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過夜草出示的九級刺客證明後再無懷疑,便帶著兩人來到一間小木屋,木屋周圍都是花海,隻有門口處一條鵝卵石小徑延伸出去。而木屋屋簷下掛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石,隱隱發出一絲魔力波動。
‘兩位遠來是客,請隨便。’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輕輕地把門推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您客氣了。’銀華笑道,看著夜草欣賞屋內的設計,完全沒有向黑衣男回禮的意思,暗罵他沒有常識。
‘兩位來到敝國的消息我已傳回神木城,今日之內便有消息傳回。請兩位放心吧,凡九級或以上的戰職者都會接到我們精靈王的厚待。’黑衣人唯唯諾諾地笑道。
‘為甚麼國王會接待九級戰職?’出乎意料地,問這句話的是我們的九級刺客夜草人。然後,銀華和黑衣人都用著怪異的眼神盯著他。
‘咳!是這樣的......’黑衣人似乎察覺到自己眼神不甚禮貌,乾咳一聲說道:‘大陸上九級戰職都是非常稀少的,就精靈國來說全國也隻有那麼五十七個九級戰職,當然靈滅級的更少......各國對九級戰職都是極為敬重的,所以我們精靈國也會給予夜先生您應有的禮遇。’
九級戰職者就算去到其他國家也會得到貴賓式的接待,是各國極力拉攏的對象,而拉攏是不分國籍的!也就是說一個人類的九級戰職者可以效力精靈國。
何況,我們的九級刺客夜草根本沒有國籍!這無疑是各國爭奪的對象。而且他是一口氣考上九級的,這證明他的實力可能在九級之上!再者,刺客是極為稀有的職業,不像魔法和戰士般遍地都是。刺客利用價值高,可以在戰爭中為軍隊探路或警哨,甚至可以刺殺敵方將領以致群龍無首。
‘哦?看來我的主人還真厲害呢!’銀華微微一笑,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九級戰職擁有的特權。
而就在這時,掛在小木屋屋簷下的兩百多塊水晶有兩塊泛出紫藍色的光輝。黑衣人臉色一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短刀掛上腰間,用黑布蒙住半臉,隻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說道:‘請兩位在小築內稍休息,三號水生物養殖場又有入侵者......我去去就回。’
黑衣人一陣風似的飛離小木屋,留下一臉錯愕的兩人。夜草仰頭觀察著屋簷下的那些水晶吊飾,思索了一會兒已然明了:在湖邊那些整整齊齊的人工樹是一種警報係統的結界,而眼前的水晶吊飾應該是一種和結界樹相接的媒介。
也就說一旦有人越過湖邊那群人工樹,屋簷下的水晶就會發出警報。精靈族的結界術真是博大精深啊!
‘托塔,我來看你了。’門外響起一少女的呼叫聲。
‘主人家不在。’銀華主動把門拉開,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你們是......’當少女一進來就看見了穿著華麗麵帶微笑的銀華和穿著破爛托腮望著天花板沉思的夜草,臉上多了幾分戒備的神色。
‘我們算是客人吧,我叫銀華,小妹妹如何稱呼?’銀華那笑客和藹可親,根據她在人類世界生活數百年的經驗得出結論:她們被懷疑了。
‘我叫牧心。’那叫牧心的少女身穿白銀色盔甲,背後扛著兩把長劍。她留著一頭清爽的短發,一雙水靈眼,櫻桃小嘴,雖然鼻子有點塌,但也掩飾不住她那清秀的美。
牧心把眼光飄向夜草。那穿著如乞丐般的男子竟看也不看她一眼,心想他難道不知道甚麼是禮貌的嗎?就算不介紹名字點點頭或微笑也行啊!可夜草是完全無視牧心的存在,這讓牧心心中有氣,心中不禁夜草產生反感。
而我們的九級刺客隻對殺氣敏感,對女性‘火熱’的眼神是一向不感冒的。他此刻仍在思索著水晶的結構。
‘他......他叫夜草,咳!’銀華看著夜草仍不為所動,暗罵他沒常識,那聲乾咳可是一種提醒,可能某人觀看水晶過於專注把那咳聲當成某隻發情的動物了吧。
驀然‘碰’地一聲,門被踹開了,黑衣人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進來,吸引了眾人的眼光。但見那中年人渾身是血,胸口處一條巨大的刀痕觸目驚心!
