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綁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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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彩鳳五星級飯店,阿呆馬上把還黏著他不放的惹禍精帶到一旁的小巷,準備對她嚴刑逼供。

進到小巷,驀然見到一輛車窗全黑的廂型車停放在裡麵,透過那黑漆漆的車窗,阿呆有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人極不舒服。

不過,現在沒有什麼比盤問眼前這個使他在宴會遭到唾棄的“犯人”更重要,阿呆把惹禍精推到牆邊,忿然問道︰‘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陷害陳世雄?’

惹禍精一改憔悴模樣,滿臉笑靨,含情脈脈的看著阿呆,嬌嗲道︰‘親愛的,人家叫鬆島秀子,什麼叫陷害,說得這麼難聽,人家可是在工作呢。’

日本人?工作?這讓阿呆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說話就說話,手彆亂動。’阿呆真是受不了!自己凶神惡煞的問話,她卻用手指點在自己胸膛劃圈圈,這那是逼供?有犯人這樣小鳥依人的嗎?還做著挑逗的親匿舉動。

阿呆正想進一步追問情報時,箱型車下來數名頭戴絲襪手持長槍的彪形大漢,他們的樣子簡直是電影中搶匪角色的翻版。

其中一名大漢喝道︰‘喂!要談情說愛到彆的地方去。’

阿呆武器訓練時和槍械的親匿程度不亞於穿在身上的任何一件衣物,一眼便識出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真槍,拉著鬆島秀子跑出巷子,臨彆一瞥,看到他們的身影隱沒在彩鳳的後門。

阿呆落慌而逃了一陣子,才想到事情的不對勁。彩鳳今天已經被大雄他家斥資钜款包起來宴客,那麼那些人的目的就值得探究了。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阿呆著急的往回跑,卻發現鬆島秀子還後邊跟著自己。

於是,阿呆對鬆島秀子說道︰‘你先離開,彆跟著我。’與那些拿槍的人比起來,這個惹禍精的來曆和目的,對他來說就顯得不再那麼重要了,他更擔心的是那些拿槍的人會對大雄和他的家人造成傷害。

鬆島秀子迷惑問道︰‘為什麼?’

由於事態嚴重,阿呆對纏人的鬆島秀子發起火來,怒道︰‘叫你走就走,廢話那麼多。’

鬆島秀子的眼睛像有水龍頭開關似的,一打開,眼淚就‘淅瀝嘩啦’的狂湧而出,傷心欲絕的模樣叫人看了於心不忍,身體鞠躬成九十度,說道︰‘嗨!’

現在並不是憐香惜玉的好時機,阿呆給她一個歉然的表情,即刻向彩鳳奔去,跑了沒多久,忽然想起還沒幫她解開催眠術,再回首時,已不見鬆島秀子的蹤影。

阿呆奔到巷口,正好見到大雄的未婚妻被押上車,急速呼嘯而出的箱型車差點撞上他,其間槍聲大作,從彩鳳追出幾個像是保鑣的大漢,不斷的朝蒙麵歹徒開槍。

在廂型車駛出巷口急轉彎時,阿呆朝停在路旁的車輛一蹬,借力跳上車頂,車輛移動的貫性差點讓他站不住腳,他趕緊趴在車頂。其實,他隻是一時衝動,並沒有把握自己能像成龍在電影中表演的特技般藏身車頂。

阿呆也真是走狗屎運了,當他跳上車頂時,車內歹徒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些追出來的保鑣身上,不然他早被用槍打成馬蜂窩了。

在車頂阿呆才發現,那些保鑣隻瞄準輪胎開槍,大概是顧忌人質的安全吧。

廂型車一路上不要命的狂馳,連闖了幾個紅燈,在馬路上左彎右拐,搞得交通大亂後才漸漸的遠離熱鬨的市區,向郊區駛去。

在車頂上的阿呆驚險萬分,有好幾次都差點被甩落車頂,生命猶如風中的殘燭,隨時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廂型車漸行漸遠,駛的路也越來越偏僻,最後開往山上人跡罕至的產業道路。阿呆竟然在車頂上欣賞起夜色來,迷蒙彎月在稀薄雲層間忽隱忽現,時而俏皮的探頭窺視人間,時而羞澀的躲入雲紗,昏暗的夜裡,淒涼的冷風吹過林梢,拂過山間,萬籟俱寂的黑夜,有種靜美,有種高不可攀的超脫。

