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臨者的到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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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特亞來墨維爾城的十多個日子中,最忙碌的人就屬羅答,他不僅要應付沒事做的亞特亞,還要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招待,感覺被玩弄在手掌心的他每天回房間的第一件事,是馬上找出亞特亞,捏他的臉頰,捏完後,他才會開始動手整理被弄亂的房間。

反觀亞特亞,雖然隻能待在五坪大的房間裡,但還是可以維持跟在風雷族沒兩樣的生活,每天蹦蹦跳跳的,一點也沒有不愉快和無聊的感覺,每天都跟回來的羅答報告說他今天又開發出藍泉的其他應用玩法。

羅答是覺得滿莫名其妙的,不太懂其他人在想些什麼,居然能每天他走到哪就看到哪,還有一堆人明顯的在旁邊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偶而甚至還有不認識的人跑到他麵前哭,指著他罵負心漢,接著又莫名其妙的跑走,連句話都不給他說。

羅答知道背後一定有指使者,不然依皮特的個性,早忍不住跑來跟他問八卦,但他們卻都靜悄悄的,代表背後一定有問題,所以如果他去問他們原因,就落入陷阱了,因此他選擇什麼話都不說,靜靜等待時刻的到來。

對於全學院處於瘋狂的狀況,他認為根本不重要,現在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問題,他一定要問亞特亞。

‘亞特亞,你為什麼沒考吟唱者?’

亞特亞的頭難得從枕頭上移開,正襟危坐的麵對羅答,‘曾祖爺爺說他的錢足以養活我一輩子,叫我不用擔心。沃夫也說我不用去考吟唱者,他養得起我。賽拉則是叫我不要去考吟唱者,無聊的時候去四處搗亂,人生一下子就過了,吟唱者什麼的,不用管他。’他拿出手指正經的列出不當吟唱者的理由。

‘就為了這個?’

‘是啊!當吟唱者不就是要賺錢,既然沒缺錢為什麼要當吟唱者。賽拉是這麼說的。’

‘那你自己呢?’

‘曾祖爺爺說的話一定有道理。’眼神閃爍著光芒,亞特亞回答的堅定無比。

‘……’羅答無語,因為他又忘了。

假如世界上有排名誰最聽多裡亞大人的話,亞特亞絕對榜上有名,雖然他自己也是。

‘對了!’亞特亞突然大叫。

‘怎麼了?’

‘羅答是不是心情不好?’

羅答驚奇的看著他,不是因為他的發現,而是因為他居然沒篤定的說他心情不好。‘沒錯,你知道原因嗎?’他半開玩笑的詢問。

‘知道。’出乎他意料之外,亞特亞很乾脆的點頭承認。

‘說來聽聽。’他才不相信亞特亞會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

‘因為大家知道你帶人進來宿舍。’

羅答聽完,整張臉黑掉一半。‘然後呢?’

‘帶人進來宿舍有那麼奇怪嗎?其他人不是也會帶人進來?’可惜亞特亞回答的方向跟羅答想知道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有帶人進來?’

‘因為他們真的有帶人進來啊!’

無法溝通,羅答黑著臉,僵直的維持相同姿勢。

‘羅答你怎麼了?’

‘彆管我,我需要一點時間消化吸收,改天找人算帳。’他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卻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原因下去作亂,但他現在知道了。

‘算帳?’

‘對,沒錯,算帳。’羅答嗬嗬嗬的笑著,已經打好如意算盤,等時機一到,要給他迎頭痛擊,在此之前,他得先按兵不動,對其他人先實行處罰。

在羅答靜靜等待的同時,乘坐普夏洛的神臨者終於來到墨維爾城外。

普夏洛是各國共同製作給風雷族使用的交通工具,正方體的結構,三麵鏤空的四角窗,以及頂邊的四圓拱搭配著的流蘇,可以說整體造型以黑色為主,隻有正前方的白色閃電是唯一顏色不同的地方。

