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這裡嗎?’
軒雅睜開眼睛,抬頭看著天空。‘我要留在這裡,雖然我不能阻止他們做這些事情,但是,要是采容有危險,我要救她,其他人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軒雅看著瑞布斯,鄭重的告訴他:‘瑞布斯,你的力量不是屬於這方麵的,要是有危險,你不要出手,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知道。’
雖然瑞布斯這樣說,但軒雅沒有把握瑞布斯會照著她的話去做。
采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我現在可以靠近你們嗎?’
看到采容小心害怕的表情,軒雅笑了出來,她拍拍旁邊的涼椅。‘過來這邊坐阿!’
采容很明顯的呼了一口氣,走過來坐在軒雅旁邊。‘老師,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很可怕?’
瑞布斯又變回那個彬彬有禮的瑞布斯了。‘很抱歉,嚇到你了。’
采容笑了出來:‘沒關係,你打了高傑,不隻我,連我爹都覺得很過癮。軒雅,你那一腳踹的真好。’
軒雅尷尬的笑了笑:‘被你看到啦!’
‘除了市長以外,所有人都看到了。’
瑞布斯無所謂的問:‘高傑傷的如何?’
‘掉了一些牙齒、下巴碎了、鼻梁也斷了、右手脫臼,除此之外都還好,我爹說打個止痛劑,把右手接回去就好,現在是非常時期,沒有時間去醫院。不過我覺得我爹不讓高傑去醫院,是想讓高傑受一點教訓。’
看不出來采容的爹也是個狠腳色。
采容說:‘軒雅,你要回去嗎?雖然我知道你對我們很不諒解,但是我很希望你能留下來,。’
‘為什麼希望我留下來?’
采容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有你在事情會很順利。’
應該是高傑會很順利的被她一刀兩斷吧。
‘我們鬨出那麼大的事情,你爹不會趕我們走嗎?’
‘我會去求我爹讓你們留下來,留下來好不好?’采容抓著軒雅的手臂,用著祈求的眼光看著她。
‘好吧!我們就留下來。’反正軒雅本來就想留下來幫采容。
‘太好了,我去跟我爹說。’采容開心的跳了起來,往屋子裡跑去。
‘你就直接跟采容說你想幫她,不就得了。’瑞布斯似笑非笑的說。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說不出來。’軒雅也覺得她自己真是奇怪。
軒雅看著瑞布斯,看來他應該知道吧,不過要是問他,應該又會被他挖苦,她還是自己慢慢體會吧。
※※※※※※※※※※※※※※※
入夜了,采容的爹很勉為其難的答應讓軒雅和瑞布斯留下來,現在高傑看到瑞布斯都會離的遠遠的。
軒雅拿出一張自製的結界符給瑞布斯,告訴瑞布斯結界符的使用方法,並要瑞布斯再三保證不會出手。
所有的事前準備都已經布置好了,高傑身上劃滿了符,屋子貼滿了黃色的符紙,市長也已經把他請離這間屋子了,一些功力不深的年輕道士也被趕回去了,現場隻剩采容他爹、采容、之前貼符紙的老先生和幫高傑畫符的老先生、瑞布斯和軒雅。
軒雅在二樓客廳一個角落設了一個結界,軒雅和瑞布斯待在結界裡,采容他們不知道跑到哪裡躲起來了,隻留下高傑穿著一件小內褲站在二樓客廳的中央,采容的爹站在神桌前,等著李姿儀的到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軒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們並不確定李姿儀什麼時候會來,有可能等一下就到,有可能明天,也有可能下個禮拜。要是李姿儀不來,不就每天要這樣癡癡的等。
就在軒雅胡思亂想的時候,氣溫忽然急遽下降,好像屋子裡的暖氣壞掉一樣,從軒雅的嘴裡呼出白氣,高傑冷的直打哆索,采容的爹雙眼放出光彩,嘴裡念著咒語,拿出桃木劍開始作法。
淒厲的笑聲從遠方傳了過來,笑聲忽遠乎近的,笑聲持續十分鐘之久,忽然就像人在你耳邊大笑一樣,笑聲就像一根刺,刺激著大家的耳膜。
‘……快快現身。’采容的爹說完後大喝一聲。
李姿儀還是沒出現,不過軒雅對她的笑聲已經感到不耐煩了。
采容的爹臉色一變,大叫:‘不好了。’
兩位道士老公公像幽靈一樣從高傑的兩側跑了出來,采容的爹跑到高傑的前麵,采容則是護住高傑的後麵,一道像似結界的能量將五人包覆住。
護住采容五人的結界好像被人攻擊,不斷的晃動,軒雅沒看到李姿儀,她環顧四周想找出李姿儀的所在,不過還是失敗。
軒雅起身走出結界,瑞布斯拉著軒雅不讓她出去,軒雅對瑞布斯說聲沒事的,她掙脫瑞布斯的手,走出結界。
攻擊采容他們的結界是一個很小的東西,速度快到將近看不見。
軒雅一個深呼吸,將眼睛變成銀色的,現在看的到那個小東西運行的軌跡,她起身一跳再一抓,那個小東西就在她手裡。
軒雅嚇一跳,是一個不到手掌大小的小孩子。
那個小小孩?脫不出軒雅的手,就放聲大哭。
阿~~~好刺耳的聲音阿!
