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為何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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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前的空地搭起了高台,麵無表情的士兵維持著秩序,蒙蘭步上高台,伸出雙手,

台下的阿難人安靜下來,以崇敬的目光看著他。自從這位喜歡將自己隱於鎧甲中不以真麵目

示人的將軍駐守西部以來,長期流竄擾民的幾個盜賊團,肆虐西部傷人無數的魔獸全被他以

雷厲風行的手段一一擺平,最大快人心之處莫過於親自將前來收稅的提坦祭司逐回迪爾桉城

,看著以前趾高氣揚的提坦教徒跟在那老頭屁股後邊一個個灰溜溜的出城,蒙蘭在阿難城人

心中的擎天柱。

‘諸位,想來大家已經知道波羅的使者和提坦的使者都來到了阿難,他們一個是來要求

我們低頭的,一個是來要求握手的。’目光依次掃過在台下的吉斯和影,‘同時,我們的雅

典娜公主還活著,她還沒有死!’

一陣寂然,阿難人現在的居民原住民和遷來的移民組成,但不論是誰對素以能在石頭中

榨出油來而聞名的提坦教都沒有什麼好感。提坦教被亞瑟王立為國教授以部份城市稅收之權

以供其發展,其繼位者昏庸無能,不但同意將收稅範圍擴大,而且任由提坦教向各地派出祭

司級人物擔任主教,名為傳教和輔政。雖也有人提出異議,但提出異議者不出幾天就會急病

暴斃,新的亞特蘭斯王隻顧著享受提坦教送來的奇巧之物和絕色佳麗,寧願相信波羅城大主

教所說的:‘陛下,他們在各地都是在為帝國效勞,為您分憂啊。’,然後一麵想著剛送入

宮的美女一麵作出這樣的回答:‘我是完全相信卿的一片忠心啊。’其後果是各地領主要不

然被利誘,要不然被威壓,於是有了這樣的傳說,如果波羅城和光明神殿同時下達不同的命

令時,帝國會有一半聽波羅城的,一半聽光明神殿的。到得雅典娜之父繼位時,有心改變這

種狀況,故而聯合沙陀族和三大貴族,但最終仍因神羅家族的背叛而失敗。

阿難人無可否認對提坦教是又憎又怕的,但關鍵是誰來叫出第一聲?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將軍府方向傳來:‘阿難人的膽子都這麼小嗎?聽到提坦的名字連

大氣都不敢出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漲紅了臉,遲疑了一下舉起右臂,用沙啞的聲音高呼:‘把那些隻

會搶錢的家夥趕出去,我們不歡迎他。’

於是數百數千,最後數不清的聲音彙成一種聲音,‘對,我們不歡迎那些家夥,叫他們

滾出去。’

劍豪吃驚的看著身旁的那個魔族小子,一臉的慵懶,那個聲音明明是從他這裡發出來的

,但偏偏看不到他嘴動過,這是為什麼?

緩步從劍豪旁邊走過,索菲低聲道:‘族中秘技,恕不外傳。’做個鬼臉然後走向人群

中。

蒙蘭大喝一聲,眾人停止了狂熱的舉動。

‘還是聽聽將軍大人的決定吧。’

‘對,蒙蘭將軍不會不管我們的。’

在蒙蘭及台下數十萬人的目光注視下,雅典娜獨自一人由梯子登上高台。

蒙蘭的右手顫抖著撫上麵罩,停在了下頜處,似乎在為什麼而猶豫不決。

台下的混在人群中的索菲忽然吃驚的看著高台,失聲道:‘大哥,難道你想……’

雅典娜也沒有見過蒙蘭的真麵目,據說除了亞特蘭斯王以外,就連曾與其共同作戰的多

爾尼都沒看見過他麵罩下的樣子;而亞特蘭斯是在一個房間中單獨召見的蒙蘭,事後隻歎了

一口氣,並無對任何人提起,也無人敢問。蒙蘭向來又體恤士卒,在帝國中有良好聲譽,所

以儘管有很多人好奇,倒也沒有傳出什麼對其不利的謠言。

而今這個謎團終於被打破了,而且還是他自己主動打破的。

那隻手恢複慣有的穩定,一口長氣過後,麵罩與臉頰緩緩分離。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寬

