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靈領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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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無生氣的荒地連一絲聲音都沒有,乾枯而裂地孕育不出半點草苗。灰暗的天空布滿烏雲,震耳的轟雷在雲層外連接嚇唬萬物,白雷照亮著荒地,一切都顯得詭異。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下周圍環境,一位小女孩背臥著,背部被刺了一道由頸到腰間的爪痕,爪痕深得隱約可見白的固體,不斷流出的汨汨鮮血,離她有一米遠的我的裙擺也已沾濕,在白色長裙留下觸目驚心的血跡。

我心中毫無情緒起伏,安靜地看著四周的荒地漸漸拱起,十多條瘦削如無肉的手臂破土而出,從四方八麵包圍著我。

隨著手臂費力地撐地想拔起甚麼的,一隻隻流著綠血的喪屍靠著手臂從地下上來站好,緩慢地展開步伐想靠近我。他們的臉容異常扭曲,雙臂無力地下垂,濃烈地屍臭味終於引來我的皺眉。

我身上已有不少處爪傷,但是使用荒地的黑暗氣息幫我愈合,實際上傷勢很輕,可是……眼前的喪屍是怎麼回事?

正當喪屍受我活躍的氣息吸引,漸漸靠近並快要爪到我之際,五道黑影突然冒出背對我並圍起保護牆,將我和喪屍隔開。一名為首的少年冷淡地捂好我的雙眼,對另外四人隊員冷哼了聲,他們隨即麻利地移動揮

半刻,少年收回手,正好讓我看見地上一團團的腐肉被少年喚來的火焰燒成灰燼著,他們以短刀一人把幾隻喪屍剁成五大片。。

一名隊員以眼神無聲地請示了少年並得到允許後,上前拍拍正在看著女孩屍體的我的右肩,越過我把屍體也火化了,中途沒有任何異味發出,不過也足以使明白狀況的我一陣惡心。

少年寒著臉,默默地觀察著我的臉色,欲言又止地隻發出一聲低哼,沒等屍體真正成灰轉身就走了。

四名隊員見狀,無言地繼續用目光安慰著我,我白著臉也跟著少年後方走,他們才鬆口氣般跟上。

我沒問少年那些喪屍也怎麼回事,剛才的場麵一次又一次地在腦海中浮現,導致我不時踉蹌一下,害後方的四人一陣緊張。

前方的少年在我再一次踉蹌後,抬頭看了看灰暗的天色,突然轉身靜靜地看著我,然後在我麵前消失。後方的四人明白這是甚麼意思,忙找了一塊大石讓我過去休息。

片刻後,為首少年抱著一堆不知從何來的枯枝,有條理地放在地上,之後起身走到大石的右側,側身麵對我們地坐下,單膝撐住右手,閉眸不知在想甚麼。

有幫忙火化屍體的那人忙在柴堆生火,讓陰冷的環境起了暖意。另外一人遞了一小個有包著藥草的包子給我,自己和同伴也一起坐下吃了點,各自細細清理短刀,再臥下睡。

以上的舉動令不懂看天色的我明白此時已經是夜晚,安靜地吃下了帶有苦澀味的充饑包子。四名少年在麵前的前方空地上臥下,我看著他們有規律的起伏就知道他們都已睡了,而右側的少年沒有一絲睡意地轉頭看了我一眼,望了望同伴後,哼了聲,回頭不再看過來。

收到少年冷淡的眼神,我知道他的用意也側臥地閉眸……

‘恬笛……恬笛!’

急促的呼叫聲喚醒了我,微微睜眼沒有想像中的白光,相反的是隻有弱光的環境,隨之而來是一抹墨色的身影映入我眼簾,一臉驚喜地叫了我一聲,再轉頭跟誰在大叫。

‘森冷大人!恬笛她醒了!’

趕急的走路聲在遠處響起,我勉強地用力想要起身,但被旁邊的小身影整個撲過來,不重不輕地壓著我,用著稚拙的娃娃音說︰‘冥師你剛剛才醒來,還很虛弱的,就彆起來了吧。’

我深知自已確實虛弱,也乖乖地躺下,蒙矓地目光終算聚焦起來,看清墨色身影的樣子,也忽然發現口中滿是詭異的苦味,令我不禁開口以乾涸的喉嚨發出聲音要求︰‘丹律恩……水……’

剛喊人來完的丹律恩忙儘責地轉身從旁邊的小茶幾上的玻璃水瓶倒出清水在另一個玻璃杯子上,在小身影的幫忙下讓我半坐起來,才遞出杯子。

在一大一小的身影注視下,我慢慢免得嗆到地喝下清水,滋潤著如乾旱的喉嚨,也中和一下口中的苦味後才問︰‘欲念,你灌了甚麼東西給我喝?我昏了多久?’

