彩色如蝴蝶翅膀的神獸,在千鈞一把之際,擋在楦與白虎中間,並和白虎打了起來。

“我倒是忘了,你這隻白虎與眾不同。”楦看過白虎,但他一直以為是未來的白虎,畢竟當初是在兩百年前看到的,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是錯的。

白虎沒能阻止楦的腳步,二少跟耿動彈不得,我則是全身疼痛,光是前進一步就有如上萬根針插進體內,痛到顫抖。

“莫交出來,否則你會死。”楦警告說,並且把手放在二少頭頂。

“休想。”二少咬牙切齒道,但下一秒慘叫聲傳來,強製剝離神獸,就像是要把靈魂分成兩半一樣,非死即殘。

“楦,住手!”耿吼道

有心想喚出青龍,卻不知什麼原因,總喚到另一隻青龍,叫都叫不出來,眼看著二少因疼痛而半昏迷,我喊道:“二少放棄朱雀,我會搶回來的。”

我不確定二少是否有聽進去,他已經昏迷了。然而,與白虎糾纏的朱雀忽然仰頭哀鳴,拋下白虎朝二少飛去。

白虎沒有追上來阻止,任由朱雀衝向二少和楦兩人。

在朱雀靠近之時,楦放開二少,轉身把手掌上準備好的血符文拍在朱雀額頭,朱雀掙紮般慘叫哀號,卻阻止不了符文沒入羽毛下。

楦成功獲得朱雀,二少癱倒在地不知死活。

“我要走了,希望我們還能再見。”楦似笑非笑的神情說著,看似哀愁卻又歡喜,眼底閃耀著讓人陌生的情緒。

楦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收回了白虎、六合、朱雀,我以為他所謂的走是離開,然而,當我看見楦的身體開始變淡,到最後化成如星空般的光點,消失在夜空中,才明白錯了。

“他去哪了。”耿心有餘悸看著楦最後消失的地方。

“誰知道呢。”我仰望著夜空喃喃說。

“喂!莫,快醒醒。”耿狼狽撲到二少身邊,遲疑地摸著二少的脈搏,才輕拍著並搖晃他。

我雙手撐著膝蓋讓自己有力氣前進,但低頭驚愕發現,我的雙腳竟也開始變透明了,就如楦消失前一樣。

楦的消失帶走了三隻神獸,所有的努力化為虛有,身上的血像是在諷刺我似的,讓人難堪。

楦又或者該稱呼他為帆淵,有種就彆讓我遇到,否則今天所受的委屈,他日必定加倍奉還!

我再次抬頭仰望著夜空,月光依舊柔和的照射在大地上,不管有沒有神獸,世界依然轉動著,沒有人因誰的消失而改變。

“莫!”耿的聲音越來越遙遠。

身上的光點漸漸飄上夜空,夜空中,一棵巨大的樹木綻放開了,龐大的身軀快速占據整個天空,而樹頂如同紮進了宇宙,漆黑的不見頂。

我轉頭想詢問耿是否也看到了,但是我的四周誰也不在,隻有黑暗。

原來,不是巨樹在夜空中綻放,而是我身處在黑暗中。

高大的巨樹挺立在眼前,我就如蜉蝣生物般渺小,仰頭望去,巨樹頂端一片漆黑,仔細一看,巨樹的葉子竟是黑色的,因而產生看不見頂的錯覺。

環顧四周,除了黑暗在無其他顏色,最鮮明的還是巨樹本身,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但是,我為何會在這裡?我是死了嗎?

低頭看著雙手,是透明的,不管是腳還是身體,就像靈魂一樣透明。

我試著向前邁進,但身體不受控製,腳像是紮根了似的,一動也不動,難道不應該想著走,而是想著飄過去才對?

好吧,我異想天開了。

我無奈歎息,再次仰頭望著巨樹,感覺好遙遠。

“你會覺得遙遠是正常的,因為你還沒達到神的境界。”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一看,竟是手掌大小的光點在說話。

“你是什麼東西?”我忍不住用手指戳光點,結果什麼也沒戳到,直接穿過去。

“哎啊!你不要亂碰我的身體。”光點大呼小叫。

“咳,你剛剛說神的境界是什麼?”我心虛轉移話題,不就是光點嗎,誰知道那是身體啊。

“唯有成神才有資格進入神樹,而你非常遺憾,隻差一點就能成神了,但由於你是近億年來最接近神選之人,所以特派我來帶領你進入神的試煉。”光點非常激動說。

“蛤?差一點是因為我沒收服十二神獸嗎?”對於神什麼的,我是不了解,但是說到差一點,不知怎麼的就閃過十二神獸。

十二神獸是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騰蛇、勾陳、六合、天一、太陰、天後、蒼穹、太裳。

我隻收服了九隻神獸,楦搶了三隻去,可說是慘敗。

“是的,雖然隻收服九隻,但已讓你的靈魂強大到接近神的地步,在努力一點,成為讓人仰慕的存在吧!”光點情緒高昂說。

“我拒絕。”我毫不留情說。

“欸!為什麼?”光點驚訝在我四周飄過來飄過去,似乎在從頭到腳看一遍似的。

“沒有為什麼,隻是討厭被人命令我該做什麼。”不管做什麼都得按彆人指示去做,那還有什麼意思可言?我隻想隨心所欲。

“但是,不成神的話,你的靈魂會被抹去的。”光點驚慌失措道。

“求我啊。”