亞特亞的空之響板上也有白色閃電標誌,是風雷族人的一般交通工具,也是經由各國共同製作,贈送給風雷族的禮物,主要原因是給予風雷族特赦,讓他們能在緊急狀況下自由進出各國,因此隻有居住在幻夢城裡,少數通過認可的風雷族人能夠擁有。

這特彆的殊榮,風雷族卻不是很在意,即使擁有各國共同贈與的交通工具,他們也不曾使用過,頂多擺在家裡當裝飾品,而且一擺就超過五百年。

所以各國也算正式鬆了一口氣,知道風雷族不會拿他們給予的方便亂來,亞特亞正好鑽到了個空,他雖然是偷渡進來,但康薇爾帝國的士兵看到白色閃電標誌還是會放他進來,算這小子運氣好,隻被電了一下。

基本上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防護網在放電時,還是具有防護功能的,隻不過由自動係統轉為人動,這是各國少數高層才知道的事,書本上也不會記載得那麼詳細,亞特亞不知情也是理所當然的,還好電他的士兵在看到板子上的閃電標誌後停止電第二下,不然現在的亞特亞早成為人乾,哪還能像現在這樣活繃亂跳,時不時給羅答添麻煩。

各國除了給予通行上的方便,同時也放權給擁有交通工具的風雷族人,隻有他們進出世界各地是不用通報的,所以亞特亞現在還能如此悠然自得,全是靠各國給予的方便。

但不管是不是風雷族人,隻要離開界線,就得依照世界法的規定,出了所屬地後的交通工具除了公共設施外,一切都要按照限速規定,最高時速隻能到達三百公裡,所以世界各國製造出來的自用工具都隻能到三百公裡而已。

普夏洛停留在城門外也不過一分鐘,見到風雷族標誌的行人各自退離到安全距離外。

一名士兵從城牆內踏步出來,立於城外正中央,高舉右手,‘吾等謹代表康薇爾帝國向神臨者獻上敬意。’胸口係著紅色花朵的士兵大聲宣布。

穿著白底紅紋的士兵在城牆上排成一列,右手整齊畫一的平擺在胸口,齊聲:‘吾等謹代表康薇爾帝國向神臨者獻上敬意。’

紅花士兵轉回頭,‘現在,開啟空中廊道。’高舉的右手,不曾放下。

‘開啟空中廊道。’士兵一個接一個重複宣答命令的同時,各自退後。

銀色城門此時居然向上延伸,並且各往左右退靠,原本僅有兩百公分的通道,立刻擴寬三倍。

視線儘頭的那端有一道銀色光芒從天而降,康薇爾帝國稱它為空中廊道,主要是用在緊急事態、迎接貴賓,或是貴族的專用道路。

‘哦—是星之橋。’讚歎的聲音從四周傳過來。

‘好久沒看到了。’

‘媽媽,好漂亮喔!’

‘對啊!有一百年沒看過星之橋了,真懷念。’

‘看!普夏洛要搭上去了。’

本來漾著藍色光芒的普夏洛在靠上空中廊道時,藍色動力化做星光點點消失在空氣中,取而代之的是空中廊道的銀色之光,接著普夏洛像是瞬間消失般,在空中濺起一陣浪潮並固定在半空,大約過了一分鐘,浪潮裡飄出一條條銀色絲線,在空中搖晃擺蕩好一陣子,才慢慢退去,終至消失不見。

浪漫的墨維爾居民聚集在底下,觀賞這難得一見的情景。

普夏洛隨著銀色軌跡下降到地麵,從車裡往外看,隻見到黑色柱子所形成的巨大半圓體屏障,從外麵完全看不到裡麵,與威普洛斯學院使用的材質似乎如出一轍。

這時如果是在上麵俯瞰便可發現,通往中央的四個通道各自聳立一支兩百公尺高的黑色晶柱,其體積占據了整個街道,要不是它們有一半的柱體顯露在外,可能也無法得知黑色屏障的形成原因。

部屬在黑晶柱外麵的士兵裡,有兩名各自彆著綠花與黃花的士兵,他們一見到普夏洛便帶頭實行軍禮,並指揮士兵朝左右兩側排成一列,這兩列士兵同樣身穿白色製服,若說有哪裡不一樣,那便是條紋。

