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兩人的相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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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以時速三百公裡的速度下全力奔馳,狂狼還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回到康薇爾帝國。

畢竟這段路程可是要穿過三大國,十大國境。

在看到狂狼進入首都墨維爾後,一直在高空中行進的土黃色身影,這才停了下來,畢竟他要小心的一路跟隨過來,唯一的方法就是待在高空中,而現在他所煩惱的,大概就隻有要在哪降落了。

土黃色身影俯瞰整個墨維爾城,即使是如此清晰可見,但他知道,墨維爾可是有著隱形防護網在保護著,世界上幾乎每個國家的城市都有這樣的措施,隻是大小的問題,比較闊氣的,可是將整個國家都籠罩在防護網下,不像彆的國家,隻做重點防護。

隻能看不能進的墨維爾,著實令他苦惱了一下,但隻有一下。

在他看過的書籍中,防護網有一個漏洞,那就是放電的時候。

世界上每個防護網都會有電力在上麵交互流動,以預防蓄電過量,因為近千年的時間裡都不曾有過戰爭動亂,世界處於和平下,防護網的存在也變得不在那麼製式化,因此,就有人發明了另類的防護網用法,那就是放電。

很多人都稱他為神跡,講白話一點其實就是人造閃電,隻不過他跟一般閃電不同的地方在於放電是朝天空延伸而去,不是向下放射的,最大的特點是他完全不具噪音跟臭味。

這項發現一出現,全世界都跟著瘋狂,還訂立了世界放電日。

依照墨維爾的傳統,每日晚間七點整,都會固定放電一分鐘,聽說因為墨維爾的這項傳統,導致很多情人、夫婦都是在這短短的一分鐘內誕生,成為傲視全球的愛之城。

但其實放電是一項貴重的舉動,因此也是大國另一種用來展示國力的另類方式,據說有幾個國家因為打腫臉充胖子,而使整個國家瀕臨破產危機的事,也是時有所聞。

不過對墨維爾的居民來說,這倒是一項可以花錢花得大方的事,這可歸咎於他們的民族特性,全世界的人都會說:康薇爾帝國是一個鋼鐵的國家,可是他的人民卻比較像個浪漫的詩人。

以這兩種互相衝突的性格,反映出貴族與一般平民是如此不同,也因為如此,康薇爾帝國內,所有的建築風格都充滿著矛盾,異常融合在一起的風味,可說是隻有在康薇爾帝國才看得到的景致。

而這其中,首都墨維爾的居民更是翹楚,由此可見,不難發現為何隻有首都會每天放電了。

土黃色身影由站改坐,為了趕上狂狼,這段時間裡,他可說是幾乎等於沒睡,連休憩也不太敢,現在好不容易終於可以放心的稍做休息了。

他拉下操縱杆,移動到偏僻的地方,等待時機到來。

另一方麵,墨維爾城內,西南方,一座位於市中心旁,用古樸的高牆阻擋了繁華與喧鬨的渲染,可是裡麵卻展現跟樸實無關的建築風格。

用“紫金”打造的大門,上麵複雜精致的雕刻,如果不是手工的,絕對做不起來,光看那長度與寬度,就足以讓一般老百姓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再看看那裡麵的條條大路,簡直足以跟外頭的街道媲美,而且光看那種植在道路兩旁的樹與花,就知道是多大的手筆。

有著醉美人稱號的波克西賽魯,花期相當的短,隻有一個禮拜,層層疊疊的花瓣上,交織著粉色與紅色兩種色彩,看起來就好像畫家在上麵作畫一般,十分令人驚豔。

但她高貴的地方不在美麗,而是在於容易夭折,所以康薇爾帝國的人民又給她另一個彆稱“病美人”,在一個以浪漫著稱的國家,這是多麼令人疼惜的遭遇。

當然以現今的科技要改變這樣的缺憾十分容易,然而真有人發表後,卻遭受到康薇爾帝國人們的強烈抨擊,傳聞,那個人嚇到從此不敢再做任何物種的改良開發,但那也是距今好幾百年前的往事了。

