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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注定要成為傳奇,比如王煒陽。
他今年十九歲,四歲時發生了一場意外,獲得某些奇妙異能,但上學推遲兩年,現在就讀於上海複旦大學附屬高中二年級。
小夥子很帥氣,相貌俊秀,皮膚白皙,體型勻稱,沒有戴著厚厚的近視鏡,不象書呆子,身高一米七六,體重六十三公斤,很不錯。
聽名字,他似乎是個很火熱的人,但直覺往往是錯的。他的個性雖然開朗,但和同級生相比,格格不入,顯得年少老成,充滿自信。
那不是年少輕狂、自我吹捧的自信,而是在某些領域學有專攻的人才會擁有的內斂的自信,庸人很難察覺。
他住在上海這個中國數一數二的繁華大都市裡,家裡隻有自己。據說原本家中富裕,但父親投資失敗,導致家道中落,負債累累,結果老爸跑路了。
令王煒陽鬱悶的是,老爸為什麼不帶他一起跑?
他出生時,媽媽去世,陪伴他的隻有從小佩戴的一塊家傳寶玉,象是地攤貨,但他還是一直戴著,畢竟是父母留下的。這些事都是展律師告訴他的。
他長這麼大,沒有一個親戚來看望過他,但每月都有一個保姆去他家裡,幫他做飯和處理各種生活瑣事,但保姆一月一換,從不例外。
保姆是展律師雇傭的,據說他欠王爸爸的情,所以照顧他,但何必搞得這麼神秘複雜。天曉得他們有什麼關係。
王爸爸給煒陽留下一幢兩百平方米的豪華公寓,在寸土寸金的上海,至少值一百多萬,每月還按時往他的帳號裡彙錢,不多,隻是兩千元生活費。
每月都有陌生人帶著他老爸的介紹信,去教他各種知識。擒拿格鬥、遊泳狩獵還算正常,但還要學高爾夫和方程式賽車。
即使電影裡的詹姆斯?邦,也沒有他學的全麵。他不清楚學這些究竟有什麼用,但老爸花錢,他就要學,不能浪費錢財。
他經常疑惑老爸負債跑路,還有錢請傭人、律師和專職教師?給自己留房子?每月還有錢收?怎麼沒人向我討債?
他夜裡時常夢到媽媽還活著,仿佛身陷一團迷霧之中。為了早日撥雲見日,他隻有努力學習各種專業技能。他清楚自身的能力,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始終記得槍械教練說的話,那對他的性格養成至關重要。去年璁假,他被展律師用直升機送到太平洋某孤島的一處傭兵營,接受殘酷的軍事訓練。
他和槍械教練首次見麵,是被那個麵有獰惡刀疤的兩米高的禿頭瘦佬用火箭炮指著,讓他在三分鐘內記住十八種自動手槍的技術數據。
但一天後,他就能在三分鐘內,將十八種混雜的狙擊槍零件組合完畢。
在小島的地下槍械室裡,他學習使用各種槍械,受益匪淺。
禿頭左腳瘸了,但眼中閃爍的精光,昭示著他在戰場上經曆過生死考驗。
禿頭除了授課,閒話隻有數句。第一句是在地下室的鐵門前,兩人剛見麵,王煒陽沒敲門,門就自動開了。禿頭道︰‘你很守時。’王煒陽回道︰‘我一向守時。’
第二句是王煒陽問禿頭姓名,禿頭道︰‘你隻需要知道想學什麼,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第三句是禿頭考察王煒陽的格鬥術後,說道︰‘你的薩姆勃格鬥技很不錯,堅持修煉,日後必有大成,但我要教你用槍殺人。也許你有異能,但必須要掌握槍械技能,千萬不要認為這沒用。’
第四句是一個月後,王煒陽學習完畢,禿頭神情嚴肅道︰‘你的資質是我見過最好的,你的學習成績也非常好,我自愧不如,但這並不重要。’
王煒陽問他什麼才重要。
禿頭道︰‘你現在很小,但實力很強。你無所畏懼,但必須具備一個傑出人的性格。相對於你的能力來說,這才最重要。你的能力決定你可以做什麼,但你的性格決定你會做什麼。’
王煒陽把這句話奉為金玉良言。
他想找父母,卻無從下手,但他遲早會長大,機遇隻青睞有準備的人,所以他拚命充實自己,培養獨立自主的生活能力。
他很明白,麵對困難如何選擇,是傑出人與庸人的界限之一。雖然努力未必有結果,但不能覺得希望渺茫,就自己放棄。他不想做事事被動的可憐蟲。
也許因為不戴眼鏡,王煒陽的學習成績不算好,總是全班第十五名,屬於中上等,雷打不動。想考複旦大學,這成績顯然不夠。
老師們都想拉他一把,但他總是上不去,下不來。老師們努力一年,終於放棄了。在中等生身上下功夫,還不如提攜後進。
杏木校長時常慨歎能把中庸之道理解到這種程度,這孩子有前途。
但王煒陽不知道,有人始終在暗中關注他。
同學們經常拿他的名字開玩笑,叫他陽痿王,雖然沒有惡意,但很難聽。這綽號從初中便開始流傳,很快校園內幾乎人儘皆知。
王煒陽明白這綽號的侮辱性,但並不生氣,或不屑一顧,似乎對什麼事都不在意,每次冷冷一瞥,露出嘲諷的一笑,同學們就自覺無趣,說不下去。
那種神情,就象看白癡一樣,讓人感到無比難受和壓抑。
他總是彬彬有禮,但骨子裡透著一絲冷漠;雖然和同學有說有笑,但很少參加課外活動,他有自己的功課要做。
同學拿回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獎時,他正用計算機進行數學建模,研究火箭原理,級彆相差太遠,自然無話可說。
※※※※※※※※※
今天是三月五日,高二下學期剛開學,早春的清晨陽光明媚,王煒陽去銀行取錢,途中正好遇到拉幫結伴的同班同學。
大熊叫道︰‘陽痿王,這麼早。玩電子遊戲,去不去?’
