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們普遍的魔法是不同的......’夜草回憶起當年師父教導。
‘不同?’怡琳大惑不解。
‘你們的魔法是把身體內的靈氣凝聚,再通過咒語使他們產生共嗚從而轉化成各種自然元素,能把靈氣壓縮得密度越高,威力越強,對吧?’夜草向怡琳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因為這些理論都是老頭子說的,他對現世的魔法理解不多。
‘是的,沒錯。’在場的眾人聽得一頭霧水,回答的自然是怡琳了。
‘但我所學的魔法並非如此,我從小就開始訓練把靈氣分散,注入每滴血液,每一個細胞......和這世界的魔法相反......分得越散越好,也就是說我的頭發、指甲和皮膚,甚至我的口水都含有靈力。我的魔法不需要咒語!不需要共鳴!’
‘等等!’怡琳花容失色,好像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顫聲問道:‘那......那你又如何使用魔法?’
‘因為我全身都布滿了靈氣,所以從小就要練習同化的能力,如我師父說的一般“動一發而牽全身”。我並非在利用自然元素,而是在使用它!怎麼說呢......我的意思是......’夜草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他是懂的,但要解釋出來卻有點困難。就好像一個成年人教一個小孩子走路一樣,自己是會走的,卻不知如何教那小孩子走。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並不像你們一般借用外界的自然元素,而是把自己變成自然元素。’夜草點了點頭,有些滿意自己的這個解釋。
把自己變成自然元素!?!?
那是多麼驚世駭俗啊!這是一種新的魔法道路!怡琳有預感,在不久的將來,夜草這個名字響徹整個世界!
當然,沙林狩獵團除了怡琳,其他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怡琳看夜草的眼神頓時不同了。
接下來,眾人便要穿越這片大草原,向一個名為‘水川城’的城市進發。兩天下來,一大夥人都有說有笑的,當然,兩個人除外:夜草和怡琳。怡琳本身就是一個冰山美女,幾天都不會主動和彆人說上一句話,再者,就算你問她問題她也未必甩你,大家都慣了......至於夜草,人家一是怕生:和魔獸居住了十多年,要突然與‘人’對話是需要時間的。二是他已習慣隱藏氣息!這是時常身處古代魔森中才會有的技能。
第三天,奇怪的事發生了:怡琳竟主動找夜草談話!
當時隻聽見兩人呢喃了兩句,夜草笑著點了點頭,而怡琳則臉色微紅,披上了鬥篷帽繼續趕路,從那時候開始,猴子看夜草的眼神多了幾分敵意......
當天下午,怡琳又主動找夜草談話。一眾團員都停下閒聊,豎起耳朵,打起精神,留意兩人的談話內容。
‘把靈氣分散於體內後如何進行元素化?’怡琳眉頭深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元素化是非常危險的。’夜草表情有些凝重地說道。
元素化必須同時用精神力控製分布在身體各處的微弱靈子,沒有強大的靈控力,彆想元素同化!一個不好,就會演變成元素失衡,重則肺部被火炎燒掉或心臟變成鋼鐵而死亡,輕則骨骼化成液體而癱瘓......
‘不說就算了!’怡琳咬咬牙,‘啍’地一聲轉身便走。
‘呼!’夜草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胸口,麵上掛著一副‘幸好她說算了’的輕鬆表情。長年累月在森林中成長的夜草哪裹知道這是氣話?
沒辦法,夜草入世未深,許多人情事故他都是不懂的。
眾人聽得是關於魔法的問題都不以為然地一笑了之,繼續他們天南地北的閒聊。因為他們都知道怡琳是魔法癡!隻要是自己沒見過的魔法,都會虛心下問。
就隻有猴子對夜草冷笑不已,而當他望向怡琳時眼中又多了幾分溫柔。
從那天下午開始,怡琳就再也沒有找夜草說話了。
兩日後,狩獵團終於走出了大草原,來到了水川城。水川城是一座比較古舊的城市,城牆上那被兵刃劃破的痕跡彷彿在訴說著它的曆史,城頭上那些巨大的大理石塊早已被歲月磨去淩角。
‘好......好!好大!’這是夜草生平第一次看到城市,實在無法掩飾心中的驚訝:這世上居然有比巨龍還要大的東西!這......就是傳說中的城市!