直到今日,拜康薇爾帝國的廣大民眾之賜,波克賽西魯才能以嬌貴之姿名列世界十大尊貴花種的第五名。

至於同樣散布在校園裡的多亞樹,那可就是非常值得一提的樹種,因為他可是多裡多裡亞的分身,雖然長的完全不像,但依研究顯示,他們擁有的相似性高於任何物種,由於多裡多裡亞是不能動到一根汗毛的,所以多亞樹可以說是他的替身。

不過,多亞樹跟波克賽西魯其實沒兩樣,本身都是非常受到其他物種歡迎的體質,經常因蟲害或者是細菌、病毒類的破壞,導致生命周期不長,這是令研究員非常頭痛的問題,所幸經過努力,現在的多亞樹已經可以活到十年之久。

‘哇─是冰霜的羅答,他好帥喔!’紅磚廊下,一名少女拉扯著同伴的衣角。

‘彆傻了,我聽說校園四大美女中的蕾蕾跟他告白,結果被拒絕的很慘,依我看,你就彆想了。’好似看開的模樣,少女勸導著她無法自拔的朋友。

‘可是說不定他喜歡的不是美少女,而是我這種小家碧玉型的也說不一定啊!’她不死心的拖著朋友,跟在羅答的身後走。

隻見她無奈的被朋友拖著走,一路上不絕於耳的尖叫和竊竊私語,隨著羅答進入教室而停止。

‘我們走吧!’少女看著她著迷的遙望著教室門口,並不時擺動身軀,看能不能再見到心上人的模樣,就感到頭痛。

‘再等一下下嘛。’她對著同伴撒嬌。

‘快上課了,隻能再看一下喔。’少女無力的妥協。

‘嗯、嗯。’也不知道是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讓人感覺到敷衍。

‘唉。’她無力的歎息。

不知威普洛斯學院算不算是紀律嚴明的學校,因為既沒有校規也沒有任何禁止事項,可不知怎麼的,大家就是會在不知不覺間有了一些無形的校規,像是今天的兩名少女一樣,隻能在教室外,以二十步的距離觀看教室內的人。

‘很受歡迎啊!羅答。’教室內,一見到羅答進來的男同學,馬上靠過來酸他。

‘沒這回事。’羅答回答的既平淡又冷漠。

‘你!’男同學有點不服氣,可隨即又壓下怒氣:‘我聽說你對蕾蕾說了很難聽的話。’

終於提到重點了,羅答就覺得奇怪,平時他又沒在與人互動,為什麼最近突然這麼受到注目,想來是跟這位蕾蕾有關。

‘蕾蕾是誰?’羅答淡漠一問。

‘你這家夥,居然敢說你不認識蕾蕾!’他擰起羅答的衣領。

‘洛伊快住手,學校裡是不能打架的。’

‘羅答可是不能得罪的。’

教室內的其他人見苗頭不對,趕緊過來勸架,拉開兩人的距離。

‘放開我,我管他是什麼特殊生,少爺今天就是不爽他,不行嗎?’說才剛說完,洛伊馬上被其他人架住。

‘我說,你到底跟洛伊說了什麼?’

‘我隻是問他蕾蕾是誰。’問話的學生是班上唯一可以跟羅答聊上幾句的人,所以他簡略的說明剛才說的話。

皮特倒抽一口氣,明顯感覺到好幾道殺氣,要不是跟他有幾次交談,大概連他都要誤會他了。

‘呃,蕾蕾是愛可潔安的小名,你不會跟我說你連愛可潔安是誰都不曉得吧?’皮特以所有人聽得到的音量作解說,但最後一句絕對是隻有羅答一個人才聽得到的。

‘我知道,我曾跟她說過話。’

幸好羅答的回答還算是很給麵子。

‘你承認了吧!你這個害蕾蕾哭泣的家夥。’洛伊一臉終於逮到你的小辮子的模樣,而且他相信他說出去的話,絕對會造成大多數人的憤慨。

果不其然,幾乎大部分的人都憤怒的看著羅答,其中不乏女性。

皮特暗自叫糟,隻好再問羅答:‘嗯,愛可潔安到底找你有什麼事?’