“啊?”光點忽然停止不動,像是錯愕了的感覺。

“我不想做的事,誰也彆想逼我,想抹去我的靈魂,有種就來啊!”彆問我哪來的自信,但就是覺得,我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抹去。

“。”光點錯愕、驚歎不已,這是第一次遇到,用靈魂抹去威脅竟然無用,這、這該怎麼是好?依它的能力,根本無法抹去近神者的靈魂,唯有神。但她是神所期待的,怎麼可能抹去。

“怎樣?”我愉悅眯起眼睛。

“求、求你成為神吧。”

“好。”我嘴角上揚,讓光點吃癟,爽啦。

“請說出你的名字。”光點飄到我和巨樹中間,發出強烈光芒。

“鬼絲。”在說出名字後,白光籠罩住全身,巨樹還有黑葉也漸漸消失在白光中。

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安靜了的黑夜,但在這荒涼的角落,沒有人注意到,更彆說守夜卻不見人影的丫鬟了。

屋內,床上的女孩兒驚恐萬分的喘氣著,慌張地四處觀望,茫然不解的神情中又帶有一絲恐懼,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可置信抽氣著。

“這是。我回到兒時?”女孩兒遲疑道。

若非如此,又怎麼解釋眼前的事物,是她出嫁前所住的地方呢?還有這雙肥嫩的小手,不就是還沒長開時的樣子嗎。

但是,為什麼她依然清楚的感受到,刀子刺進心臟時的疼痛呢,痛得像是烈火在身體裡燃燒似的,她已經死了才對。

手不自覺撫著胸口,沒有刀痕。她自嘲笑了,眼淚也隨著笑滑落臉頰,這定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讓那些該死的人受到懲罰。

女孩兒仰頭,語氣憤恨道:“上官璿,你這個卑鄙小人,肯定沒料到我會重生吧,這次,我會要你好看,我還有孩子的命,定加倍奉還!”

此時,屋外走廊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是守夜的丫鬟回來了,她似是聽見屋內傳來的動靜,低聲道:“小姐可醒了?”

女孩兒無聲無息躺下去,閉上眼不發一語,碧綠是大姐身邊的人,上輩子若不是她,元兒也不會被上官璿害死。

丫鬟沒得到回應,躡手躡腳進了房間,確定女孩兒是睡著的,她才回次間拓上休息,夜晚再次回歸安靜。

女孩兒咬著被子,壓下哭聲,眼中恨意有曾無減,所有人她都不會放過。

隔日,天色未亮,她已睜開眼,守夜的丫鬟已睡沉了,微微打呼聲傳來,絲毫沒有守夜的自覺。

對於丫鬟的懶散女孩兒早已習以為常,畢竟她不過是個庶出的小姐而已,之後出嫁的對象也一樣庶出,才會任人宰割,她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直到太陽升起,她都不斷回想上輩子所發生的事情,並思考如何逆轉人生,一味退讓隻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唯有爭才能夠獲得幸福。

“小姐醒了嗎?時辰不早了,我給你端了洗臉水。”水蓮的聲音同簾子一起響起。

女孩兒這才有如剛睡醒般,惺忪樣打哈欠,臉上毫無異樣,笑吟吟道:“水蓮姐姐早。”

水蓮是個溫柔體貼的大丫鬟,但卻在她出嫁前掉進水裡溺死,眾人都說是水蓮自己踩空掉下去,唯有她知道,水蓮是會水的,怎麼可能溺死呢!

但是,就算她反駁了,又有誰在乎,不過是一條丫鬟的命罷了。

這一世,她要保水蓮性命,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她最重要的人們。

此時,次間房內傳來‘哎呀’的驚呼聲,似乎是碧綠摔了下來,傻裡傻氣的個性,又有誰知道,她竟是惡人心。

“這丫頭又偷懶了。”水蓮失笑道,扭了一條毛巾要幫女孩兒擦臉,忽然咦了聲,詫異道:“小姐昨日沒睡好嗎?眼睛紅紅的。”

“沒、沒什麼,許是剛才揉眼睛弄得太用力。”女孩兒掩飾低頭。

“嗬嗬,都已經是大姑娘了,還那麼粗枝大葉。啊!時候不早了,該去請安了。”水蓮轉身拿起了昨日準備好的衣裳,細心為女孩兒穿上。

而碧綠也打點好自己,走進屋內,額頭清楚能見一塊發青,是剛才跌下床撞到的。

“你呀,自己都照顧不好了,要怎麼照顧小姐。”水蓮無奈搖頭,又道:“瀏海放下來些,小心彆被嬤嬤看到了。”