‘軒雅,請你放了我的孩子。’
李姿儀終於現身了,全身紅通通的她,一直散發出怨氣和殺氣。
采容他們看到軒雅抓住小小孩,原本鬆了一口氣,後來李姿儀出現,又高度警戒了起來。
軒雅把小小孩放掉,小小孩對她做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鬼臉,便回到李姿儀的肚子裡。
李姿儀看看被結界保護的高傑之後,對軒雅說:‘你也要阻止我嗎?’
軒雅搖搖頭:‘我隻是想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姿儀聽到她的問題,開始瘋狂的大笑。李姿儀飛到包著高傑的結界上麵,她的笑聲好淒慘、好怨恨,軒雅聽的好心酸。
李姿儀的負麵能量,也就是怨氣,把屋子充的飽飽的,玻璃紛紛碎裂,一塊塊暗紅色團狀的能量從李姿儀身上不斷射出來,一些暗紅色能量撞上了軒雅,毫無阻礙的穿過軒雅的身體。
軒雅身體裡的能量也騷動了起來,那個用鎖鏈團團封住的黑色盒子,從軒雅心裡深處被拉了出來。
李姿儀尖聲大叫:‘他們三個王八蛋強奸我,……’
軒雅已經聽不清楚李姿儀在說什麼了,李姿儀被強奸的畫麵在暗紅色能量撞上她的時候,直接從軒雅腦海裡顯現。
李姿儀無助的哭喊,高傑他們無恥的嘴臉,好多李姿儀的記憶片段從軒雅腦海裡跑過,漸漸的,高傑的臉和神父的臉重疊了起來。
鎖鏈碎了,黑色的盒子被打開了,被封鎖的記憶跑了出來。
‘軒雅!’
軒雅彷彿聽到瑞布斯在叫她,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李姿儀不見了,高傑不見了,采容不見了,瑞布斯也不見了。
而神父就在她眼前,獰笑的向她走過來。軒雅變回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
‘阿~~~~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軒雅抱著頭蹲下來,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想要把憤怒、害怕給宣泄出來,她放聲大叫。
好痛好痛喔,好暗喔,我好害怕,誰來救我阿!救救我!
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如果是夢,誰來叫醒我。
軒雅的肩膀被抓住了,她害怕的把抓住她的手推開。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開,滾開。不要傷害我。為什麼要對我做這些事情?為什麼要傷害我?我什麼也沒做,這不是我的錯阿。
好暗喔,好冷喔,我不要待在這裡,快開門阿!