阿呆突然有種頓悟,他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也許從改造室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遠離平凡的生活了。

車身劇烈顛簸喚回阿呆走神的思維,廂型車從柏油路轉進荒僻的亂石路,行駛沒多久,儘頭有一間老舊的木造小屋,看來那裡就是他們的目的地了。

在快到達小屋時,阿呆的姿勢由趴改蹲姿,看準時機,從車頂跳進路旁的草叢裡。

廂型車在屋前停下,車上的大漢一個接一個下車,頭上的絲襪已經拿掉,其中一個像是這群人首領的大漢,吩咐道︰‘把那個小妞帶到屋裡去。’

那個首領在屋外用手機講起電話,說道︰‘老板,人……抓……了,現……。’

由於距離太遠了,隻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不成句的隻字片語,阿呆猜測,這是有人指使的綁票計畫。

在草叢間,阿呆被成群的野蚊撲襲,在這種時候,既不能拍也不能打,隻能任由蚊子在皮膚上肆虐,造成全身又腫又癢。野蚊不似一般的家蚊,稍稍揮手便逃的無影無蹤,它們就像一群敢死隊,要血不要命,隻要一沾上皮膚就非得用吸管在皮膚上紮個洞不可,真是讓人討厭極了。

而這個時候,屋內綁匪飲酒作樂的劃拳嘻笑聲,聽起來特彆的刺耳。

綁匪大概認為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所以警戒心很鬆懈,連放哨都省了。

阿呆悄悄的潛近木屋的窗口,偷看屋內的情況。

綁匪的槍全擺在一旁,有的在喝酒閒聊,有的在賭撲克牌,個個談笑生風,一點也不像剛經曆一場槍戰的樣子,由此可見,這些人都是乾大買賣的亡命之徒。

探知屋內的情形,阿呆離開木屋躲進野林裡,盤算著怎麼救出人質。沒多久,心中有了定案,在野林裡取了一支堅韌順手的樹枝,默默的等待著綁匪熟睡的時刻。

說也奇怪,連阿呆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緊張,也不覺得害怕,不曉得那來的自信,覺得自己絕對能夠應付即將發生的一切狀況。

東方漸露曙光,這種介於黑夜與白天之間的時刻,正是阿呆等待已久的最佳時機。

阿呆無聲無息的潛近窗口,屋內的情況果然如他所預料的一樣,所有匪徒都睡得跟死豬一般,震天的鼾聲此起彼落夾雜著混淆不清的囈語。

阿呆躡手躡腳的爬進屋內,慢慢的接近大雄的未婚妻林淑君的位置,她被綁得跟粽子似的,頭上還套著黑色頭套,在幫她解繩索時,她突然劇烈的掙紮,引發一連串的碰撞聲。

阿呆警惕的回身時,發現已經有幾名綁匪被吵醒了,還沒來得及後悔自己的百密一疏,就趕緊搶先撲向放置槍械的地方,為了阻止歹徒取得槍枝,樹枝被他拿來當劍耍,招式揮舞間或掃或刺,都故意瞄準手腳的關結,幾個閃身,屋內的匪徒全都躺在地上鬼叫似的喊痛,有的皮開肉綻,有的可能已經被打斷了手腳,確定所有匪徒都失去反抗能力後,他才氣定神閒的走向林淑君的位置。

這時,一種生命受到威脅的警訊在心中乍響,阿呆迅速轉身,隻見匪徒的首領踹開門,朝他連開數槍,阿呆為閃避而臥倒,連帶把樹枝射向匪徒首領。突發的狀況在眨眼之間結束,結果卻是一死一重傷的慘劇。

匪徒首領的喉嚨被樹枝貫穿,倒在門口的血泊之中,而阿呆的肚子也被開了一個大洞,第一次殺人的他因恐懼導致全身不停的顫抖。

殺人是一種罪大惡極的行為,這種認知從小被學校的教育深深刻在腦海裡,懵懂無知的他,天真的以為不用殺人就能夠輕易的救出人質,所以才刻意避免傷及匪徒的要害,沒想到最後還是鑄成大錯。

阿呆怔忪的看著自己親手奪取的生命,深深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聽到林淑君掙紮亂動的聲響,阿呆才醒過神來。

阿呆處理完自個血流不止的傷口,待要幫她解開繩索,伸手觸碰之下,她反而更猛烈的掙紮,這一刻,他想通自己的疏忽,歎了口氣,說道︰‘彆動,我是來救你的。’

林淑君恢複自由,看了現場一眼,似已對事情的始末了然於胸,原本容光煥發的她,經過這一折騰,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她雙手輕提禮服的裙擺,對阿呆微微一福,說道︰‘謝謝!’

