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索倫家族的叛逆,因為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而遭受懲罰,臨死之前將靈魂出賣給了魔界,所以成為惡魔的天使,其實我已經一百七十歲了。”
“是惡魔派我來守護你,因為你擁有詛咒之眼魔瓶,隻有你才具備打開它的力量。惡魔需要那種力量,而人類也需要,包括你的養父查理斯和酷熱的老大羅伯特他們都需要。他們需要這種戰無不勝的力量來麵對黑手黨的糾紛,來擴大自己的地盤,獲取想要的利益。惡魔需要這種力量的牽引去尋找複仇之海,在複仇之海的紫色沙灘上,鋪滿了充滿邪惡力量的魔沙。”
“你擁有的魔瓶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是布迪卡女王傳承下來的法寶。你能打開魔瓶,因為你流淌著布迪卡家族的血液。”
“所以,你不可以做羅伯特的情人,因為殺死你母親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羅伯特。
嗬嗬,喬客竟然笑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輕蔑,“我隻不過是個弱小的女孩,沒想到會成為眾矢之的,更沒想到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懷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樣說,我更需要白朗寧了,”喬客說:“我會親手殺了羅伯特,用他的血祭奠我的母親。”
“不!你不能這樣做。”維多離擔心起來,“你隻是個普通人,你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不是一個人,他的家裡至少有五十個以上的保鏢和手下,酷熱裡有一千多成員,每個人都可能輕而易舉地置你於死地。”
“你怕了?”喬客看著維多離,“你不是我的守護者麼?退縮了?膽怯了?你是惡魔的使者,一定擁有惡魔的力量,你要幫我!”
維多離現出難為的神色。
維多離說:“我是惡魔的使者,但我隻具有飛翔的能力,唯一的使命隻是保護你,惡魔的使者每一個都分工不同,哪怕我們有不死之身,但如果違背了使命都會化成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裡。”
“這麼說……”喬客機靈地反應著:“惡魔的使者不僅你一個人?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成為惡魔的使者?如果我把靈魂交給惡魔,跟它簽訂契約,我是不是可以擁有複仇的力量?”
維多離不語。
維多離知道惡魔可以實現她這個願望,隻要她接受契約,接受惡魔施放的邪惡之眼的詛咒,她完全可以具備殺人的能力。就如維多離當時的契約是以靈魂交換不死之身一樣,雖然不死,但卻永遠受到惡魔的支配與製約,甚至在永生之中也不能擁有愛情。
“維多離,你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父親?”
“我……因為仇恨,他拋棄了我和母親,讓母親死在病痛中,我恨他,所以我殺了他……”
“是的,你有仇恨我也會有,你要報仇我也要報仇。你的使命是守護我,但其實就是打開魔瓶找到通往仇恨之海的路,那麼我答應你,隻要我能夠殺死羅伯特,報了殺母之仇,我會打開魔瓶了卻你的心願。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從這懸崖上跳下去。”
喬客站了起來,伸開雙臂,山頂的風吹得她搖搖擺擺。
維多離歎息了,“你跳下去我可以接住你,你死不了的,所以你放棄你的想法吧。”
喬客冷冷笑著說:“你可以每天24小時看著我,但你無法每天24小時看著羅伯特,他就要搶走我,住進他的石塔。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是我的仇人,你猜我會怎麼樣?”
看著維多離沉默不語,喬客繼續說:“我隻是個身單力薄的小女孩,他踩死我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當然他不會讓我死,他還等著我去開啟琉璃魔瓶。但是,我會這樣做嗎?我會活著受儘屈辱地等待著去為他打開瓶子嗎?我隻有一死,隨時隨刻隨處,我都會結束自己的生命。”
維多離又一次心痛,內心絞痛,不知覺間,一根黑色的羽毛從翅膀上脫落,飄在風中,黑色的幽光閃爍了兩下突然變得黯淡,然後羽毛不再發光,漸漸地變成了灰,被風吹散,無影無蹤……
他站了起來,張開了翅膀。
他說:“你答應我,不要睜開眼睛,我帶你去。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你報仇之後就要把靈魂贖回來。你答應我,失去靈魂之後,聽到我的呼喚,你會回來……”
耳邊簌簌風聲,喬客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卻又像是在做夢,自己躺在軟軟的草坪上,旋轉著,旋轉……
腦海裡有一個黑洞,很深很深的黑洞,隻有一線微光投射在頭頂,喬客想抬起頭來卻怎麼也無法抬頭,她隻能看到自己的雙腳,腳下是一片湖水,也像是一麵鏡子,鏡子裡一幕幕,浮現的是喬安菲莊園的青藤和綠草,鮮花和人們,然後她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齊奧爾迪夫人,靜靜地躺在草叢中,突然,鮮血染紅了她的臉頰。
喬客悲哀慘烈地喊著,自己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然後,一個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
“你的名字?”
“喬客.布迪卡。”
“年齡?”
“十二歲。”
“你願意將靈魂交給我,從此成為我的使者麼?”
“我願意。”
“你需要在一份靈魂的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這是一份靈魂的契約,內心一直堅守,如果違約,你將成為惡魔之獄裡的碎石,每天為人踐踏、唾棄、碾壓與永生不得超脫。”
“在你生命未終結之時,如果你違約,你的肉體講受到刀割之苦,每時每刻,會有鮮血順你指甲流下。你願意嗎?”
“我……願意。”
“你將獲取詛咒之眼的力量,從此不再軟弱,變得冷酷無情,可以熟練使用各種武器進行攻擊,但你仍舊是人類,沒有靈魂的人類。”
“你還要承諾,打開琉璃魔瓶之後,將魔沙鋪路,指引尋找到仇恨之海。”
“沒有靈魂之後,你將隻受欲望的支配,不再善良,不再真誠,不再有公主般的美麗,你的麵容將會隨著心機的變化越來越醜,你願意嗎?”
“在一切你的心願達成之後,如果你沒有履行契約用魔沙來換取靈魂,在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會派使者取走你的生命,你願意嗎?”
“……”
“你願意嗎??”
“我……願……意……”
眩暈中,喬客仿佛已經熟睡過去。
再醒來時,清晨的陽光刺眼,厚厚的紫色窗幔阻擋不住光線,光線中一個熟悉的背影站立在窗前,仍舊是他,維多離,穿著那件黑色的管家製燕尾服,帶著平靜而溫和的笑容,默默地守護在她身旁。
她發現自己的眼窩裡都是淚水,但是她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突然,她坐了起來,大聲吼著,吃飯!我要吃飯!!
她憤怒地扯碎了被子,那些紫色絲絨的被子被扯成碎片,潔白的鵝毛絨散落一地如同滿天雪花,她隻是覺得,這樣自己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