雖然王煒陽不介意這種玩笑,但有人介意︰‘死大熊,你老爸沒教你怎麼尊重彆人嗎?不許叫人家的外號。’
她叫周芷若,和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裡使‘九陰白骨爪’的女子同名同姓,是王煒陽的同班同學,學習委員,考試狀元女。
其父是一代傳奇人物,號稱‘五十美金闖天下’的上海船運大亨、亞洲商業巨子周佛海,還是人大代表,典型的中國紅頂巨商,經常被人用來和李嘉誠相提並論。
他八年發家的傳奇經曆時常被人津津樂道。
令人奇怪的是,天之嬌女周芷若對富家子弟不屑一顧,偏偏對無甚優點的王煒陽很感興趣,每次見到大熊羞辱他,都會主動挺身而出,充當護草使者。
鑒於她隨時能向老師告狀,而且顯然屬於受老師袒護的‘優秀學生’一族,所以同學中沒有人敢在她麵前撒野,背後都叫她梅超風二世。
周芷若很漂亮,氣質優雅,血統優良,出身高貴,家產無數,是當之無愧的美女校花,幾乎全上海的同齡富家子弟都趨之若騖。
這造成周芷若班上擠進了很多身份特殊的男生。
不知道王煒陽如何會分在這班,他對周芷若一向敬而遠之,毫不動心,連欣賞的眼神都吝於奉送,更不會象其他心懷不軌的男生那樣迷戀美色。
他並非受小說人物形象影響,更非故做清高,引人注意,隻是他平時很忙,疏於交往,對所有女生都是這樣,不管對方容貌家世如何。女生根本粘不上去。
周芷若很鬱悶叫這名字又不是我的錯,誰讓我老爸是金庸迷?如果我姓黃,就叫黃蓉了。每次叫老爸去派出所改名,他就是不同意,鬱悶。
今天是星期天,兩人在街上偶遇,周芷若開著最新式的銀色法拉力蜘蛛跑車,停在路邊。彆看她是高中生,但她確實有特批的駕照。
高中生開跑車,大都市的學生在某些方麵確實能力強。
王煒陽看到她,有些頭疼,下意識的撓頭苦笑道︰‘今天你逛街?’
周芷若嬌笑道︰‘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遇到我不開心?’
王煒陽連忙擺手道︰‘不是。’
周芷若噗哧一笑︰‘這是我老爸新給我買的法拉力跑車。今天我出來逛街,順便炫耀一下。我今天漂亮嗎?’她穿著名牌的大紅連衣裙,價值至少在一千美金以上。
王煒陽無奈道︰‘很漂亮。’
周芷若心地善良,不是傲氣衝天的富家女,在爸爸發家前,小時候同樣不富裕,說炫耀隻是開玩笑。女孩子都喜歡炫耀,這不是缺點。
她嬌笑道︰‘這還差不多。你成天穿著這件深咖啡色校服,多土。沒有彆的衣裳穿,還是有戀製服癖?上車,我去幫你買件衣裳。’
王煒陽苦笑道︰‘不用,我喜歡穿校服,方便。我現在要去銀行取錢。’
周芷若道︰‘我送你去,正好我也要去銀行。’
王煒陽推脫不過,隻好上了法拉力,問道︰‘你沒帶保鏢?不怕被綁架嗎?’
周芷若笑道︰‘你居然會關心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總被他們跟著,煩死了。我是偷跑出來的,本小姐學過功夫,誰敢綁我?’
王煒陽搖頭歎道︰‘你真淘氣。’
周芷若發動跑車,笑道︰‘你說話真是老氣橫秋。他們總叫你陽痿王,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王煒陽道︰‘他們妒忌我長得帥,不遭人妒是庸才。’
周芷若嬌笑道︰‘你滿幽默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平時總是神出鬼沒,很少參加娛樂活動,難道你沒有業餘愛好嗎?’
王煒陽無奈道︰‘業餘愛好?對我就象浮雲一樣。’
周芷若笑到肚子疼,希望不會影響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