阿呆心想︰‘果然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阿呆猶在心中讚歎時,她已繞過他走向躺在地上呻吟的其中一名匪徒,正猜不透她的意圖時,她已做出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混帳,王八蛋,不長眼的白癡………竟敢綁架本小姐。’高貴禮服的裙子被她撩起,白玉羊脂的美腿不停的快速踢出和縮回,那個離她最近的倒楣兼可憐的匪徒被她踹到奄奄一息。

過了好一陣子,她似泄完氣了,笑容可掬的對阿呆說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阿呆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她已率先走向門口,還學起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一隻手高舉向前一揮,說道︰‘我們走吧!’

看她剛才的表現,阿呆忍不著猜想大雄跟她雙宿雙棲的情景,對那指日可待的“幸福”日子實在讓他替大雄憂心不已,不知道大雄是否經得起這位有暴力傾向的千金大小姐“疼愛”。

阿呆還來不及警告那位大小姐,她慘烈的驚叫聲就已響徹雲霄,梨花帶淚的跑回來,躲在他背後。

林淑君小手拉著阿呆的衣角,害怕道︰‘嚇死我了,門口有個死人,好恐怖喔!’

真叫人難以想像,剛剛那個威風凜凜的人,跟現在的她竟是同一個人。

阿呆歎了口氣,說道︰‘小姐,走吧!’依阿呆的個性,看到這有趣的一幕,必定不會放棄損人的機會,可是他現在痛得要死,根本沒那個心情。

林淑君躲在阿呆背後,走過陳屍的地方,可能是阿呆走得太慢了,沒多久她就先一步走往廂型車。其實,阿呆也是歸心似箭,隻是每走一步都會牽動傷口的疼痛,實在深感寸步難行。

林淑君動作優雅的上車,擺出淑女應有的端莊模樣,目不斜視,挺直腰杆兒,靜靜的坐在車子的座椅上。

阿呆腳步蹣跚一步一步艱難的前進,看林小姐的樣子,似乎在等著他這個司機來幫她開車,載她下山。

阿呆咳了一聲,引起她的注意,有點難以啟口的說道︰‘林小姐,我不會開車。’

聽到阿呆的話後,林淑君雀躍的神情顯露無遺,目光閃閃發亮,興奮說道︰‘真的嗎?’

看她的模樣,阿呆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林淑君自告奮勇道︰‘那我載你,上車吧。’她像隻猴子般敏捷的換到駕駛座上。

下山的路上,車子煞車的尖叫聲不斷響起,每次轉彎車身都傾斜得彷彿要翻到山腳下,好幾次都幾乎擦撞山璧,阿呆在車內搖來晃去,想要嘔吐的感覺一陣陣的湧上來。

林淑君興奮不已說道︰‘好久沒有用力踩油門的快感了,這種享受速度的感覺實在太棒了,要不是爸媽不準我開車,真想每天都飆它一下,哎呀!你怎麼流這麼多血,你受傷啦!’

敢情,她現在才發覺。

阿呆的意識漸漸模糊,她似乎飆上癮了,車速越來越猛,他腦袋越發暈眩昏沈,最後的想法是,一條安全帶根本無法提供足夠的安全感,最好能再給一頂安全帽,當然,如果能夠下車,他將會感激不儘。

阿呆意識逐漸蘇醒,全身虛脫無力,醒來才知道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有點難受,眼珠轉了轉,發現林曉婷在床沿打盹。

被吵醒的林曉婷關心道︰‘你終於醒了,有沒有比較好,你昏迷這兩天可讓大家急死了。’

阿呆想不到這個怪胎妹妹會來照顧自己,心中感受到一絲親情的溫暖。

阿呆嘴巴有點乾澀的笑道︰‘放心,我是打不死的蟑螂,這點小傷要不了我的命的。’