※※※※※※※※※※
在結界裡觀戰的瑞布斯,看到軒雅不對勁的表情,就知道軒雅出事了。李姿儀身上放出的紅色能量,不斷的客廳裡衝撞,牆壁紛紛開始均裂,原來擺放貢品的桌子早就不知去向。
瑞布斯走出結界,結界外強大的狂風足以把人吹跑。瑞布斯閃過李姿儀的攻擊,來到采容一行人這邊。
采容他們的結界早就失去效用,現在他們正努力的抵擋李姿儀的攻擊,還要注意從軒雅身上放出的狂風,他們早已狼狽不堪。
瑞布斯拿出軒雅事先給他的結界符,瑞布斯把結界符遞給采容的爹:‘快走。’
‘老師,你怎麼辦?和我們一起走。’采容抓著瑞布斯的手,防止瑞布斯被狂風吹跑。
‘我總不能放那個笨蛋一個人在這邊,你們快走。’
采容的爹拿著結界符,一個黃色的半圓形結界出現在他們的頭頂,另外二個老道士一人一邊抬著早已經嚇昏的高傑。
‘老師,保重。’采容轉身看瑞布斯ㄧ眼,跟上父親的腳步。
軒雅變回那個高大俊美的樣子,但此刻的她卻讓人膽顫心驚,分不出是恐懼還是憤怒的表情,滿頭的銀發隨著狂風滿天亂飛。
塔勒蹲在地上,抱著頭大哭。
瑞布斯困難的靠近塔勒,每走一步,瑞布斯的傷痕就多一些,他的手指頭甚至已經看見白骨了。
費了一番努力,瑞布斯ㄧ把抓住塔勒的手臂用力的搖。
‘軒雅!快醒醒阿!軒雅!’
塔勒還沉浸在自己不堪的回憶裡,看見神父抓住自己,塔勒瘋狂的扭動。
‘不要碰我,走開。’
塔勒一說完,從她的身上刮出的風更為強大,瑞布斯身上的傷更重了。
瑞布斯反手一個巴掌打在塔勒臉上。‘快清醒阿。’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瑞布斯焦急擔心的臉漸漸的印入塔勒的眼裡。
‘瑞布斯?’塔勒不確定的說,她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現實。
‘你終於清醒了。’瑞布斯開心的說。
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塔勒哇的一聲,抱著瑞布斯大哭。
瑞布斯輕聲的安慰她:‘沒事了,不用害怕。’
壓抑下那可怕的記憶,不知哭了多久,塔勒把眼淚鼻涕直接糊在瑞布斯的衣服上,從瑞布斯身上傳來刺鼻的血腥味。
‘瑞布斯,你受傷了喔。’塔勒吸吸鼻子。
‘小傷,不礙事。’
‘可是,我看你從頭到腳都在屙血耶。’
塔勒閉上眼睛全身發出白光,把瑞布斯包圍了起來,這時塔勒才知道瑞布斯的傷勢有多嚴重,他身上有些地方都變成白骨了,治療了將近半個小時,瑞布斯的傷終於痊愈了。
塔勒看著瑞布斯,發現視點變的不一樣了,原來她又變回來了。
大大的發泄情緒之後,塔勒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疲累感,她躺在地上,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吹著冷冷的風,有種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瑞布斯也跟著塔勒坐了下來休息,為了叫醒塔勒,他可是吃了很多苦頭。
‘為什麼看的到星星?’
塔勒坐了起來,看看四周,屋子不見了。以她為中心,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而塔勒跟瑞布斯就坐在洞裡麵。
‘沒想到你發起瘋來這麼可怕。’
‘對了,采容呢?’塔勒緊張的問。
‘我把你的結界符給他們用,早在屋子被你毀掉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離開這個地方了。’
塔勒鬆了一口氣,她又躺回去,吸收著這塊地的靈氣,補充剛剛失去的力量。真不愧是市長的家,這裡的靈氣比起都市其他地方還要多。
‘那李姿儀呢?’應該不會就這樣被她給消滅了吧!
‘不知道被你失控的力量吹到哪裡了。’
不知過多久,瑞布斯語重心長的說:‘軒雅,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說出來,不要一直壓抑在心裡。’
塔勒轉過頭看著瑞布斯。‘你不是可以感受到我的情緒嗎?’
瑞布斯搖搖頭。‘在你失控的時候,我完全感覺不到你的存在,明明你就在眼前,可是卻好像在不同的空間一樣。’
‘嗯,我了解,以後我會更努力的去控製我的脾氣和力量的。’現在的塔勒還是“小孩子”,力量還不成熟,要是她“長大”了,卻沒有相對應的控製能力,後果可想而知。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唉,算了,就這樣吧。’瑞布斯懊惱的說。
塔勒疑惑地看著瑞布斯,難道他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嗎?
