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進來的人,李教授和旁邊的陳教授的臉上都是一層寒霜,其他人也是微露厭惡的神色。
當先進來的,是一個跟陳教授差不多歲數的老頭,但這個老頭卻不像陳教授給人長者慈和的感覺。反倒讓所有接近他的人感到一陣陰冷,一雙倒三角眼,儘帶著陰險的意味。一雙薄的嚇人的嘴唇,給人的第一印像就是天性涼薄,原本麵相就不好了,卻還故意留個戲劇奸詐師爺般的山羊胡須。
這個老頭的身後則是跟著一個滿臉傲氣的年輕人,進來的神態有如皇帝巡視般的猖狂。這個年輕人生著一副馬臉,帶著一雙小眼珠,兩邊的鸛骨聳起,雖還稱不上醜陋,但神情氣質卻讓人厭惡。
當這個年輕人眼光掃到一邊的師襲人,目光馬上如餓狼擇人而嗜般嚇人。但師襲人的反應,卻是一副看到一條超大的蛆,走進來一樣的嘔心。
這個老頭也是隸屬科研院的,叫王漢聲而年輕人則是他的侄兒王世良。但雖同屬科研院,王漢聲帶的卻是另外一個研究小隊。
陳老教授站了起來臉帶怒容的問道:‘王漢聲你來作什麼?’
王漢聲也不出聲,隻是不停的撚著胡尖,反倒是他的侄孫王世良一副趾高氣昂的說道:‘現在這邊的研究,已經移轉到我們的研究小隊了,你們可以收一收滾回家去研究大糞裡的蛔蟲了。’
‘笑話!這次的任務是院長直接下達的,憑什麼移轉給你們。’
王世良撇著嘴,一臉囂張的賤樣,不屑的說道:‘哈哈,那可不好意思,我們的命令卻是由中央委員會,直接下達給院長,再由院長下達。聽說這一次的研究體有可能讓人長生不老,這麼重大的課題交給你們這群白癡來研究,那就算等到猴年馬月,還是連個屁都沒有。’
‘你……!’
李教授按住氣的青筋暴露的陳教授,開口問道:‘那命令呢?為什麼我沒收到命令。’
麵對當年的夢中情人,這次王漢聲總算開口回答了:‘秀莉你放心,命令已經下達了,隻是我聽說了這次的實驗體是條龍,心急先上路。’
〝碰〞一進到師黎城的辦公室,陳教授就用力將門甩上,正和李東陽談話的師黎城被陳教授給嚇了一大跳。
‘陳老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李教授苦笑著:‘王屠子那老家夥也來了,還說這頭龍已經歸他的研究團隊負責。’
聽到這話不但師黎城驚訝,連一邊的李東陽都麵帶訝異的神情。雖然李東陽不知道這王屠子是誰,不過這師黎城的研究團隊,可是目前國內的第一小隊。
當初科研院院長還跟他說,除了這個小隊,沒人有能力來完成這份任務了。這張院長雖然不是軍中體係,但李東陽倒是了解這人,就如同他的科學家身份一樣,為人處世是一絲不茍。說出去的話就有如上了保險般,經過保證,不會輕易出錯。
李東陽好奇的問:‘這王屠子是誰,難道他還比你們行?你們可是張院長推薦的。’
‘屁!就那老家夥,那個屠夫除了會拿根解剖刀,到處切切割割,儘作那些惡心的實驗以外,會個屁。’陳教授用力的揮著拳頭,破口大罵著。
‘李將軍你不知道,這王教授其實學識也是不錯,可惜這人卻沒有一點科學倫理道德。他在早年的時候,因為作了許多人獸基因交雜的實驗,犯下了許多法律被通緝。但後來他的一個姓許的表哥進了人委會,結果他被保了下來,還得以進入科研院。’
‘他的表哥?姓許?’李東陽這次就被嚇了一跳。
‘但進了科研院以後,他的26實驗室卻仍是專門作一些見不得光的實驗。當年的超級士兵計劃你還記得嗎?’