綠花帶領的士兵是綠紋,黃花帶領的士兵是黃紋。

黑晶柱中間開出一個洞,洞口的大小正好符合普夏洛的通行。

從裡頭竄出的強大吸力,使普夏洛像是被吸入異空間一樣,產生扭曲變形的影像,事實上隻是強大的力量致使空氣變化而產生的殘像。

由黑色晶柱所形成的空間,正式名稱叫做黑之陣,主要是運用“霜白”來成為支柱,運用柱體內蘊藏的多裡多裡亞能量來形成絕對屏障,這種形成方式通常被稱為“多裡現象”。

修訂世界盟約的世界發展協會擁有霜白的控製權,但並不是掌握權利,而是所有需要使用霜白的國家或個人,皆需要通報協會,以利協會計算霜白的數目,要是有任何國家或個人的要求超出範圍,協會也隻會口頭上勸導,不會直接給予對方任何處罰,因為他們沒有這種權力。

不過當世界大會來臨,這些報告就顯得相當重要,畢竟是全世界共同擁有的重要礦石,由其他國家來指責,世界發展協會就能穩當的處於中立立場。

這次的多裡多裡亞事件,讓康薇爾帝國的申請,很快通過世界發展協會的認證,並罕見的主動運來最高級的霜白來給康薇爾帝國使用。

康薇爾帝國也認真的運用霜白封閉多裡多裡亞半徑五百公尺內的所有活動,並且遠在七百公尺外派有士兵站崗,嚴格禁止所有不相乾人士的進入。

對康薇爾帝國人民的浪漫而言,這絕對是很嚴重的事件,因為康薇爾帝國是世界上少數可以讓人近距離觀賞多裡多裡亞的國家之一,平時談情說愛的地方一下子不見了,可以想見人民的反抗聲浪絕對是一波接一波,許多人手拿花朵沈默的坐在警戒區外,表達他們無聲的抗議。

但終究還是抵不過皇帝陛下的剛硬措施,士兵依舊守在警戒區,一步也不退讓,人民雖然知道多裡多裡亞的重要性,但他們還是質疑皇帝把警戒範圍擴展的太大,讓他們的生活被攪的一團亂,因此很有秩序的排坐在道路兩旁,遵守不擋住軍隊進出的方針,持續輪流靜坐。

如果是以風雷族的目光來看,康薇爾帝國做得仍然不夠好,事實上,在與世界接軌的幾萬年前,風雷族就曾警告過全世界,勿將多裡多裡亞曝曬在人群眾多的地方,最好是把他隔離起來,少與他接觸。

偏偏康薇爾帝國的作法是,以多裡多裡亞為中心建設成城市的中央廣場,旁邊則再建造商用房屋,一方麵把多裡多裡亞當作象征,賺取光觀收入,另一方麵控管商家的數目,避免品質良莠不齊。

所以現在可以清楚看到廣場正中央的透明樹狀物旁有排列成十字型的房屋,那些房屋不僅排列整齊畫一,甚至連形狀、顏色與造型等大小尺寸都一模一樣,就好像是從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連墨維爾的居民們也都有在這迷路的慘痛經驗,而來觀光的遊客們則是戲稱沒有在康薇爾帝國迷過路就像是沒來過康薇爾帝國一樣。

