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冬日雪寒三尺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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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最強法則

大魏帝國963年冬,大雪。

距離冬至還有七日,鵝毛般的大雪便是提前飄落了幾場。帝都裡的人揣手取暖,伸手烤火談論的都是木子家大少爺將要被趕出家門的事情。

“雖然那木子家的大少爺文不成,武不就,但說到底也是木子家人啊,那當叔叔的也當真是狠心,竟然是要將他趕回木子家封地養老去。”

“啥文不成武不就啊,說到底就是個藥罐子,身體差的很。聽說這木子家少爺連話都很少說,有什麼語言障礙也說不定。這麼一個白癡,要是不趕走,難道留下他和公主殿下即將要出生的兒子爭奪木子家麼?!!”

茶舍裡,嫋嫋升起的茶汽中,眾人喝著茶烤著爐子,肆意的談論著最近帝都最為流行的話題。聲音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而他們談論的主角,木子家的少爺木子正,正坐在元帥府裡的書房中,翻著泛黃的紙張看著一本古籍。時不時的拿著筆,在書上圈圈點點,一副認真的模樣。

“咳咳,,,,,,”

隨著窗外的寒風刮過,爐子的火苗搖曳了幾下,坐在書桌後麵的消瘦少年便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端起了手旁的暖茶喝了幾口,又將披在身上快要滑落的貂皮袍子重新披好在了身上,那消瘦的透著幾分病態的白芷臉龐才又顯出了幾分血色。

“少爺。”

夾雜著門外呼呼的風雪聲,一道幾乎要被風雪聲蓋過去的聲音,隨著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待坐在書桌後麵那個少年又一次咳了幾聲之後,一道嬌小的有些瘦弱的身影,輕輕的將門推開了一道縫,然後使勁的跺了跺腳,抖掉了身上和腳上的雪,然後側著身體蹭了進來。

“該吃藥了,少爺。”

進來的是木子正的侍女,唯一的一個侍女。她的個子很矮,身體也很瘦弱,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她低著頭,把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放在了書桌上,躲避著麵前那個少年的目光。

“小月兒,她們又欺負你了?!!”

木子正放下了筆,說話的聲音很溫和。看著侍女臉上那幾道新鮮的血痕,那種被尖銳指甲抓出來的血痕,木子正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痛楚。心裡自嘲道:連自己的侍女都保護不了,這個少爺也當的實在是窩囊。

“沒有啊,姐姐們隻是在和我玩鬨,然後不小心抓到我的臉而已。”

小月兒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這個理由不知道對著木子正說了多少次,連她都覺得不太可信了。看著木子正皺的越來越緊的眉頭,小月兒趕緊岔開了話題道“少爺,您還是趕緊喝藥吧,天氣涼,再不喝,藥可就涼了。”

“小月兒。”

木子正的語氣很認真,聲音很沉重,眼神如波帶著幾分憐惜“以後他們如果再說我是個白癡的話,你也跟著附和便是。這樣,她們便不會欺負你了。”

“我如果被眾人推到了,請你也記得推我一把,彆因為我而挨罵挨打。”

木子正笑了笑,拿起了手前的藥碗,一飲而儘。甚至因為喝的太快,被嗆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少爺!!”

一聲驚呼,少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木子正的身邊,兩隻小拳頭輕輕的捶打著木子正的後背,滿臉擔憂。一邊責罵著自己侍候不周,一邊強調著自己的少爺不是白癡,而是一等一的天才,隻是天才的不太明顯,彆人看不出來而已。

“好了,沒事了。”

隨著那兩個小拳頭極有規律的捶打,順過氣來的木子正笑著安慰道“好了,你家少爺又咳不死,擔心什麼?!!”

“呸呸呸!!”

聽到木子正嘴裡死啊活的,小月兒趕緊大聲的啐了幾口,然後虔誠的跪在了地上,一臉的認真“天上的眾神,剛才我家少爺隻是無心之言,他嘴裡說的死字不能算數的。”

木子正一臉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對求神拜佛的事情嗤之以鼻。

“小月兒,最近我翻閱了能找到的所有古籍藥書。”

看著準備給神靈磕頭祈求的小月兒,木子正趕緊起身攔了下來,神秘的笑了笑道“我似乎找到了可以醫好你臉傷的辦法。”

小月兒有一雙很大的眼睛,就像在長長的睫毛間有一汪淺淺的泉眼,清澈見底。顧盼間,眼神如波,就像是流轉在山澗的溪流。按理來說,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她應該是一個出落的美人坯子,可是,她的左臉卻是因為年少時的一場大火,留下了一片幾乎覆蓋了左臉眼睛以下的疤痕。

