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出遊的磨難後,周宇軒不知怎的,以前基本上不露麵,隻在電話裡關心小寶的他,現在竟然也忙裡偷閒,隔兩天就來幼兒園接小寶。這倒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終於到了禮拜五。周宇軒今天又來接兒子了。
“爸爸!”小寶背著迷你小書包,奔著爸爸跑去。
“我......”周宇軒抱著小寶,“小寶今天乖嘛?”
“小寶今天很乖。一直幫助同學們。”我在經過那次的磨難後,跟周宇軒也慢慢的熟絡起來。
“是嗎?小寶?!”周宇軒寵溺的看著小寶。
“爸爸,小寶今天幫心如拿中飯了!還幫老師擦玻璃窗!還有……”小寶一點一點把做過的好事倒出來。周宇軒就這樣耐心的聽著。直到小寶說完,才寵溺的摸著小寶的頭誇道:“小寶真棒!”
“我,謝謝你的照顧。”周宇軒轉而看向了我。
“我應該做的。”周宇軒一改莊老師的稱呼,改成了我。而莊我也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那個,我,我請你吃飯吧。”周宇軒想想,又補充了一句,“昨天小寶跟我說想叫你到我們家吃個飯。”
“我才沒有!爸爸你騙人!”小寶在一旁抗議。
“小寶害羞了。我你有空嗎?”周宇軒還真是會打哈哈。
莊我想了想,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今天實在是不湊巧,正好有約了。沒辦法了,要不下次吧?”
“沒關係。那我就下次再約。我先走啦。小寶,跟老師說再見!”
“老師再見!”小寶揮著小手。
“恩,小寶再見!小寶要乖哦!”我朝小寶揮了揮手。
下班了。
“嘟……嘟……嘟……”我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推著自行車。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可慵懶地聲音。這貨,不會是在睡覺吧?!
“喂,小可。我是我。你不會還在睡覺吧?都下午了誒!”我無奈的說。
“哎呦。我今天沒事情,公司今天不用上班,不多睡會兒補回熬夜的那些時辰怎麼行!?”小可順帶著打了個哈欠。
“好了,說正事。今天不是相親的日子嗎?”我說道。
“啊!我忘了!等等!我馬上起來,你在哪裡!?”額。一驚一乍的,這貨什麼時候能改改這個毛病。
“我在幼兒園。剛下班。我……”沒等我說完,小可就打斷了:“好!給我10分鐘,我馬上過來!等我哈!啊啊啊!我的襪子去哪裡了!嘟……”
無奈……
我掛了電話,推著車,停在了校門口。
果然,在九分五十九秒的時候,小可就趕到了,真是個天才。一看就是因為經常上班晚起而鍛煉出來的。
“你還真是神速。”我調侃著小可。
“那是當然!”說著看了看手表,“哎呀!都五點了。快來不及了,跟我走!”