李東陽一聽到這個計劃,馬上臉就沉了下來:‘這個白癡計劃我怎麼會忘,當年我手下好幾個弟兄,就死在這個計劃下。’
‘這個計劃計就是這王教授提出的,並且由他的26號研究室負責的。最開始,他是為了讓他的人獸基因交雜實驗能繼續下去,才提出這個項目的。剛好軍中有人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又有他的表哥支持,於是這個計劃才得以展開。’
‘那這個王漢聲怎麼又會突然冒出來?’李東陽緊皺著眉頭問道。
李教授歎氣道:‘聽他說的話,好像是因為我們上次送回去的數據報告,引起了人委會的注意。’
‘哼!還不就是人委會的那些怕死的老頭,一聽到有關到長生不老的消息,就馬上像聞到蜜的蒼蠅一樣,馬上派他們的走狗來。’陳教授忍不住氣憤道。
師黎城一聽到李教授和陳教授的話,原本平淡的神情,也儘不住帶著一絲的怒氣。但身為領導人,在這時候卻也隻能克製自己的情緒,安慰著兩個左右臂膀:‘既然上麵已經作出決定,我們也隻能接受,反正離公文送到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們趁著這段時間多收集一些數據和資料吧。’
當人化之術學會後,白策除了熟練這門法術,其他的時間都儘量的花在禦空術和幻術上。
雖然龍族天生就能淩空飛行,但速度卻很慢。想要加快速度隻能用專門的術法,來加快速度,這在逃走的時候有很大的作用。而幻術則可以拖延追兵,因此這兩大術法也是必學之法。
正當白策正在練習另外一招草木皆兵的幻術時,聽到門把轉動的聲,趕緊的停下法術,變回龍身。
白策心裡想著,‘該不會又是師ㄚ頭吧?’
進來的果然是師襲人,隻是平常滿帶笑容的俏臉,此時卻是麵帶寒霜,整張臉繃的緊緊的。
將裝著檢測器材的小推車給停好,師襲人就忍不住開始向白策抱怨起來:‘大白你知道嗎?有一隻惡心到極點的蛆又跟著跑了過來,而且一來就想把你搶走,我詛咒這隻蛆!’
這話頭一開,師襲人就停不下來了,有如傾泄車般,一股腦的將怒氣、怨氣給全倒了出來。
隨著一口氣吐出來,白策又用他的大頭輕觸著師襲人,以示安慰,師襲人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師襲人拿起一隻手提式X光機,邊幫白策拍幾個X光片,邊說道:‘大白你將來落到那群屠夫的手裡,恐怕我以後再也看不到你。’
‘那一群人根本……’
〝碰〞,船塢的門被用力推開來,王世良以下巴抬起45度的囂張模樣,帶著一大批的研究員和士兵走了進來。
‘襲人你也在這裡呀,我剛剛才去找你要邀你去吃飯的說,師教授說你不在,原來你在這裡。’
‘我在哪裡不關你的事吧,邀我吃飯那就不必了。’
‘當然有這個必要,我們可是好朋友,這麼久沒見,當然要請你吃個飯。’碰了個冷釘子,王世良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泡妞的最高守則,不是說嗎:‘男怕纏,女怕煩。’
話說完,也不等師襲人回答,轉頭對著身後的人大吼著:‘你們動作快一點,拖拖拉拉,要不然是手殘還是腳殘。李胖子我看你根本就是腦殘,東西放那邊,等一下被弄倒了怎麼辦。’
被王世良罵的是個將約五十歲的研究員,雖然這個李胖子不管是資曆還是其他方麵都贏過王世良,但可惜的是沒有一個好叔叔。所以有能力也沒用,也隻能被一個隻有他一半年紀的小毛頭痛罵。
‘王世良你也客氣一點,李叔好歹也是我們科研院的老人了,你至少也要尊重一下前輩吧!’