看著天空慢慢發白,金色耀眼的陽光慢慢從地平線射出來。
塔勒感歎的說:‘我好久沒看日出了。’
遠方飄來了采容的聲音,塔勒踢踢瑞布斯的腳說:‘采容在找我們,你去叫她。’
瑞布斯喵了軒雅一眼。‘為什麼你不去找她?’
‘唉呦,我這樣子不行啦,我要變回女孩的樣子,可是那個身體有些地方受傷了,我要把她修好。’
‘那時候除了高傑嚇到昏死過去之外,其他人都看到你變身了。’
‘不會吧!那我該怎麼辦?’塔勒大驚。
瑞布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涼涼的說:‘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塔勒壓下要扁瑞布斯的拳頭,剛剛瑞布斯為了她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的瑞布斯可禁不住她的一拳。
采容的聲音越來越近,沒多久她的腳步聲在洞口停了下來,采容探出一顆頭。
‘你們沒事吧?’
塔勒朝著洞口喊:‘沒事。’
一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都已經過了二十分鐘,采容還沒回神。
‘你看夠了沒有阿?’塔勒有氣無力的對著采容說。
‘啥?’采容回過神來,回頭不知道對一些年輕的道士喊道:‘喂!你們,拿一些毯子枕頭過來。你們,去買一些早餐過來。’
說完後,采容從洞口滑了下來,她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往塔勒他們這邊走來。
‘沒想到你這個樣子還真……好看。’采容讚歎的說。
‘愛上我了嗎?’塔勒對采容眨眨眼。
‘少臭美了。’
沒多久,有一些很年輕的道士從洞口丟了一些毯子跟枕頭,采容把毯子鋪在地上,枕著枕頭,悠閒的看著白雲。
塔勒問道:‘昨天你跟你爸還有老公公們都沒受傷吧?’
‘還好,我爸受了一點傷,受的傷不重,老師反應很快,他給我們一張很強的結界符,我們很快就撤退了。’采容看了看瑞布斯那身沾滿血跡破爛的衣服。‘倒是老師,你看起來傷的很重。’
‘小意思。’瑞布斯輕描淡寫的說。
‘軒雅,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問阿!’
‘昨天,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失控?阿!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說話,話經過大腦才會說出來,也就是說,要說出事情的始末,塔勒必須再一次麵對當時的情況。如果塔勒能說出口,或許就代表她可以對過去釋懷,或許就代表她可以麵對那段過去。
過了很長一陣沉默,塔勒很困難的開口:‘我經驗過李姿儀的過去,所以我知道她的痛苦。’
塔勒能體會李姿儀想殺了高傑他們三人的心態,因為她也殺了那個該死神父。
但塔勒也知道,就算殺了神父,心中的傷痛還是不會複原。她害怕每一個夜晚的到來,因為閉上眼那天的經曆又會重演一遍;害怕每一個異性,深怕他們會再傷害她。
所以塔勒遠離了人類,封閉了自己,對旁人築起了圍牆,在彆人傷害她之前先傷害他們,到最後,留在自己身邊的,是恨,是孤單。
所以塔勒想幫助李姿儀,雖然她無法完全消除李姿儀的仇恨。塔勒也想幫助采容,可是她們的立場對立,而那個罪魁禍首卻輕輕鬆鬆的待在旁邊看戲。
塔勒又開口說了:‘采容,經過昨晚,你們歐陽世家還是堅持要保護高傑的性命嗎?’
采容麵有難色、吞吞吐吐的說:‘是的,所以我覺得很對不起李姿儀。’
‘隻要高傑活著就可以嗎?’
采容愣了一下說:‘沒錯,難道你有辦法了嗎?’
‘嗯,我有辦法可以保住高傑的命,但是你們歐陽世家以後不準再插手這件事,可以嗎?’