當普夏洛出現在離多裡多裡亞不遠處時,早在一旁守候的埃克西皇子與詩雅皇女立刻走上前,身旁還跟著四名穿著白底靛紋的士兵。

率先從普夏洛走下來的,是兩名身穿金紋黑袍的男子,脖子上還套有刻著金色條紋的白色月勾石,肩上則是披有兩條長過膝的金紋白肩帶。

壓低的布帽,叫人看不清長相,讓兩人籠罩在一股神秘色彩下。

他們不發一語,各自走向左右兩邊,朝普夏洛伸出手,待在裡頭的人有默契似的,同時伸出她的青蔥小手,慢步走出。

起初,眾人是驚於她的年紀,其後,才發出讚歎的聲音,饒是埃克西皇子與詩雅皇女,也不免俗的閃過動容。

眼前出現的小女孩也不過十歲上下,卻叫眾人不禁又驚又歎,驚的是她的年紀;歎的是小女孩的美貌。

小女孩有著栗子色的眸子和有點蓬鬆的頭發,披散在背部的栗子色長發,它長度隻在腰部以上,可尾端的部分卻是三十公分長的波浪型卷發。

唯有前端的頭發,以很多個紅色小蝴蝶結連續結成兩串長至膝下頭發,露出的耳朵夾著紅色垂式耳環。

小女孩身穿以紅色為基底,搭配白色蕾絲的小洋裝,臂膀處開了一個口,口的下方是用緞帶綁成的小小蝴蝶結,也是唯一的白,其他像是領口、袖口、腰部和裙擺兩端,以及腳踝上,都各有大小、厚度不一的紅色小蝴蝶結做連貫。

她的小手抓著身旁兩人的衣角,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手都已經緊到都發白了。

紅色小鞋在地上微幅的扭轉,眼裡的淚光不斷在光線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形成一幅奇異的景象。

所有人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隻覺得心中有一種無法置信的讚歎,因為小女孩所展現的是一種隻屬於她的特殊之美。試想,當一雙嬌豔的眼搭配上可愛的臉蛋,和怯生生的眼神,那是多麼衝突的畫麵,但當全部要素都擺在她的臉上時,隻讓人感覺到另一種前所未見的美感,與之興起的念頭,是期待小女孩日後的發展。

那是所有人之所以歎息的理由,也是所有人在一刹那失神的原因。

‘我……我是……神臨者蘿娜亞。’蘿娜亞很努力的把名字擠出來,可惜除了她身邊的兩位人士,其餘的人就隻見到她開合的小嘴。

在場的人頓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才不會傷到神臨者大人。

麵對這種狀況,站在她右邊人開口緩夾:‘我是蘭斯,這位是達克,如各位所見,我們是神臨者—蘿娜亞大人的助音者。’話說完,蘭斯和達克各自將帽子卸下。

蘭斯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帶點斯文的人,達克則是有一種貴族子弟的氣息,隻不過他表現出來的不正經,硬是壓下他本身所擁有的氣質。

既然有人打破僵局,埃克西便把握機會,轉移注意力。

‘我是埃克西,康薇爾帝國第十三皇子,她是詩雅,康薇爾帝國的十八皇女,我僅代表康薇爾帝國歡迎神臨者大人與助音者大人的蒞臨。’埃克西以貴族禮儀接待他們。

‘你們好,我們希望能儘快了解事態。’蘭斯代表三人簡略的回禮,但可以看出他的動作裡的拘謹。

‘是的,請跟我們過來。’

隨著埃克西的腳步,可以看到有一部份的人待在多裡多裡亞身邊,忙碌的身影幾乎沒有停過,似乎沒注意到神臨者的到來。

靠近一看,那不超過二十個人的小團體,好像又分成兩個部分,身穿白衣,人數較多的那一群,拿著奇怪的儀器,不知道在探測些什麼;另一部份的兩個人則穿著和助音者相同的黑色長袍,不同的是他們身上並無裝飾,隻是簡簡單單的黑袍裝束,當他們見到神臨者時,不約而同的點頭行禮。

九人停在多裡多裡亞麵前,兩方人馬立刻有人走過來。

‘我是安瑞,負責科學鑒定。’有著灰發,麵容老態的男人說明他的職務,直視蘿娜亞的眼,散發出渴求的目光,隻有一瞬間的變化,很快的便隱藏在他平靜的眼中。

蘿娜亞見到他的第一眼,直覺性的想遠離他,身體甚至還無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蘭斯見狀,以為她又膽怯了,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

達克勾起唇角,對安瑞露出大感興味的表情。

‘蘿娜亞大人,好久不見了。’爽朗的聲音搭配著濃密的大胡子,藏身在人群裡的男人,揮舞著手,由他身上的散裝打扮,可以看出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是退力大人,好久不見。’蘭斯代替說不出話來的蘿娜亞打招呼。