“好,知道了。”碧綠憨厚地應著,微微撥動瀏海。

這一幕前世也發生過,一模一樣的對話,讓她忍不住咬著下唇,身體不受控製顫抖著。

‘沒事的,我會改變這一切的。’如此的在內心為自己打氣。

待一切穿戴完成,女孩兒急忙朝大太太房間去請安。

女孩兒的住所裡大太太房間有些距離,隻因上回搶了七姊的東西,大太太懲罰般的讓她搬過來。

大太太房間前是一座精致的花園,花園裡鬆柏青翠,假山池水點綴其中,景色亦頗為雅致。

“小八,我們一起進去好嗎?”畏畏縮縮的女孩就站在房門前,膽怯目光看著她,正是她的五姊,同樣是庶出的卻膽小怕事,看上去不顯眼。

上輩子女孩兒是非常看不起這位五姊的,如今她才明白,那是最好的偽裝,因為在後來,五姊是庶出的中,過得最幸福的人。

“好。”女孩兒淡淡笑道。

五姊卻愣住了,因為以往女孩兒都拒絕了她,這反常讓她不由多看女孩兒幾眼。

“五姊不進來嗎?”女孩兒大方任由她察看,誰也想不到,她不但死而複生,還回到兒時呢!

早晨給大太太請安,是府裡的規定,除非大太太身體不舒服免了請安,否則為了將來能嫁到好人家,自然得好好巴結大太太。

屋內,除了女孩兒跟五姊,其他女孩們都已經到了。

“小八、小五,就等你們了。”大姐微微對她們點頭。

“真是稀見,小八跟小五一起進來呢!”二姊的聲音尖銳刺耳,語氣諷刺說著。

女孩兒撇過頭去,任由其他人評論,不反駁也不語。

她今年九歲,在府中排行第八,大姐、三姐、七姐是嫡出,其他的直到十妹皆為庶出,女孩的存活率比男孩大多了,除了兩個嫡子外,隻有一位病懨懨的庶子,跟剛出生還未滿月的庶子。

不過,真正出人頭地的卻是隱藏最深的病庶子,或許可以跟他合作,隻是莫名其妙說要合作,是她也覺得不可信。

庶出的五哥今年虛歲十六,身材消瘦,麵皮病態慘白,濃眉大眼卻因眼圈青黑,為俊雅的容貌大打折扣,對他的印象隻有臥病在床。

嗯。得想個辦法接近他。

在一番閒話家常後,女孩們各自回房。

“小姐不去姨娘那嗎?”跟在後頭的水蓮,見女孩兒走的方向是回閨房的,不由詫異問。

“不了。”她的生母軟弱無能,曾經給予期待,最後失望至極,她已經不想給她機會了。

粗使丫鬟們沒料到女孩兒會早回,各個懶散的聊起天來,不外乎是主人的八卦,所以見著女孩兒回來,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兒正煩心未來的事,卻又不能不管事,索性丟給碧綠懲罰,自己則回屋內。

“水蓮,我想做些新衣服,你幫我去繡房拿針線跟布料,我要暗色係的布。”女孩兒道。

“暗色係的?小姐不是一項喜歡鵝黃色嗎?”水蓮詫異問,總覺得小姐不太一樣,但仔細一看,是小姐沒錯。

忽然轉變會讓人奇怪吧?而且隻要暗色係的確不好。

“你說的對,不過我想嘗試其他顏色,你都給我拿些過來。”女孩兒折中說。

女孩兒真正的想法是,做一套男服,她不想水蓮為她擔心,所以隻能自己做,而平日鮮少有人來找她,更彆說是如此偏僻處,偷偷出府定不會有人知道。

隻要拿住五哥在外做生意的證據,便能以此要脅他跟她合作,為了改變未來,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

女孩兒有想法,也付出了行動,甚至調查過五哥跟他的小廝,在什麼時辰待在房間內久久不出。

幾日後,她的男服終於完成了,為了給水蓮一個交代,她同時也做了女服,隻是這件女服的刺繡卻是慘不忍睹,畢竟一個九歲女孩,女工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去。

她找了借口支開水蓮,並把自己關在房間,拿著男服偷偷地鑽狗洞出去。

第一次做這種事,讓女孩兒既興奮又緊張,一張臉紅通通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女孩兒做賊心虛四處觀望,還好此處人煙稀少,不然像她這樣爬出來,早被人當賊抓起來了。

緩了口氣,點頭檢查自己的服裝,才若無其事朝大街走去。

女孩兒沿著主街溜躂,一邊暗暗留意身邊人的談話,一邊尋找五哥的店麵,前世聽到的消息,五哥是以珠寶商起家,運用特彆的手法加工寶玉,設計出獨一無二的項煉、發簪、手鐲,使得貴人們趨之若鶩,一瞬間風靡京城,就連太後也特例召見五哥。

不過那是六年後的事,現在的五哥還沒出名。

女孩兒心不在焉思考事情,全然沒發現,不遠處有人筆直朝她走來,等到她發現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天空、地麵一閃而過,然後看見了穿著男裝的自己,隻是。沒了頭。

“你怎麼把她殺了!”非男非女的聲音,錯愕且不可思議的語氣說。

這是她最後聽見的聲音,到死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濢昱:我靠!鋪了那麼長的梗,你一刀就給我搞定,這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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