采容站起身來,往洞口爬去。‘我會儘力說服我爹的,等我的好消息。’
剛好去買早餐的年輕道士回到洞口,采容看著他們說:‘還不拉我上去。’
年輕道士看著手上的早餐,看著采容,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真笨,早餐先拿來。’
采容把早餐拿給塔勒和瑞布斯,年輕道士把采容拉上去,又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年輕道士又被采容叫去使喚了。
塔勒把早餐分給瑞布斯,這時候才發現,瑞布斯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她也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塔勒從記憶結晶裡拿出一套衣服給瑞布斯換,她自己也換了一套休閒服。
自從幾年前被吸血鬼打敗跑到山上去修養,那時候什麼物資都沒有,還要易宇去買生活用品,從那時候,塔勒就在記憶結晶裡存放一些備用物資。
換好衣服之後,瑞布斯恨恨的啃著燒餅油條,塔勒奇怪的看著瑞布斯,不知道為什麼,瑞布斯的心情從剛才就不好。
瑞布斯老是說她的脾氣不好,可是他自己還不是一樣。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也很難捉摸。
沒多久,采容和她爹來到大洞底,采容的爹身上有很多包紮好的傷口。當然,按照慣例,瑞布斯大力地戳戳采容爹身上的傷口,采容的爹才回過神,他左手握拳放在下巴,假裝咳嗽了幾下,說:‘采容說你有辦法可以讓李姿儀不殺高傑是嗎?’
塔勒點點頭。
采容的爹亦正嚴詞的說:‘我怎麼能相信一個無法控製自己力量的人,更何況你之前還偽裝成女孩子的樣子,欺騙我們。’
采容拉一下她爹的衣袖。‘爹,你怎麼這麼說。’
‘昨晚的情況,我不打算解釋,因為說了你也不會了解。而我之前的樣子,那的確是我,我沒有騙你們,我隻是多了你們一張臉一具身體罷了。至於,李姿儀的事,相不相信在於你們,我隻能告訴你們,我有辦法能讓李姿儀不殺高傑,但是你們歐陽世家以後再也不能插手這件事情。’
采容的爹考慮了很久才說:‘好,我就暫時相信你。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塔勒想了一下說:‘今晚,地點在這裡。’
采容的爹說:‘你需要什麼嗎?要人手嗎?’
‘不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隻需要你們施ㄧ個法術,讓李姿儀以為高傑在這裡,把她引來。’
‘沒問題,這個簡單,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當然,不過不管高傑以後有什麼事情,或者他來求助你們,你們都不能再幫他了。’
采容的爹忽然歎了一口氣:‘唉,我們也不想幫那個敗類,他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了解,保護上海的百姓,是你們歐陽家的使命。’
采容的爹苦笑著,擺擺手,就離開去做準備了。采容對塔勒說了聲拜拜,也跟著她爸離開了。
瑞布斯說:‘你要在這裡待到天黑嗎?’
塔勒成大字形的趴在毯子上。‘嗯,這裡是高傑家的土地,我要把這裡的靈氣吸光。’塔勒在心裡歎口氣,她覺得自己好幼稚喔。
瑞布斯笑一下,說:‘我還有事要做,隨時保持聯絡。’
‘嗯。’
看著瑞布斯的背影,他的心情又莫名奇妙的好轉,塔勒在想,瑞布斯會不會和女人一樣有更年期的問題。
※※※※※※※※※※※※※※※※※※※
將近傍晚的時刻,采容的爹拿了一個手工精美到不可思議的小人偶過來,采容的爹把人偶放在地上,嘴裡小聲的念著咒語,然後大喝一聲:‘開!’
一股高傑的精神波動從人偶傳了出來,感覺就好像高傑坐在哪裡。
塔勒仔細一看,那個人偶的左手臂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把高傑的左手靈魂封在人偶裡嗎?’
采容的爹大吃ㄧ驚。‘你怎麼知道?’
‘用眼睛看。’塔勒指指泛著銀光的眼睛。
‘沒想到你的實力這麼強,之前聽采容說,我還不相信。但是你昨晚的表現和你看的到這個靈魂,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實力真的不錯。’
塔勒左手摸著她的後腦杓,不好意思的說:‘彆這麼說,我會害羞的。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嗬嗬,高傑付出一條手臂而保住一命,太劃算了。’
‘那個人偶是用人皮做的嗎?’