‘托塔大叔,他是甚麼人?’牧心連忙掏出止血藥幫中年人止血。
‘是牧心啊?我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當我趕到養殖場的時候他已奄奄一息了......’黑衣人托塔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答道。
‘可能是被養殖場的魔獸傷到了吧?’銀華也拿起繃帶走過去幫忙包紮傷口。
‘話說回來,牧心你怎麼來了?’黑衣人托塔奇問道。
‘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去金龍學校,以後不能常來看望托塔大叔了。可以說我是來告彆的......’牧心眼中閃過一絲依依不舍:‘大叔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托塔哈哈一笑,拍了拍牧心的肩膀道:‘金龍可是名校啊!進去要好好念書,進去惹事生非的話大叔我打你屁股。我幾十歲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倒是你,金龍學校有兩類人,一是非富則貴的有錢有勢人士,二是實力高超的強者,遇到甚麼事也要忍讓三分啊!那些人都是得罪不得的。’
‘托塔大叔......’牧心強忍著淚水。
‘還有,金龍因位於大陸中央,又是中立國,形成一個學術交集地,同時也帶著幾分政治色彩,在裹麵多交點朋友對你將來的前途有幫助!’托塔苦口婆心地說著,從抽屜裹拿出一袋金幣遞給牧心說:‘大叔光棍一個,臨彆沒甚麼拿得出手的,這袋金幣就送給你了吧。’
‘大叔......我不能要你的錢......’牧心眼眶紅了。
她自小就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要不是十歲那年在森林裹迷路遇上托塔大叔,他們根本不會認識。她的武技都是托塔教的,隨後托塔見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更是把自己的武術傾囊相授,而牧心的武學天份加上後天的努力在十五歲那年考得了四級戰士的證明。可以說沒有托塔就沒有今天的她。
‘傻孩子......’托塔溫暖一笑,正想說下去......驀地......
‘小心!’夜草被突而其來的殺氣驚醒。
托塔的胸口被刺穿了,心臟被挖了出來,胸前那大洞鮮血如泉水般湧出。他的笑容就這樣僵化,那微笑帶著幾分驚訝和錯愕,那眼神卻凝視著牧心帶著一絲依依不舍。
‘不!不要......不要!’牧心的淚水失控地流下來。
原來被救回的那年輕中年人是妖族的人。當他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下聽到人聲自而然地異變化,而這時銀華取熱水去了,最接近的隻有背著他托塔。於是,他出手了......
‘哐啷’地一聲,裝著金幣的錢袋掉落在地上散落一地。托塔筆直地倒了下去,倒在血泊中。
牧心跪了下去,撥開地上的金幣,趺趺撞撞地向托塔爬去,也顧不得那鮮紅地血跡一把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就像十歲那年每次遇到挫折和委屈的時候牧心都會抱著大叔痛哭一樣。她想起了小時候每次雨天打雷大叔都會給她講好聽的故事;每次在孤兒院被欺負都是大叔苦口婆心地安慰她,每次戰鬥中受傷大叔露出的那溫暖關切的笑容。她自小失去了父母,托塔就是她的父母!
一次的離彆竟成了永彆。
‘怎麼......’當銀華捧著一盆熱水踏進門口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而當她看見那個滿身長毛的妖人的時候,似乎明白了。
那妖人撐起受傷的身體,魔爪向跪在地上的牧心伸去。銀華丟掉手中的水盆,右手爆發出一陣熾熱的炎光,向妖人飛撲而去。但從距離來看是趕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