羅答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皮特,‘愛可潔安要我教她反論學,因為她對這次隻考九十五分感到相當沮喪。’

‘等等,你撒謊。’洛伊馬上跳出來反駁。

‘我對說謊沒興趣。’羅答漠然的看著他。

‘那、那愛可潔安為什麼要哭?’他撇過頭,語氣有些慌亂。

‘哭?她來找我的時候已經在哭了,而且還拿著考卷。’他想,他有些懂問題的症結點在哪裡了。

也就是說,愛可潔安是因為考不好所以才落淚的,根本與傳聞中的告白被拒絕,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一瞬間,全部的人想通了前因後果,該是有某個無聊人士,依照某片段畫麵,自行解讀出來的無聊故事,想不到還因此一傳十,十傳百,在整個校園裡流傳開來,要不是有洛伊的逼供,恐怕這個傳聞會流傳到後世,到那時候肯定會演變成校園的淒美愛情故事。

‘既然誤會解開了,那大家就回座位坐好,洛伊。’將眾人打發後,皮特以眼神示意。

‘我知道,誤會你真抱歉。’

雖然道歉的不情不願,但還算是有交代了,皮特望向羅答。

‘嗯。’羅答略點頭,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那就這樣啦!’由皮特得意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阻止一件可能演變成校園喋血事件的事,感到非常滿意。

洛伊不服氣的哼了哼,悻悻然離開。

‘感謝配合。’皮特也跟著高興的離開。

而羅答仍然安靜的待在他最喜歡的角落,不受一絲影響,繼續看著他的書。

插曲過後,校園裡可說是一片寧靜,也沒再發生什麼事。

羅答抱著從圖書館借出來的書,走在林蔭小路,越走越偏僻,最後來到沒有路的地方。

這裡是羅答在學校裡發現的安靜地點,雖然一路走來有點陰森森的,可是一旦到達這個地方,便立刻感覺到一股暖意從前方傳來,再往前走,就會發現前方有一棵四層樓高的大樹,樹上開滿了粉櫻色的花朵,她的花蕊正發出紅色光芒,並滴出乳白色的液體。

液體順著花瓣滴落土地,使地上冒出陣陣白煙,風一吹,陣陣香味撲鼻而來,尋味而來的花舞們,輕輕沾上土壤,倏然拔起的身影,像喝醉似的,歪七扭八的飛舞著,情景看起來有些好笑。

像羅答一樣了解植物的人卻知道,花羊樹跟花舞的關係,花羊樹是一種隻在春天開花的樹,數百、數千年來一直如此,但突然有一天,花羊樹不僅在春天開花,居然在夏天也開花,而且還分泌出乳白色的液體,起初沒什麼味道,直到她越積越多,滴下地麵的那一刻,香味四溢。

經學者研究,那香味是液體裡的一種物質跟空氣接觸後所產生的化學變化。

最奇特的是,原本被認為瀕臨絕種的花舞居然被香味吸引出現,靠著滴落土地的液體催情繁殖。

讓一度認為花羊樹也要隨著花舞消逝的想法就此改觀,主要是因為花羊樹隻能靠著花舞繁殖茁壯,一旦少了花舞的支持,花羊樹恐怕也要跟著滅亡。

然後,就開始有人在傳著,花羊樹是為了自己的性命,才努力讓花舞再次重生,但對墨維爾的居民們而言,花羊樹是舍不得花舞才讓自己努力發展出能讓花舞繁殖的能力,尤其花羊樹跟花舞又是他們的獨特種。