丹律恩拿回空的玻璃杯子,放到茶幾上不語。

剛壓住我的小女孩束著雙辮,穿著粉、黑色的蕾絲洋裝小裙,得意洋洋地用手玩弄著黑中呈藍的右邊曲發辮子,辮子上下跳動地彷彿顯露出不滿,完全沒有半絲想為我解答的念頭––身為死靈領主,欲念的行為依然很像天真的小女娃。

‘恬笛你睡了五小時多了,如果不是我及時調配解藥,你猜猜你現在會怎樣?’穿著一身玄色長袍的森冷走入這間約可容納五十人的房間,身後跟有冥暗、夢魔、嗜血、豔花、奪命馬。他們一見我醒來,死白的臉上都浮起喜色。

親切的感覺湧來,我對他們笑了笑。我陷入險境時想到的,就是他們。

森冷走近過來,欲念和丹律恩都讓開,使他可以坐在床邊,伸出冰冷的手一探我的額頭,滿意地一笑︰‘看來你身上的毒已完全化解,放了血沒有?’

他的說話令我一嚇,而欲念則看了我右手食指一眼,笑嘻嘻地回答︰‘把內有餘毒的血液都放了出來,冥師的血真的好香啊!不過啊,為甚麼把光元素滲入血!很熱呢!’

我抬手看了看右手食指上微小的傷口,像被針刺了一樣難以察覺的傷口早已愈合,邊看邊跟欲念說︰‘彆常常想喝我的血!’

喜好是喝我的血的欲念直接笑翻地,由同是女性的豔花抱住,手腳不停地晃動,惹來眾人的微笑。

等她笑完後,森冷也起身站到眾領主身邊,氣氛開始凝重著。正當和欲念一樣愛喝我血的老大––嗜血想要出聲,一邊的夢魔首次皺眉發問︰‘冥師,你剛剛夢到了甚麼了?似乎是預知夢的氣味……’

夢魔最喜歡從彆人睡醒後,從身上嗅出對方的夢,而我則因為冥師的關係,他從來不會嗅出我的夢所有東西。他偶爾來神廟探望我,如果我正好在做噩夢又不是所謂的預知夢,他視乎情況叫醒我,好讓我早點脫離恐懼。

我聽了後也微微一愣,回想起方饞的夢,將整個夢的所有和盤托出。

六位死靈領主似乎明白我的夢有著甚麼含義,嗜血沉默了下子,滿臉的認真使我不禁正襟危坐︰‘冥師,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神殿中一些激進派的舉動了吧?’

‘知道,無非是想趕一個沒有信仰,卻受神殿保護的人。’我自嘲地笑了笑,宗教有時讓人感到安心這是無可厚非的,但亦有令人被利益蒙蔽眼睛,這就是人的心性嘛。

在上世開始,異世界的死靈蠢蠢欲動,但受人敬仰的冥師仍然軟弱地和死靈簽訂和平條約……現在受到死靈的強烈攻擊,所謂的神師遲遲不出現和大家共同進退,這值得大家的敬佩嗎?

我受到死靈所訂的主仆契約的消息被十二家聯手封鎖起來,隻有十二家的家主、家老以及繼承人知道,而且雖然暫時不知道為甚麼晚了,但我的的確確遲了轉世,大家對我懷疑都是意料中事。

察覺到我的消沉,和我最要好的夢魔上前拍拍我的肩,轉頭有點不忍地跟其餘五位說︰‘現在這種情況,先彆告訴冥師吧?’

‘……但此事冥師越早知道越好。’冥暗低沉的聲音透出無奈,他們頓時為難極了。

‘沒關係,我要知道甚麼的,儘管告訴我吧。’我再喝下丹律恩遞來的水,不以意然地跟眾領主說,心中做了個心理準備,他們如此看重的消息絕對不是小事。

‘這個……因為冥師你太久都沒有轉世,累積下來有十多位死靈已經可以升級為領主……但你知道的……現在有多十三位死靈領主會造成甚麼局麵……’欲念不管其他人的眼神,放輕語氣,邊觀察我的臉色,邊小心翼翼地跟我解釋。

我的臉色霎時凝重了。首幾代的神冥一直在管理死靈晉級成領主的事宜,但隨著領主越來越多,‘我’開始逐漸放權於他們決家晉級的考驗。儘管如此,神冥師仍有最終決定權,而平衡正反派的成員數量。

現在有一百零二位死靈領主,分成正、反兩派各五十一人,造成一個微妙的局麵––一半維護我,一半反對我。反派支持侵略異世界,所以他們一直很小心地避過所有正派的死靈境所在地和神廟的地方,為免造成正派加入異世界反擊他們。