小可一把拉著我上了出租車。
經過了十五分鐘的路程,終於來到了一個咖啡館。打開玻璃門,一股濃重的咖啡香撲麵而來,溫馨的暖色調是這家咖啡館最吸引人之處。許多情侶喝著咖啡,談笑著,為咖啡館增加了不少甜蜜的氣息。
環視一周,我看到了一個身影,猛吸了一口冷氣。
是他,是家浩,就是家浩。這樣的身影,這樣的側臉,每一處都與家浩的音容笑貌不斷的融合在了一起。我的眼眶熱熱的,眼淚恰要奪眶而出,但卻又久久盈於眶內,在眼裡倔強的打了幾個圈後終沒落下。
那個身影慢慢的轉了過來,看到了小可,便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過去。
笑娜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吞進了肚子裡。然後換上一幅親切地笑臉。
“你一定就是伍澤源!”小可肯定的說。
“恩,是。看來你們已經看過我的照片了。”伍澤源紳士地幫兩位女士拉開了木椅,示意他們坐下。
“你好!我叫伍澤源。很高興認識你。”澤源向我友好地伸出了手。
“我叫莊笑娜。”我也笑著,握了握。這樣的溫度的,這樣粗糙的手心,與家浩的手掌,竟也是出奇地相似。
轉而又與小可握了握,表示友好。
小可看著我的眼神,便知道,這一定有戲。
“好了,還愣著乾什麼。點點吃的把。”小可到也是自來熟。
“恩。請問兩位小姐,你們要吃什麼?”伍澤源笑著,我被這笑容吸住了。眼睛不受控製的看著伍澤源。
“服務生,我要一份柳橙汁就好。”小可隻點了一杯柳橙汁,這倒是讓我有些奇怪。
這個吃貨,平常不吃個天昏地暗是決不罷休。特彆是有人請客,不用自己掏腰包,不需要自己付與吃下的美味等同的代價,何樂而不為呢?但是今天,這丫頭竟然隻點了一杯柳橙汁,擱在平常,那隻是用來漱漱口的。不免令人詫異。
見我正用一副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小可知道自己的行為,似乎是反常的過了。為了不引起懷疑,便笑著打哈哈說:“我最近正在減肥呢。肚子上的肥肉又多了幾圈,不像你,纖纖蠻腰,真是羨慕啊。”說著還投去了一臉地羨慕嫉妒恨。惹得我是冷汗連連。明明就快瘦的竹竿化了,還說自己肚子上有幾圈肉,要減肥。這孩子,怎麼也深受魔鬼身材的迫害了。
“笑娜,你要吃什麼?”伍澤源喚我,我一怔。然後恢複了自然的神態,說道:“你點就好。”
伍澤源一手接過了菜單,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間,都牽動著我的神經。這個人,真的太像家浩了,簡直是克隆出來的。
“恩。好。”澤源認真的看著菜單,然後對服務員說:“這位小姐一杯卡布奇諾,一份巧克力慕斯蛋糕,一份CASSATA千層酥。我要一份牛排,五分熟,一份CASSATA千層酥。就這樣。”說著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快速的用筆記下了客戶的要求,拿過遞過來的菜單,便微笑著屈身退下了。
我驚訝的看著澤源,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怎麼了?”澤源臉上似乎永遠的掛著如同冬陽一般的笑容,就像那個討厭的離我而去的家浩一樣。
“沒什麼。隻是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這些,都是我最愛吃的。”這些,也都是家浩每次帶我到咖啡館,都會點的。他總是很清楚地知道,我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不要說這一切全都是巧合,隻是這樣的巧合有點離譜。
記得剛剛跟家浩在一起的時候,彼此還並不了解對方的興趣習性。有一次去咖啡館,家浩也是這樣紳士地拉開了自己的椅子,讓自己入座。然後替我點菜。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他替我點了什麼,不多,但足以吃飽。其中的一樣,是最討厭的羅宋湯,酸酸的,紅紅的,記得小時候就最討厭酸酸的東西。但是是家浩點的,自己便勉強著喝。喝了一口,僅一口,眉頭就有些微皺。細心地家浩便看出了這一切異樣,“怎麼了?不好喝嗎?不好喝就不要喝了。”說著便奪過我手中的羅宋湯。
我嘟著嘴,用手肘掩護住了羅宋湯,口是心非的說:“誰說不好喝了。我隻是覺得這個湯的味道很獨特,和彆的店好像不太一樣而已。”說著,又用勺子舀著大口喝了幾口,還裝作一副很享受地樣子,心裡卻酸的快要哭了。這味道,是真的很討厭。
要說我為什麼如此討厭太酸的東西,完全是因為小時候的一次惡作劇。有個小朋友,跟我是鄰居,玩的也不錯。有一天,他跑來遞給了我一瓣切好的黃色水果,說:“這個很好吃的,你嘗嘗!”單純無邪地我真的信以為真,然後笑著拿過了小夥伴手中的黃色水果之後,一大口便咬了下去。約莫0.5秒的時間,酸味便開始在口腔內炸開。一股子奇酸無比的味道使得我可愛的笑臉都皺在了一起,牙都快酸掉了。連忙吐了出來的,但是嘴裡的那股子酸味卻久久不能散去,不斷的刺激著唾液。