林曉婷責怪道︰‘小傷?中了一槍叫小傷,你到底懂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阿呆訕笑了一下,打趣道︰‘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我,這讓身為哥哥的我有點受寵若驚喔。’說話時,肚子叫起‘咕嚕…咕嚕…’的聲音。

林曉婷像貓被踩到尾巴似的,強辨道︰‘誰…關心你…是爸爸叫我來照顧你的。’

看到阿呆似笑非笑的表情,林曉婷俏臉微紅,忙道︰‘你肚子餓了吧,我去買飯。’說完便溜煙似的出了病房。

阿呆在醫院休養的幾天,老爸和袁阿姨每天都會來看他,大雄和林淑君也是病房的常客,林淑君的家人更是對他感激不儘,一時之間,他成了眾人關心嗬護的寵兒,這讓他有些不適應。林家還說要把他的事跡告訴媒體,好好的公開表揚一番,阿呆聽得差點昏倒,急忙的拒絕,並說是小事一件,況且為善不欲人知,要他們千萬彆亂來,這才作罷。

在住院的某個夜裡,大雄趁著隻有阿呆與他兩人獨處的時候,對阿呆展開嚴刑逼供。

阿呆擊敗綁匪的英勇事跡讓大雄耿耿於懷,才過了一個暑假,阿呆就脫胎換骨般整個人變了一個模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雄不問個水落石出實在不甘心。

可是不管他用什麼方法威逼利誘、旁敲側擊,阿呆的嘴巴始終緊得密不通風,在被煩得受不了時也頂多蹦出‘秘密’兩個字,使大雄氣得直嚷嚷著要跟阿呆絕交。

阿呆也是身不由己,因為他答應過阿怪博士,大雄的逼問最終隻有不了了之。

聽大雄說,那些綁匪是某家與黑道組織掛勾的公司,為了要聖益集團簽署一份極不公平的合約而教唆的,現在,那些幕後的主使人已經受到警方通緝了。

阿呆心中還惦記著老媽手煉的事,於是,向大雄打聽了有關他表妹玟慧的事,並要他多注意一下這個人,起先大雄怎麼也想不起玟慧是誰,隔天,大雄興衝衝的跑來醫院告訴阿呆,翁玟慧是他一個遠房的親戚,而且他詳細調查了翁玟慧才發現,翁玟慧有可能就是將他家公司的機密泄露出去的內奸。

前兩天,阿呆覺得身體已經複原的差不多了,提議要出院回學校,可是卻受到眾人一致的反對,麵對壓倒性的票數,提議就這樣石沉大海。阿呆隻好待在醫院多住幾天。在住院的無聊日子,逗弄現在很容易臉紅的林曉婷,成了唯一的樂趣,雖然直覺這不是身為哥哥該有的行為,可是他真的很喜歡看到她臉紅失措的模樣。

阿呆說著調戲的言語時,心中還不停的對自己說,這是為了妹妹好,避免她成為一個自閉兒。

今天,來探病慰問的名單中,多了一個阿呆作夢也沒想到的人。

看到小朋友像是一般探病的親朋好友走入病房,阿呆的身體立刻進入緊急的備戰狀態,一旁的林曉婷神情恍惚,目光呆滯,他知道她已經著了小朋友特異功能的道。

小朋友輕鬆和善的笑道︰‘彆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來找你談談。’

小朋友之前凶狠殘酷的作為,讓阿呆對他印象極差,聽到他的話,口氣不善的說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你彆以為我受了傷就可以趁這個機會殺掉我,想殺我,你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我知道你那天並沒有出全力,可是,我也有所保留。’身體已經複原七八成的阿呆,自信的警告著小朋友,其實他的話是有幾分在唬人的。

小朋友攤開兩手,聳肩笑道︰‘你誤會我這次來的目的了,我隻是想問你怎麼得到這隻手表的,還有,你知不知道手表原來的主人,現在人在哪裡。’說話時,小朋友拿出幻龍的手表。

雖然小朋友表現的很友善,不過,他究竟有幾分誠意,阿呆仍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因此對他的戒備並沒有鬆懈下來,並把林曉婷護在身後,說道︰‘手表是幻龍臨死前交給我的……。’

阿呆的話被小朋友打斷,小朋友驚道︰‘你說什麼?幻龍死了。’看來幻龍的死訊對小朋友造成極大的衝擊。

阿呆向小朋友點頭確認,病房裡突然湧現強大無形的壓迫力,小朋友麵目猙獰的緩緩冷道︰‘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幻龍?’