不管如何,對其他種族來說,這都是讓人覺得嘖嘖稱奇的事。

‘真是太好了,不是嗎?’羅答展現出與平日截然不同的神情,那裡頭有著溫和與釋懷。

像是聽懂一般,花羊樹與花舞又更加賣力的展現他們的活力。

‘你們該感謝的對象,應該是多裡多裡亞。’回複到往昔的淡漠,羅答想起了當初的回憶。

‘羅答,把這個拿去打入花羊樹的身軀裡。’多裡亞用他充滿慈祥的目光看著羅答。

‘這不是多裡多裡亞的果實嗎?’那看似晶瑩剔透的水滴狀物體,赫然是眾所皆知的東西。

‘是啊!麻煩你了。’多裡亞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再度請他幫忙。

羅答在多裡亞和水滴果實身上來回巡視,可是多裡亞卻始終維持同一種神情,不曾變過,讓他猜測不出他的心思。

‘我知道了。’明明隻有五歲,羅答卻展現出超乎這個年齡的反應,讓多裡亞頻頻點頭讚許。

羅答記得那已經是十二年前的往事了,可是他依然記憶深刻,因為那是他第一次接到來自多裡亞大人的請托,這對風雷族來說,是至高無上的榮譽,而他在五歲時便已獲得。

如今,事過境遷,他也脫離了風雷族的驕傲,走上全然相反的道路,不知現在,多裡亞大人是否還會用同樣的目光讚許他,每當他回想起風雷族的一切時,便會來到這個地方。

羅答並不是傷感,隻是有時總會懷念起故鄉,他蹲下靠坐在樹下,麵對著花羊樹,拿起書本閱讀。

他一點也不擔心沒有燈光,因為花舞散發出的螢光足以讓四周光如白晝。

對羅答來說,看書的時間顯然是永遠不夠的,他望著天空那雷霆萬鈞的光芒,如此美不勝收的場景,隻讓他覺得那是在提醒他,七點半,是宿舍的門禁時間。

他收拾書籍,準備回宿舍再看,可天空掉下來的黑影,著實打亂了他原本的計畫。

天空中閃著一條又一條的光芒,幾乎沒重複過的色彩實在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開始了,還滿壯觀的。’土黃色的身影僅僅發表出這樣的感言。

藏在厚重布帽下的雙眼,不停搜索可能的突破地點,至於目的地,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早就確定了。

‘找到了。’土黃色身影一個翻身,立馬站上板子,朝著放電的空隙裡鑽。

‘真好玩。’對著閃過身旁的閃電,他隻感到開心,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危險的。

在他得意的進入防護網,正要開心時,閃電卻突然朝下打來,不偏不宜擊向他的騎乘工具,導致他往下摔落。

情急之下,他趕緊催動緊急裝置,穩住了墜落的身影,但隻有一瞬間,他還是直直的往下掉落。

啪喳聲響,還來不及反應的土黃色身影已經卡在花羊樹上,嚇壞了花舞,也驚到了正要離開的羅答。

他回頭一看,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倒掛在花羊樹上,那顯眼的金色頭發正隨風飄蕩,隱約可見條條紅色發絲。

‘亞特亞!’羅答完全失去平日的冷漠,瞪眼大叫。

‘有。’亞特亞舉起手回答。

‘羅答,好久不見。’他高興揮舞著雙手,花羊樹因此發出的嘎嘎聲響中,隱約可以聽到清脆的碰撞聲。

如果可以撇去這怪異的場景,對久彆重逢的朋友來說,也可算是溫馨的了。

‘你這小子!為什麼在這裡!’他憤怒的大喊。

幸好在他起反應時,亞特亞已經捂住耳朵。

‘因為我想來找你啊!’他一派天真的回答。

羅答深呼吸幾口氣,‘我記得不是要選神臨者嗎?’

‘對啊!’

‘那你為什麼可以出來?’

‘我是跟著康薇爾帝國的使者回來的。’

‘你是偷跟過來的吧!’打死他,他也不認為亞特亞是跟過來處理多裡多裡亞的事。

‘嗯。’對於馬上被看穿的事,亞特亞直接承認。

羅答隱約覺得頭在痛。

‘你父母知道嗎?’

‘不知道。’亞特亞倒也回答的理直氣壯。

羅答覺得頭真的痛起來了。

‘那你……’

‘可以嗎?’羅答話還沒說完,他立刻插嘴進來。

‘什麼?’有時他還真跟不上亞特亞的思考模式。

‘因為你的門禁時間應該快到了,繼續質問我好嗎?’他眨著疑惑的大眼,單純的問。

羅答這才回神過來,‘該死。’隻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上花羊樹,接著再以三兩下的速度將亞特亞抱下來,其熟練的手法讓人不禁懷疑他到底做過幾次相同的事。

‘那個……’

‘閉嘴。’羅答將亞特亞夾在手臂裡,一路拎回宿舍。

*紫金:通常存在卑彌石裡,占卑彌石總體積的百分之八十到九十,隻要消掉堅硬的外殼通常就能見到紫金,是世界上最普遍存在的礦物之一,比路邊的石頭還常見,本身具有溫度變化的特性,遇熱即溶,遇冷就結,雖價格便宜,但因其製作困難,銷售金額向來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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