天啊!要摧毀城市這東西會用掉我多少靈氣呀......
正當夜草胡思亂想的時候,涵月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發甚麼愣?’
‘不......隻是有些感慨。’
涵月淡淡一笑,也不多說甚麼,拉著夜草的手跟上了大隊。如果她知道夜草正在計算摧毀水川城需多少靈氣,一定會吐血。
怡琳瞥見涵月拉著夜草的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索性把臉彆去看風景,來個眼不見為快!
城門處,團長沙隆宣布:‘我帶三尾獅到公會去領取賞金,三個小時後在這裹集合!好了,解散!’
石頭要逛武器商店。
涵月要去買衣服和藥材。(衣服優先)
猴子望著怡琳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也好。’怡琳也沒有特彆想去的地方,隨即想到補充體力對魔法師可是很重要的,就答應了。然後......帶著谘詢的眼神望向夜草......
‘我......我到處走走。’夜草憨厚一笑,便跑掉了。他當然不會發現背後一對水靈的妙眼露出了一分失望的神色。
城裹任何東西在夜草眼裹都是新奇的!賣武器的店鋪他去逛了一逛,售衣物飾品的商店他也進去瞧瞧,就連青樓風月之地都不放過!最後,他在一間飯店吃到了一輩子都沒試過的美味食品,然後......
‘錢?錢是甚麼東西?’夜草問得很誠懇,人家是帶著求知的心態問的。
可是聽到這話的店小二可不是這麼想的,他認為夜草是來吃‘霸王餐’的!打了兩個響指,幾名壯漢走了出來,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
‘等等!’一個身穿盔甲,背扛大劍的騎士走過來說道:‘我家主人說幫他付了這頓飯錢。’
夜草看著那些金幣恍然大悟:原來師父交給自己那一袋‘黃色的鐵塊’就是錢啊!
不期然地,夜草的眼光望向那騎士所站的位置。首先看見的是一桌子的精致美食,桌子的正首是一個白衣女子,她用白紗遮掩麵龐,隻露出一雙水靈的眼睛。而她的身後站著兩個黑衣人,黑衣人背後則站著二十多名身穿盔甲的騎士。
‘謝......謝謝!但是我也有錢!’說完夜草真的把錢袋拿了出來。
驀地......
‘咦?你怎麼在這裹?不是說“到處走走”的嗎?’說話的正是從門口走進來的猴子,他有些不悅,因為剛才問了怡琳十多個問題,除了有些回答‘不知道’,其他的她一個都不回答!
‘嗯,走完了。’公式化的回答,夜草此時在想著是否該把錢還給蒙白紗的白衣少女。就在此時,他感應到一絲殺氣!!!
雖然隻有一絲殺氣,雖然殺氣隻出現一刹那便消失掉,但憑他長年在古代魔森中對殺氣的嗅覺,已經成功捕捉到散出那絲殺意的人了......而他要殺死的對象是誰呢?
夜草暗忖:不如‘試探’一下吧!
‘這位先生。’夜草緩緩地走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麵前笑問:‘不知道您叫甚麼名字呢?’
白衣少女看見本要還錢的少年放下錢袋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搭訕,也繞有興趣地看了起來。怡琳原本看見夜草可是很開心的,但人家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心中百味陣雜,不由得氣從中來,跺一跺腳隨便找一張空桌子坐下來,瘋狂點菜。
‘老夫叫黑元子。’老人說話有氣無力地,彷彿隨時會死去一般。
‘哦......黑元子先生。’夜草‘試探’地問:‘你想殺誰呢?’
黑元子臉色大變。
這根本不能算是試探啦!想想也是......從森林裹出來的野人(夜草)哪會玩弄甚麼心機......所謂的‘試探’竟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