廣的額頭,淩厲有神的雙眼,右邊的臉膚因長時間的隱藏在麵罩下而泛白,但仍能看得出他

年青時俊秀的模樣;但是在另一邊臉上,原本應該與右臉一致的左臉,那裡有一巨大的四四

方方的烙印,因為年代久遠,肌膚的重新生長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但黑糊糊的一團已經把整

張俊臉破壞殆儘,慘不忍睹。

‘難道,難道那是提坦的罪印?但是不應該在臉上啊!’有人驚呼。

罪印是提坦教對冒犯神隻之人的一種懲罰手段,受刑者通常會被滾燙的烙印烙在手臂或

是胸膛上,然後驅逐出所在城市,但從來沒聽說過將烙印烙在臉上的。

蒙蘭右邊的臉肌不由自主抽動了一下,而左邊已經沒有知覺的臉而一如以往的沒有任何

動靜,竭力止住那痛苦的回憶,微微側身向雅典娜屈下一腿單膝跪下,‘尊敬的公主殿下,

你的臣子,亞特蘭斯最忠誠的戰士蒙蘭?格蘭德在此向你宣誓,將以生命和鮮血誓死護衛你

的安全。’

在將軍府大殿前的神羅長老吉斯和廣目天相視一笑,露出高興的神色,如此一來,提坦

教今後不得不考慮兩麵作戰之憂。

將軍府客房屋簷下陰暗處,一團黑暗般的影緩緩抬頭,冰寒的殺機在雙眼中一閃而過,

猶如兩盞明燈在黑暗中瞬燃瞬滅,遙望高台上蒙蘭的背景,自語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答

案嗎?蒙蘭! ’

蒙蘭宣誓,更當眾脫下麵罩,讓人看到烙在他臉上的罪印,清楚的表明他與提坦教誓不

兩立,誓死支持雅典娜的決心。而阿難的民眾與其說是支持公主殿下,不如說是出於對提坦

的憎恨,那種寧願與毒蛇共處一室也不願讓提坦教祭司重新回到這裡的決心,還有對蒙蘭的

愛戴和信心,堅信這位當年將提坦祭司逐出阿難的將軍會再一次領導他們保護自己的家園。

雅典娜目光掃過台下相互擁抱的阿難人,他們也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顆顆棋子罷了,今

後的路一定會更不好走吧?

所有的人心情大鬆時,一道黑色的影子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由將軍府中直射高台而來。

就在這一刹那,奧古丁大腦猛的一漲,似有什麼物體強行進入到了他腦中,並且正在不

斷擴漲,讓人難受之極,眼前景物忽地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但仍能認出黑影正是那神秘的提

坦使者影,虎吼一聲,巨劍出鞘在手,人掠空而起,奧丁一刀斬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斬而出,

如果來者原勢不變,必在落足高台的同時硬挨上奧古丁近乎全力出擊的劍斬。

但比他更快的是原本在人群中的那魔族劍士索菲,幾乎是奧古丁出劍的刹那他忽然由人

群中消失,下一刻出現在高台邊,收起慵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出現在他臉上,一把青

色的利劍揮舞出多個三角形的青色劍氣,彙成青色多邊形劍網在他身前微微一滯向前湧去,

恰好擋在影前進的路線上。

與索菲幾乎是同一時刻的還有那個廣目天,精芒暴現眼中,但有沒有必要為了救人而讓

自己去硬撼那連自己也看不透的影呢?隻是稍微遲疑,時機已過,以他的距離已經來不及有

所行動。

其餘的阿難人才注意到發生了大變,但來得太突然,所以有很多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影的身體似乎收勢不住一下撞在多邊形的青色劍網上,緊接著劍豪的奧丁一刀斬全力劈

下,將影一分為二。

‘該死!’在出劍的前一刻出現過與奧古丁同樣的異常狀態,索菲在青色劍網命中影時

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隻是為什麼會這樣?