早已見識過小朋友翻臉跟翻書一樣的作風,阿呆更加謹慎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以防他暴起突襲,嘴裡諷刺道︰‘你這樣叫我怎麼說。’

小朋友頓了一會兒,似乎正強行壓抑自己的情緒,強笑道︰‘抱歉!’

無形的壓力瞬間消失,阿呆說道︰‘是幻龍臨死前說的,他還叫我跟你說什麼蝶變的,可是話沒說完就死了。’

小朋友眉頭深皺的凝視著阿呆,似乎在判斷那些話的可信度,他強調問道︰‘你確定他說的是蝶變?’

阿呆據實以告,坦然道︰‘當然,他死不瞑目的樣子,讓我記憶深刻,我怎麼可能會記錯。’

小朋友頓時像氣球泄了氣般萎靡不振,童稚的臉龐顯得有些蒼老,失神的走出病房,喃喃自語道︰‘還是出問題了。’

小朋友就這樣離開,讓阿呆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大麻煩的存在,總讓人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心中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該照阿怪博士的提議去做,可是自己已經告知他真相了,大概不會再莫名其妙出現了吧!

在醫院悶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中,才知道家裡多了一個客人,那就是老爸的遠親顏楓表妹,聽說她要轉到阿呆學校就讀,所以要寄住在這個家與他們一同生活。

顏楓嘻笑道︰‘表哥,你出院啦,我叫顏楓是你表妹,以後請你多多照顧。’

阿呆對天真活潑的顏楓說道︰‘嘿,彆這麼說,可能是我讓你照顧也說不定。’

顏楓擠進阿呆和林曉婷的中間,把住兩人的手臂,崇拜說道︰‘聽表姐說表哥從綁匪手中救出人質的英勇事跡,我還以為表哥是個強壯的肌肉男,沒想到你這個大英雄長得這麼帥,我不管,你要當我男朋友。’

阿呆在顏楓接觸到自己時,腦袋突然像被針紮了一下,雖然刺痛的感覺飛快的消失,但也讓他差點忍不住做出掙脫顏楓的舉動。

阿呆還來不及思索原因,就聽到顏楓爆炸性的宣言,不過他隨即把它當成小孩子的戲言,倒是她過份親密的舉動,使人有點不知所措。

阿呆敷衍道︰‘好,等你長大在說。’

顏楓把林曉婷拉到阿呆麵前,挺起不遑多讓的豐滿胸膛,認真說道︰‘我已經夠大了,不信你看。’

顏楓的舉動讓阿呆和林曉婷尷尬無比,林曉婷的臉飛快的羞紅,不過,兩個人的胸部還真是同樣的雄偉壯麗。

阿呆哭笑不得說道︰‘不是這種長大,是……那個…。’詞不達意的解釋顯然越描越黑,阿呆目光的焦點讓他自己百口莫辯。

原本冷清的家,多了這個活潑的小妹妹,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可是她親密過了頭的纏著人問東問西的本事,實在讓阿呆招架不住,而且她問的某些尖銳問題,真的讓人難以啟口。

‘你有幾個女朋友?’

‘我沒有女朋友?’

‘你彆騙人家了,你長得那麼帥,你第一次是幾歲?’(其實是問初戀)

‘我………。’(阿呆滿腦子想著那回事兒)

‘時間是多久?’(當然是問戀情的長短)

‘啊!那個………。’(阿呆想歪了)

‘快點從實招來。’

‘我……我累了。’

擺脫黏人的表妹,阿呆回到房間進行習以為常的奇怪修練,不知過了多久,心中忽然響起奇怪的對話,他可以確定不是耳朵聽到的,因為伴隨著對話的是浮現腦中清晰的麵孔。

‘上級對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視,陸續還會有更多同誌前來,在他們來之前,我們一定要先做出一點的成果。’顏楓用與她年齡不相仿的成熟老練語氣說道。