從此,我對於這類比較酸的東西,都有些心有餘悸。萬能的古人也說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話果然不假。
家浩的心總是很細,還是一把奪過了被自己喝了一小半的羅宋湯。皺著眉頭,心疼的說:“唉。你這丫頭,明明眉頭都皺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喝呢?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喝了,勉強自己乾嘛,浪費就浪費了吧。”家浩寵溺地看著自己,那柔柔的眼神都快要把自己完全融化了。
“可是,這是你給我點的。我怎麼可以不喝光呢?”說著,還想著要把羅宋湯從他的身邊奪回來。
家浩看著我可愛的模樣,笑了。滿是寵溺和滿足。
“好了。這你就彆喝了,不然你的小眉頭一皺,我可是要心疼的。下次,我一定不會再給你點你討厭的東西,行了吧?”家浩無奈的說著。
“恩,好啊!那你可要記住我最喜歡吃什麼哦!我隻說一遍的呢!記不住的話,我就……”我的眼中滿是狡黠,一雙邪惡的小爪伸出,威脅著要撓家浩的腰。雖然每次,被撓的躺在地上死去活來,拚命求饒的,總是我。
“恩。我一定會用心記住的。”家浩倒也認真了,仿佛這對他來說,是全世界最最重要的事情。
看著家浩的眼神,我忍著笑。然後一一報出了菜名:“CASSATA千層酥、巧克力慕斯蛋糕還有卡布奇諾。這是我必點的,最愛吃的下午茶了。”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映著陽光,充滿了令人陶醉的魔力。
“恩。我記住了。放心好了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兩人的笑臉映在了咖啡店的玻璃窗上,讓人產生了一種永恒的錯覺。
“這個啊。是因為我初見我小姐,自然要知道你的愛好等等。看到你的簡介上是這樣寫的,便背了下來。你是喜歡吃這些,沒錯吧?”澤源的聲音把我從美好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你也是用心了。”我笑著,看著這個像極了自己最愛的男人的人。
這時,下午茶正好上來了。
澤源紳士地幫我和小可在身前的桌子上鋪上了方巾。
“沒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帶給我驚喜 ,情不自已 。可是你偏又這樣、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的消失、從我的世界裡沒有音訊剩下的隻是回憶、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小可的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看樣子小可竟好像等了這通電話許久的樣子,立馬迫不及待的接通了電話。
“喂……啊?發生什麼事情了……哦……是這樣啊……恩……可是……好吧……嗯好……我馬上到……”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笑娜姐。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非要我回去不可。”小可立馬換上了一副苦瓜臉,愁容滿麵,似乎那邊出的事情很嚴重。
“這個……”我看了看坐在對麵的澤源,有些猶豫。有小可在的話,心裡還有個數。但是小可要是走了,自己豈不是要跟澤源獨處?那豈不是很尷尬。還真的沒有相親過,一點經驗都沒有。我向小可投去了無助的眼波。
但是小可全當沒看見:“唉。實在是抱歉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不然的話,我一定會陪大家玩的儘興。可惜了!我,既然我不能陪澤源一起了,你就替我吧。一定要好好照顧澤源!“說著,便拿著包,起身要走。
“小可……要不……”我想說跟小可一起走好了,但是沒想到這個沒良心的損友竟然還沒等我說出口,便打斷了我的話。
“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帶著澤源到處逛逛,也算是彌補了我不能陪澤源的遺憾了。澤源,我姐就拜托你照顧了。”
“恩。好的。我一定會的。”澤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小可……你個死損友,是陷我於不義啊!把我的路全都給堵住了,堵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讓我有全身而退的機會,算你狠!
“恩。我姐,那我就先走了。拜拜!”小可滿臉都是笑容,朝著我揮了揮纖纖細手。
“恩,拜拜!”我背對著澤源,向小可揮著手。但是表情卻十分憤怒,恨不得要將小可給生吞活剝,抽筋扒皮了似的。看的小可是脊梁骨一涼,急忙逃也似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