‘殘影術!’

‘幻惑大法!’

兩聲驚呼一是出自台上的雅典娜,來自賈軾的經驗告訴她被一分為二的影隻是魔武技中

極少有人修成的‘殘影術’所殘留的真氣幻影;另一聲卻是在不遠處靜觀的霍蘭夫發出的,

臉色瞬間大變,因為他終於知道影到底是什麼人了。

一隻通體深黑色的箭毫無先兆的由二十餘丈之外勁射而來,比與大氣磨擦產生的聲音還

要快一步的出現雅典娜左方七尺處,讓人難以理解。但是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忽然出現人體

,影的真身帶著掩飾不住的訝意出現在那裡,右手虛空一抓,握住那隻漆黑的箭,箭尾猶在

微微顫動。

‘砰!’,發出清脆的聲音,利箭頓變粉末撒下。

‘莎啦啦!’索菲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和奧古丁皆被對方的幻惑大法所惑,誤將

對方故意造出的殘影當成了本體,還好對方雖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具有精神異力的高手,但仍

沒有瞞過來自黑精靈一族的神射莎啦啦,雖未能傷敵,但總算阻住對方迅雷般的第一擊。

隻是,雖說是有點猝不及防,但對方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影響自己的精神!如果剛才

他的攻擊對像是自己,那麼後果將會是……索菲和奧古丁想及此處,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來。

‘黑精靈族的神射手?’火炬般的眼神在影眼中燃起,心中十分吃驚,原本以為萬無一

失的攻擊竟會失效,不得不讓他重新估量他的對手。幻惑大法本是他研究精神係魔法多年配

合自身特有的精神異力創出的直接影響對方精神,讓對手出現混亂狀態的奇法,誰知偏遇上

莎啦啦是黑精靈族的神射手,亦擅長精神修練,加上距離稍遠,未受他幻惑大法的影響,竟

然功虧一簣。

手中粉末還沒有掉落完,影冷哼一聲,右手前伸抓向雅典娜,速度之快令得雅典娜沒有

時間施出強力的防禦魔法,隻來得及施出一個中級的光盾術勉強防護。

影的手化成拳,手上的黑光形成尖錐般的拳勁擊向光盾。

在一般人眼中堅不可摧的光盾像紙做的似的在影的拳下四分五裂,黑色光體中隱隱傳來

影的桀桀笑聲,眼看雅典娜將落入他的魔掌,一個被全身鎧甲覆體的身體在影眼中出現並擴

大,右手推開雅典娜,那一拳正中蒙蘭胸膛。

看不到蒙蘭麵罩下的臉,隻是他的腳下以鐵檀木製成的高台立即深陷數寸,仔細看去,

金色鎧甲出現了不太明顯的凹陷。

影不由一呆,‘是LF-123的神武聖鎧嗎?果然不愧是那老鬼生平最引以為傲的傑

作啊。’點點頭,在奧古丁和索菲握緊手中劍柄,真氣重新注入劍身的前一刻衝天而起射向

遠方。雖然自己一向不介意施展任何手段除去敵人,但是對方隻是一個小女孩,依自己的習

慣,是從來沒有在一擊不中之下再施第二擊的,除非她真的足以作自己的對手。

‘小心,他不是暗神將的弟子!他就是伯讚魯本人!’霍蘭夫惶急的聲音傳來,情急之

下已經顧不得許多,恢複慣有腔調。

緊接著是咒文的吟唱聲,由遠及近:‘緋紅的炎之王者,高居玉座之上的深紅之神,把

你手中赤色神杖上燃燒的七耀明華賜給我吧,天鍠神炎!’