‘還是跟以前一樣,老是不敢跟彆人說話。’退力哈哈大笑。

蘿娜亞忍不住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在原地扭捏,努力了老半天才的吐出兩個字:‘你好。’可惜的是,還是沒有人聽到。

像是很了解她似的,在她害羞的低下頭時,退力回應她:‘乖,真有禮貌。’

蘿娜亞害羞的抬頭,展露她特有的靦腆笑容。

‘不好意思,把你們晾在一旁,因為我們叔侄倆很久沒見了。’退力大手一揮,‘談正事、談正事。’他抓抓頭,感覺有點彆扭。

‘既然神臨者大人跟吟遊者大人認識,那我就不贅言,直接說明源由。’埃克西神情肅穆的看著在場眾人。

‘首先,我們發現多裡多裡亞不對勁是在三個多月以前,我知道神臨者大人會感到疑惑,為什麼現在才來處理。’埃克西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其中最主要的理由是儀器測量都是呈現沒有問題的狀態,我想大家也知道,雖然現在仍無法完全了解多裡多裡亞,但我可以保證康薇爾帝國的測量儀器,絕對是世界最頂尖的,我們有成立完全研究機械儀器的學院與部門,而安瑞先生就是帶領的負責人。’他慎重其事的補充說明。

‘神臨者大人應該知道安瑞先生吧!’

蘿娜亞輕輕的點頭。

‘我們有在科學期刊上看過安瑞先生發表的所有文章,關於先生的研究,我想全世界的人都會關心,更何況是與風雷族息息相關的事。’蘭斯穩重的平述。

埃克西點頭,‘康薇爾帝國的多裡多裡亞都是由安瑞先生親自測量的。’

‘也就是說,連安瑞先生都無法測量出多裡多裡亞的狀況?’

‘沒錯,我雖然每天都固定來檢測他的健康狀態,但都沒發現異狀,直到三個月前,康薇爾帝國的氣候產生變化,植物變得垂頭喪氣,連該豐收的穀子也都因為不明原因枯死,特彆是墨維爾城的情況又比較嚴重。’安瑞接著說明。

‘如安瑞先生所說,皇帝知道有異常狀態,下令徹查後才發現,以前的史料記載上也有闡述過這種情形。’

‘是多裡多裡亞的枯黃期。’蘭斯直接點明出問題。

‘沒錯。’埃克西讚許的點頭,果然應該在一開始時,便該找風雷族的人來解決,也不用一堆人煩惱那麼久,還遲遲找不到答案。

‘因此,我們從收集來的氣候數據變化來找出生病的多裡多裡亞。’他手指著眼前有十層樓高的透明樹狀物。

‘隻有一顆?’雖然知道隻有一顆,蘭斯還是例行性的詢問。

‘是。’埃克西篤定的點頭。

‘蘿娜亞大人。’他以眼神詢問。

‘請他們離開一點。’蘿娜亞小聲向彎著身的蘭斯說。

‘請你們離開一點。’

在蘭斯還未有表示,退力已經先行帶著人員退到後麵,其他人也在之後陸續離開原地,隻有埃克西和詩雅為表示尊重,留在原地等神臨者的指示。

等其他人退離後,蘭斯和達克也退後十步的距離,在有效範圍內,近距離守護蘿娜亞。

她閉起眼睛,慢慢沈澱心靈,等到她再度張眼時,豔麗的眸中不再存有膽怯,隻有平靜與祥和,那小小的臉蛋上,露出了安詳溫和的神情,渾身散發出聖潔的氣息。

奇妙的聲音從她身上開始傳開,喉頭的震動,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浪潮般,層層疊疊的迎麵而來,詭譎的旋律像是有很多人用同一種音調發出怪異的音頻,不像在唱歌,隻是單純的發出聲音。

‘是探測音,沒想到蘿娜亞有這種實力,真不虧是神臨者。’站在安瑞先生身邊的少年,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說著。