‘襲人妹妹你說的是,可是這個死胖子實在笨頭笨腦的,不敲打敲打一番,他不長進呀。’
師襲人看個他那副嘴臉實在懶的理他,轉頭看向一邊。但卻注意到,跟著進來的這些士兵居然人人帶槍,有幾個還帶了硫彈槍,火箭筒之類的重裝備。
師襲人心下一驚,問道:‘王世良你想作什麼?’
王世良拿起一把激光手術刀調整著,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我要采集一些樣品啊。’
‘采集樣品哪需要帶槍的?’
‘喔你說那些槍喔?不用緊張啦,那隻是以防萬一的,這頭龍再怎麼說,還是一頭畜牲。萬一它凶性大發,剛好被它給掙開來,傷到我怎麼辦?我的命可不是這頭畜牲所能比的。’
‘我倒覺的你說的剛好全相反了吧?’師襲人鄙夷道。
王世良沒回答,對著手中的對講機說道:‘固定!’
幾隻巨大的機械臂自兩邊伸出,喀的一聲與白策身的合金圈連結起來,白策馬上動彈不得。
王世良走到白策的麵前,輕篾拍著白策的臉:‘你這個怪物,遠看就夠醜的,近看更是惡心。’
白策憤怒的瞪著王世良,龍尾拍的水花四濺,但身體卻被合金圈鎖的死死的。
邊說邊走到白策的脖子邊,舉起手中的激光手術刀,就往白策的脖子用力紮下去,用力劃開來。
龍鱗的防護力場先是擋了一下,但在激光手術刀的強力切割下,一下子就被破開。血泉如同飛箭般激射而出,將周圍的水麵和地板給染紅。
師襲人被眼前的情況,給嚇的麵無人色,衝上前將王世良手中的激光手刀給搶下。
‘你到底在作什麼!采樣有你這種作法嗎?’
師襲人毫不顧白策的鮮血將她身上的白袍給染紅,七手八腳的將傷口的血給止住。
‘我需要這畜牲身上的活體切片,去作檢驗啊。’
‘那你至少要先打麻藥吧?而且切片哪需要那嘛大!’
王世良搖搖頭輕鬆的說著:‘一頭畜牲用什麼麻藥,而且這家夥塊頭那麼大,切這塊肉,對它不算什麼的。’
說完,伸手就想將師襲人手中的激光手術刀給拿過來,但師襲人卻用力一揮。王世良連忙將手給縮了回來,一張馬臉被師襲人給嚇個半死。
‘你乾什麼,你差點就劃到我了!’
‘你給我出去,你再不走就換我紮在你身上!’師襲人眼眶泛紅,含著淚珠,惡狠狠的瞪著王世良。
王世良這下可被氣的真夠勁的,馬上臉色僵硬的放下狠話:‘你儘管護著這頭畜牲,你可彆忘了這項目已經由我們接手了,等公文來了,老子看你還護的了嗎?’
‘死胖子,東西收一收,我們走!’
白策滿眼殺意的看著王世良,心中暗暗發誓著,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殺了這王八蛋。
師襲人看到所有人都出去了,回身抱著白策放聲大哭,悲淒的哭聲不斷在船塢裡回蕩著。
雖然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白策被轉移到26號實驗室,但是公文還是很快的就送到。
師黎城和幾個助理在作一個血清測試的實驗時,王漢聲和王世良氣焰囂張的走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大漢。這個男人可說是標準的人高馬大,虎臂熊腰。全身給人像穿著鎧甲般的感覺,就連臉上帶著的表情也有如金屬似的冷冰冰的。
‘師教授,現在公文已經送到了,你是不是該將那頭龍交給我們了。’王漢聲語帶嘲諷的說道。
師黎城也不回答,隻是將王世良手中的公文,拿過來仔細的看過一次。很快師黎城就抬起頭來,淡淡的說道:‘既然公文下達,那這項任務當然就轉移給你們,我們會儘快將一切資訊作好轉移的。’
說完,師黎城看了看兩人身後的黑衣大漢,問道:‘這位先生是?’