‘是。’同時應話的有三個人,阿呆清楚的知道這三個人是和他同住屋簷下生活了一年多的家人。

‘76號,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顏楓問道。

‘對方已經動工開采了,不過還沒挖到足夠的深度,最近有很多國家的特工都以各種名義潛進學校,看來他們也是誌在必得。’林曉婷恭敬說道。由林曉婷卑躬屈膝的態度看來,顏楓的階級似乎比她高很多,難怪林曉婷對顏楓的態度會那麼拘謹。

‘嗯,這種情況上級早就料到了,所以才會增派這麼多人手,N型能源對祖國非常重要,一絲差錯都出不得,如果不能得手也要毀了它,千萬不能被彆的國家得到,你要繼續嚴密的監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儘速回報。’顏楓說道。

‘是,還有上次有個身懷特異功能的小孩闖進這個據點,他的目標似乎是49號的兒子,目前身份不明,請指示以後應對的作法。’林曉婷詳細的描述遇見小朋友的過程。

顏楓思索了良久,感慨說道︰‘沒想到他也在這裡,我猜得沒錯的話,你說的那個小孩應該是黑暗特工“黑洞”的成員鐵紀魔神,如果真的是他,應該不會做出對祖國不利的事,他會找來應該是私人的因素,下次再遇見他的時候,千萬不要觸怒他,連我也沒把握能從他手中逃生,有機會的話,就告訴他,統領希望他能回去。’

當顏楓說到鐵紀魔神時,其餘三人似乎倒抽了口涼氣,呼吸顯得不太平穩。

也許是顏楓說的話過於驚人,房內一時陷入寂靜的沉默。

顏楓咳了一聲,說道︰‘49號、62號你們那邊進行得怎麼樣?’

老爸說道︰‘目前掌握到的有十五股來路不同的人馬,每股勢力的精英都傾巢而出,相當棘手。’

‘嗯,等我們人員到齊,就開始逐一清除這些障礙,絕對不能讓他們破壞這次任務。’顏楓語氣中隱含著無限殺意。

‘還有,49號,你要多注意一下你兒子,他絕對不簡單,竟然能擋下我的精神探索,就證明他不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跟鐵紀魔神有所牽連,就更值得我們注意了,他的存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如果危害到這次任務,希望你能大義滅親,畢竟對祖國來說,他隻是你掩護身份的一顆棋子,彆忘了你還有家人在祖國。’顏楓冷酷的說道。

老爸渾身一震,臉上血色儘失的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臉色同時變難看的還有一旁的林曉婷。

兩人情緒的輕微波動,一絲不漏的被顏楓看在眼裡,她意有所指的說道︰‘身為祖國的特種隊員,是不容許有私人感情存在的,你們好自為之。’

無意間聽到的秘密,對阿呆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而老爸對顏楓的回答更讓他涼了心,那種被親人傷害的悲傷使他輾轉難眠,一夜不曾闔眼,彷彿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人生不再值得留戀。

從前所有的疑問,今夜終於得到了答案。老爸為什麼要跟老媽離婚,老爸為什麼可以從醫院頂樓靠一條繩索來到病房,林曉婷為什麼身手這麼了得,她的行為為什麼如此怪異,袁阿姨為什麼總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人,這一切,阿呆總算明白了。

默默流淚的阿呆,不禁在心中呐喊︰‘老媽,原來我們隻是彆人利用的棋子,真是可悲!’

看著漸漸光明的天色,阿呆感覺不到一絲希望,反而有種想毀滅世界的衝動,身體的熱流再次炸開,全身灼燙得幾乎要失去意識,無儘的沸騰讓他有種生命走到儘頭的錯覺。

就這樣死了吧!死亡也許是一種解脫,放棄吧!生命已經沒有意義了,何必再掙紮呢?最終還不是要死,放棄吧!放棄就解脫了!

無儘的黑暗中突然出現老媽慈愛的容顏,彷彿在說著︰‘傻孩子,能活著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你為什麼這麼傻,忘記媽媽常對你說的話了嗎?你要堅強啊!’

對!還不能死,要堅強,阿呆努力的用改造室學來的冥想,想將熱流導入體內流通的脈絡,用儘吃奶的力氣,奮鬥了不知多久,身體的感官能力總算又恢複過來了。

床上的被子汗濕了大半,虛脫無力的阿呆,不知道自己已經去鬼門關轉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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