如果現在多出十三位死靈領主,這個數目極對不會是整除數,正、反兩派肯定會大打出手。我太久沒管死靈的事,該十三名死靈我一定是不認識的,使十三位不認識我的死靈都支持我……除非反派不接受他們,但會嗎?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意向,所以按照一顧的慣例把他們十三人分開派到死亡空間考驗他們。’森冷插話說著。

異世界有上萬個空間,而死亡空間有著絕對的死亡氣息,很少有活物身處該空間,是死靈升級領主時必經考驗的考驗場地,那裡不時有強大的死靈誕生。

因為未到達領主級彆,死靈不會懂得傳送術之類。考驗者需要在沒有傳送陣的情況,逗留死亡空間兩年時間,從中突破級彆,才會有死靈接他們回去。

‘現在真的是神、冥師都被攻擊著啊……’我無奈地抱怨著,引來六位死靈領主的歉疚。

‘我們已經在努力在勸說一些厭戰的反派回來……’豔花苦笑了一下,其餘五死靈領主都聳聳肩,表示事情未能成功。

死靈領主的分裂是在上一任死靈君主隕落之後發生的,由於上一任死靈領主對不知前多世的我如女兒般保護,早已惹得不少死靈領主不滿,不過在君主的威信下都沒有出聲反對,更加不敢做小動作。

但君主一死,領主即時分成兩派,形成現在的局麵……

‘……如果,我去死亡空間勸說那十三名死靈呢?’

我們皆震驚都回頭看著一直默不作聲、在逗奪命馬的丹律恩,而後者說後沒感甚麼不妥地靜靜逗著奪命馬。

‘死亡空間是非常危險的,儘然你有可以達到死靈領主的實力,但……’欲念憂心地說著,我估計如果丹律恩不是我的死靈騎士,她毫無疑問是舉雙手讚成的。

這個局麵,確實很需要一位死靈作調和。

‘我想要突破,就算我在死亡空間不幸死了,一年後我也會回來的。’丹律恩臉上不帶任何表情,我清楚地感受到他在悔恨自己的無力,保護不到我。

我注視著丹律恩,他回以堅定的眼神對上我的眼神,我和他默默無言了片刻後,我用淡淡的語氣隱藏心中的真正感情︰‘答應我,帶上奪命,平安、成功。’

‘丹律恩絕對將之視為最高行動守則。’丹律恩在我麵前跪下來,冷靜的聲音令我一陣無力……兩年呢……雖然有連係,但無法見麵兩年,總會感到掛念的。

冥暗看了我一眼,轉身帶著丹律恩和奪命馬離開房間,數分鐘後我感覺到和我最親密的他們已經不在這個空間……丹律恩的實力我有不弱任何人的信心。

‘冥師……那你的安全……’豔花他們一直沒有發言阻撓,先不說丹律恩成功說服到其他死靈會有甚麼好處,他的實力他們也很清楚。有多一名領主加入陣容,將會為正派鼓起士氣。

‘不要緊,十二家自然會加強對我的保護……對了其他人怎麼了?’我懶洋洋地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裡,伸手撫摸口袋中的玉佩,這才想到幽陽他們。

夢魔勾起淡淡的笑容︰‘你突然出現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原本我們正要出去繼續說服彆人,卻突然看到丹律恩抱著你來到。你香迷期間,我們詢問了丹律恩了解那個森林,把你所有同伴救回來後,順便將兩位森林族民交回森林一族。’

‘但那個煉毒藥的女子我們找不到。’欲念沮喪地低下頭。

‘謝謝。’我感激地看了五位一眼,死靈領主去到凡世界實力會被世界限製隻餘下一半的。雖然他們回來後可以恢複,但這份恩情我也是不勝感激。

‘不客氣,主要是森冷是去找那些霧氣的成份,才能研配解藥,所以我們先會去看看。’嗜血一把攬過森冷的脖子,在他頭上揉了幾揉後放開他,然後沒等森冷發飆,自行跑到豔花身後避難。

明白他是想逗我開心,我也領情地笑出聲。

‘來,冥師,帶你去看看你的同伴。他們中毒不深,早就解毒,但未醒而已。’豔花拉起我,然後攙扶我和大家走出房間。

這裡是他們六名死靈領主的死靈境內部,死靈氣息很濃厚,連我一般都不會進來……不知道幽陽他們能否支持太久。

我們來到了另一間更大的多人房間,而冥暗都已歸隊了,繪萼、穆箭南、幽陽、源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一邊的斐離叔叔一見我們進來,就驚喜地看著我––果然靈和死靈一樣不受霧氣影響。

‘斐離叔叔!’我也不管後方的五死靈領主,撲過去抱住斐離叔叔,後者當然也伸手回抱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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