‘這位是鐵紋,鐵處長。軍情六處的處長,我特地請上麵調派的人手。在這種破地方作研究,我可放心不下,我決定將這頭龍給運回26號實驗室。’
‘六處的人?看來這一次果然是這老家夥的表弟在搞鬼。’師黎城心中暗想著,口中卻也隻是淡淡的說道:‘是嗎?那祝你們一路平安,我還有事要忙不送,慢走。’
聽到這麼明顯的逐客令,王漢聲兩人也隻得悻悻然的離去。王世良更是恨恨的瞪了師黎城一眼,女兒對自己不屑,連父親也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王世良暗下決心,總有一天要給這對父女一個好看。
看著王世良囂張的笑容,師黎城和一邊的師襲人一樣很想給他一拳,但看在周圍荷槍實彈的士兵份上,這口氣硬是忍了。
今天正是要將白策運回科研院的日子,為了保證一路上的安全,王漢聲不但調了一個營的兵力,還請了軍情六處的人出馬來護衛。
不過雖然是這樣,王漢聲還是有點擔心,這頭龍萬一半路掙紮起來就麻煩了。到時一個不小心被人看到或拍到,上了新聞,恐怕會鬨大,畢竟在國內大多數的人對龍都有點尊敬之意。
因此為了保險起見,王漢聲特地叫自己的侄子王良,帶人將白策給打麻醉劑,打算讓白策一路睡到科研院。
足夠讓兩頭鯨魚倒下的麻醉劑一口氣全打進白策的身體裡,白策巨大的身體就這麼倒在水池裡。
看到這麼順利,王漢聲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命令一旁的士兵用龍門吊床將白策給吊到一台改裝過的貨櫃車上。
裝載完畢以後,王漢聲笑眯眯的問著師黎城:‘那麼,師教授你要不要和我們一同上路?’為了侄兒,王漢聲也是努力的幫王世良,製造各種的機會。
看看自己含著淚光的女兒,雖然不想多看這王漢聲一眼,但師黎城也隻違心的說:‘嗬嗬了,我們研究費比較少,能省則省,那就麻煩王教授。’
車隊慢慢的離開這個軍艦維修基地,朝向位在首都B市科研院出發。因為擔心白策,師襲人寧願忍受貨櫃車的顛簸,也不願去坐舒適的轎車。
當然王世良是打算黏在她的身邊的,可是這貨櫃車一連經過路上的兩個洞,王世良馬上放棄。
師襲人摟著白策的頭輕聲說著:‘唉~大白,我很快就看不到你了,我好想把你搶回來。那隻該死的蒼蠅王,居然一口氣給你打那麼多的麻醉藥,我好想和你再說說話。’
當師襲人將額頭輕抵著白策時,眼角卻突然看到白策的大眼對她眨了眨,師襲人驚呼一生跳了起來。
但很快又捂住嘴,美麗的眸子滿是驚訝的問道:‘大白你沒睡著?’
白策很是得意的眨眨眼,一副你答對了的樣子。師襲人驚喜的說:‘那你是裝的摟?’
白策的嘴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倒旋月,看到白策的笑容,師襲人什麼都明白了,心裡也忍不住讚歎道:‘好聰明的孩子!’
看道白策醒過來,雖然結果沒變,白策一樣要被送往26號研究室,但師襲人的心情瞬間卻好多了。
趁著這有限的時間,師襲人不斷的和白策小聲的說話,談天說地的,幾乎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甚至連中午車隊停下用餐,師襲人也沒下車,留在車上陪著白策。而師黎城雖然看到女兒沒下車,但也隻當她舍不得自己的這個大朋友。
製於王世良更是不會想太多,他也隻是又來騷擾一下師襲人,就自行去吃飯了,畢竟泡馬子前要先顧好肚子。
車隊很快的就到了省城,這時天色也暗了下來,一行人就著省城郊區的一處軍營住了下來。
才剛安置完,許省長就聽到自家表叔來了,馬上帶著兩個蠢兒子來軍營請王漢聲和王世良兩人上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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