‘不過,我還以為來的人會是亞特亞。’少年的眉頭,不自覺的收攏。

蘿娜亞慢慢收回聲音,回蕩在空氣中的聲音也隨之飄散。

‘我們需要討論一下。’蘭斯對著靠過來的埃克西說。

‘怎麼了嗎?’他敏銳的看出蘭斯極力隱藏的情緒,以不讓旁人聽到的音調問。

‘不,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奇怪,可能需要詢問一下多裡亞大人。’蘭斯謹慎的回答。‘放心,我們一定會完美解決的。’

‘沒關係,我可以等,隻要能讓多裡多裡亞恢複健康,陛下和對外說明由我來負責,你們就專心讓冰晶樹複原。’埃克西一口氣應允下來,沒有一絲猶豫。

這是蘭斯第一次正視所謂的皇親貴族,‘這是我們的工作。’

蘿娜亞拉攏裙擺微蹲行禮,連達克也難能可貴的以貴族禮儀回敬埃克西。

三人再度坐上普夏洛,離開黑之陣,目送他們離開的埃克西轉身麵對著眾人,‘依神臨者大人的視察結果,我們可以確定多裡多裡亞的平安,隻是,神臨者大人還需要審慎評估處理的方式,在神臨者大人有答案以前,暫時先保持原樣。’

埃克西知道如果隻是這樣的說法,可能無法完全安撫人心,特彆是有心人安排進來的那些人,但他也明白他現在要做的不是應付那些人,多裡多裡亞要比那些事重要多了,所以他要打點的,是他們那些辛苦為多裡多裡亞做事的人。

埃克西以誠懇又慎重的表情接著說:‘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大家都很辛苦,但埃克西還是希望大家能為多裡多裡亞再多撐一段時間,除了所有人的負責職務維持不變外,我可以特許所有人在任務結束後,以康薇爾帝國的名義寄函給各位的所屬單位,讓所有人都能在墨維爾城多停留一段時間,當然,停留期間的所有開銷都由康薇爾帝國承擔,我們也會在事件結束,特彆發送各位一張米莉芙瑞菈小姐的演唱會門票,請有意願的人向彌久琉特服提出申請。’幾乎在他說完的那瞬間,所有人疲憊的神情突然一掃而空,心情變得輕鬆起來,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

畢竟可以不用趕著回家,又可賺到意外的假期,最重要的是還能聽到米莉芙瑞菈大人的歌聲,實在是一件想讓人想不愉快都不行的事。

‘安瑞先生和吟遊者大人,還請你們多幫忙了。’他朝向他們點頭致意。

‘應該的。’安瑞帶著學生回到儀器麵前,準備研究多裡多裡亞對神臨者剛剛吟唱的曲子有何反應。

‘放心,那小丫頭的實力可不會跟年齡成正比,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退力指著他眉間的鎖,大力讚揚蘿娜亞。

‘謝謝。’埃克西誠心的向退力道謝。

退力露出熊笑,知道埃克西真正的難處,大力的拍幾下他的肩,表達無聲的支持。

‘皇兄。’詩雅擔憂的走到他身旁。

‘也隻能等了。’他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嗯。’不管發生任何事,她絕對會永遠支持皇兄,詩雅在心中發誓。

*霜白:晶柱狀礦石的正式名稱,因為柱體內會結成許多團白色霜狀,故命名霜白,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吸收多裡多裡亞力量的礦石,本身隻有黑與紅兩種顏色,每一百年長大一吋,體積越大的霜白能吸取的力量也越強,移動後不會再生長,也不會再吸收力量,儲存的力量用儘後便會化為灰燼。

*多裡現象:使用霜白來吸收多裡多裡亞在地底下儲存的力量,近千年前,科學家發明出讓霜白釋放出力量的方法,並利用力量形成領域,可以絕對隔絕掉外界的所有乾擾,形成一個亞空間狀態,而且其防護範圍不止於地麵上看到的樣子,它真正的樣子應該是圓形,連地底也在其防護範圍內。

威普洛斯學院的隔絕窗就是仿造多裡現象的原理創造出來的仿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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