就像是被剝掉一塊樹皮的大樹,多年後長出來的樹瘤。

這些年,因為臉上這塊兒疤痕,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辱和異樣的眼光。若不是木子正把她留在了身邊做了貼身侍女,恐怕很早以前便是被趕出了木子家的大門。

“放心吧,到時候連同這右臉上的抓痕,也一並幫你醫好。”

看著那雙純淨的有些空洞的眼睛和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木子正暖暖的笑了笑,就如同冬日結束後的第一場春風,足以融化所有的冰冷。

小月兒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木子正,大眼睛裡的泉水突然泛濫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瓣。

看著這突然哭起來的小妮子,木子正有些不知所措。這些年小月兒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從來沒有在木子正的麵前有過任何不開心的神色,每天那滿是血痕疤痕的臉上都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

“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麼?!!”

木子正慌忙的拿出了一塊兒手帕遞了過去。

“不,我相信少爺。少爺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

看著那塊遞過來的潔白絲帕,又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小手,小月兒趕緊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開心的笑了起來,雖然眼眶裡的淚水還在打轉,臉上卻是洋溢的笑意。

看著木子正,小月兒摸了摸臉上的疤痕,眼底的深處就像是突然冒出了一點星火,然後蔓延成燎原之勢。那是希望和信任的光芒,在這種光芒下,她臉上的笑容顯得那麼純,那麼真,那麼開心。

雖然很多有名的醫師都說過,她臉上的傷疤絕沒有任何治愈的希望。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相信木子正,雖然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少年才僅僅十三歲。

突然,從院子裡傳來的爭吵聲,打斷了主仆二人的對話,稀稀落落的聲音夾雜著風雪傳了進來。那些對話的內容比風雪更寒,直入人心。

“就不能等過了這個冬天再讓正兒走麼?!!正兒身體不好,天寒地凍的路途又那麼遠,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我怎麼向故去的大哥交代。”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雖然是在爭吵,但依然充滿磁性,就像是專業男高音歌唱家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堅持。

“產婆說我的臨盆之日就是這幾天了,醫師更是認定我肚子裡的是一個男孩兒。我絕不允許木子家,有兩個少爺,多一個人和我兒子爭奪木子家的榮耀!!”

隨著一聲瓷器摔碎的聲音,女子的聲音更尖銳了“你若是不答應,我今天便是回宮裡去,找父皇評理!!”

隨著幾道再次摔在地上的名貴瓷器發出的聲響和悲傷委屈的哭泣聲,院子裡的爭吵聲停了下來。

聽著院子裡那爭吵的聲音,木子正站了起來,合上了正在看的書,將手裡的筆放回筆筒裡。一直洋溢在嘴角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勉強,透著幾分苦澀。

“做人雖然不一定要給彆人帶來歡樂,但是也不能總是給人帶來苦痛。”

打開窗戶,木子正站在窗前,任憑寒風夾雜著雪沫拍打在臉上,臉上仍然帶著那有些勉強的笑容。

冬日雪寒三尺厚,人情冷暖心自知。

其實木子正並不是很難過。雖然這個木子家大院就像是這天寒地凍的大雪,寒地三尺。但是,風雪中依然可以看到那積雪下不屈的綠鬆和那傲雪綻放的臘梅,就像是自己的二叔和小月兒,雖然隻有兩個人,也足以暖心。

既然,自己留在這裡會給他們帶來苦痛,還不如默默的離去。雖然要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家,但也不失為一個大圓滿的結局。

回頭看了看小月兒臉上的傷疤,聽著風雪中隱隱傳來的那個中年男子有些為難的歎息聲,木子正深深的吸了幾口寒冷的空氣,心中打定了主意。似乎回去那個離帝都,離木子家都很遠的木子家封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月兒,你願意跟我走麼?!!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哪裡也許沒有帝都這麼繁華,也沒有木子家大院的房子舒服,吃穿也沒有木子家這麼好。”

扭頭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小月兒,木子正微微地開口說道。

“少爺去哪裡,小月兒就去哪裡!!”

看著身前的那個少年,小月兒的眼神很堅定。

其實,自從幾年前木子家以小月兒的容貌有礙觀瞻為原因決定要把她趕出家門的時候,小月兒對這個木子家就沒有了留戀之情。她留戀的隻是這個在風雪中又從門外牽著自己手不顧眾人指責,把自己帶回來的少爺,那個始終一臉溫和不會打罵自己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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