‘你連這個也看的出來阿,資質真不錯,不過這個不是死人皮,從人身上剝下的皮雜念太多,無法做出這麼好的人偶,這是人造皮膚,純潔、乾淨無汙染,使用後,完全沒有副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塔勒總覺得采容的爹很適合當一個電視推銷員。
‘那你們之前取得的靈魂都封印在這種人偶身上摟?’
‘我答應瑞布斯,這件事過後會把你們調查的事情跟你們說清楚,與其現在說的不清不楚,還不如以後一次說個徹透。’
采容的爹看看天色,說:‘已經入夜了,我先走了,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沒問題。’
老實說,塔勒沒有把握李姿儀會答應她不殺高傑,畢竟塔勒跟李姿儀一樣,她也了解李姿儀的感受。
要原諒一個故意傷害自己的人,真的很難。
塔勒把人偶放在一個角落,在人偶附近設一個防禦兼攻擊的結界,準備好一切之後,塔勒坐下來等李姿儀出現。
在夜最深的時候,李姿儀來了,安安靜靜的現身在小人偶前麵,李姿儀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個小人偶,在要靠近的時候,電光一閃,塔勒設的結界自動攻擊李姿儀,李姿儀被擊退。
她憤怒的看著塔勒說:‘你騙我,你還說你沒有幫高傑。’
‘我沒有騙你,我隻是要你聽我說幾句話而已。’
‘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什麼?’
‘在結界裡的,不是高傑,是一個人偶,那是為了要把你引來而做的人偶。’
‘不可能,明明就是那個畜生。’李姿儀看著那個人偶,試圖再去攻擊。
塔勒阻止李姿儀的動作,預防她被結界攻擊。‘除非你比我強,不然你是不可能打破我設的結界。’
‘不要攔我。’李姿儀惡狠狠的看著塔勒。
‘我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和你一樣,難道昨天你沒感受到嗎?’再次麵對傷口,依然痛苦。
李姿儀的情緒緩和下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有攻擊你。’
‘殺了高傑,你真的能消氣嗎?我殺了那個賤人,可是我依舊還是恨。你殺了李捷和劉傑之後,你的氣消了嗎?沒有,對不對?’
李姿儀不語。
‘你要殺高傑,歐陽家是不會放任你胡來的,到時候,你也要殺了采容嗎?’
李姿儀還是不語。
‘我有個提議,不但可以報複高傑,而且歐陽家也不會插手,想聽聽看嗎?’
‘你說說看。’
‘讓高傑活著,歐陽家知道高傑沒有生命危險,就不會插手,到時候你喜歡怎麼折磨他,都沒有人會阻止你,你可以折磨他一輩子的。’
‘就算我相信你,我怎麼知道歐陽家是不是在說謊?’
‘歐陽家的人親口答應過我,你也知道,“言”是有力量的,說出來,就已經成為契約,違反的一方會受到懲罰的。更何況歐陽家是修道的人,而我又是精神體,“言”契約的力量可是很強的。’
李姿儀看起來還是不太相信塔勒的話,她把保護人偶的結界解除,手一招,那個人偶就飛到她手上。
李姿儀很訝異的看著塔勒手上的人偶。‘高傑坐在你手上!!’
塔勒隻花了一點點時間就破了采容的爹設的障眼法。在等待李姿儀的時候,塔勒仔細的研究這個人偶身上的法術,人偶身上太多迷團了,她先研究人偶身上的障眼法,剩下的以後再研究。
李姿儀驚訝的說:‘變成人偶了!’
‘因為歐陽家把高傑一部分的靈魂封印在人偶裡,再加上障眼法,所以你無法發覺這個人偶隻是替身。當然,不管你如何攻擊,真正的高傑是不會受傷。當你以為你報仇了,回到地府後,真正的高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李姿儀咬牙切齒的看著人偶很久很久,久到塔勒以為李姿儀不會答應的時候,李姿儀往後退去,她的身影越來越淡,空氣中飄來了一句話。
‘成交。’
這件事情完結了,塔勒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好的結果,也不知道最好的結果會是什麼情況,塔勒隻希望在李姿儀折磨高傑的這段時間裡,會慢慢消除她的怨恨、會回想起她原本善良的本性,變回那個美麗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