當年因為權力之爭慘敗在伯讚魯的幻惑大法和‘黑域’奇功之下,差點死亡,這麼多年

霍蘭夫不斷遊曆大陸進行身體力行的精神體能修練,終於融合自己平生所學創出一個足以改

寫炎係魔法排名的大咒文。

他的右手先是凝起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不同色彩澎湃燃燒的光炎,然後融合成一團白金

色澤的光球,暴射向正要消失在眾人眼簾的影。

‘你沒死?!原來是你在背後操縱著。’空中的影聽到霍蘭夫沒加掩飾的聲音,發出驚

訝的語氣,手上卻沒閒著,原本護體的‘黑域’暴漲半尺,脫體而出迎向霍蘭夫。

白金色澤的聖炎進入‘黑域’的領域,黑域竟在不斷的縮小,但每縮小一分,天鍠神炎

亦會變淡一分,黑域消失不見時,神炎之力也幾乎耗儘,顏色接近透明,隻有目力好的人能

看到有一個淡淡輪廓的球體正緩緩飛向影。

失去了‘黑域’護體的影露出真麵目,竟是一頭極有光澤的黑發,半邊狀如年青人的俊

臉,身著具有精致螺紋色澤淡紅的輕甲,難道說這就是名震大陸千年之久的暗神將?身體微

屈,右臂前伸在身前劃出一道熾亮的弧光,發出‘波’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劈成

了兩半。

伯讚魯冷冷的看了一眼霍蘭夫,自己本想生擒那個小女孩並帶走,沒想到先是被精靈族

弓箭手所阻,更有昔日企圖與自己作對的老朋友在,實是意外之極。

‘霍蘭夫,下次再領教你的天鍠神炎,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才好啊!’伯讚魯足尖點

上一處建築的頂部借力電射遠方,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就是三神將中的伯讚魯?’奧古丁有點吃驚的問道。

天鍠神炎被對方破去,但霍蘭夫卻似並不在意,點頭道:‘正是他,同時身具光暗兩種

力量的暗神將伯讚魯?提坦!’

被三神將之名嚇住的阿難人終於反應過來,擁向高台,想看看蒙蘭受傷的情況。

看著士兵們竭力的攔阻著人潮,蒙蘭挺直身體,朗聲道:‘我沒事,這一拳我一定會讓

那些提坦教的家夥還回來的,就算他是三神將之一,也不會例外。’

阿難人又是一陣肅靜,然後是震天掌聲,為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的蒙蘭鼓掌。

背轉身體,終忍不住嘴角沁出血絲,蒙蘭知道此時絕對不能讓人看到,正想以手拭去,

一張潔白的絲巾遞了過來,香氣襲人,卻是雅典娜正以感激的目光望著他,不由心下一陣感

動。

‘轟!’雅典娜來到西部以來的第一聲驚雷,電閃雷鳴中,照得四周一陣煞白,一滴滴

雨水滴在秀發上,雨珠沿發流經手臂上白晰的肌膚,最後滾落在她攤開的小手上,像一顆顆

珍珠在白玉盤上滾落。

被雨水浸濕的紗衣緊緊帖在她穠纖合度、窈窕有致的身軀上,顯得有些柔弱,讓人不由

起保護她的衝動。又一滴雨珠滴入手掌心凹起的水潭,超過凹起高度的雨水慢慢從指縫間流

,耳邊隱約聽到蒙蘭在指揮人群疏散,雅典娜的心緒卻飛向萬裡之外。

五月,你現在在哪裡?你可知道剛才我差點就永遠再也不能見到你了?

竹盾被無雙破去的一刹那,五月同時亦知道對方正是那在六和塔中刺殺白特之人!隻不

知這三個魔族的頂級高手齊聚聖羅曼到底有何企圖?絕不會是真心想幫烈光雨那蠢貨登上帝

位,而且聽來似乎他們也是各自為政,相互不買帳。

唉,還是不管這麼多,先找到清兒再說。五月主意打定,向另一邊的凝碧園全力掠去。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凝碧園中,烈光寒靜靜聽完白清倩的訴說,‘如果此事

隻是你我之事,我必會立即向令兄道歉退婚,並真心祝福你。’

白清倩睜大眼,訝然道:‘這不就隻是我們兩人之事嗎?’

烈光寒苦笑搖頭,‘清兒你可知聯姻之事並非如此簡單?不論是我或是光雨能與白家聯

姻,聲勢實力立漲,足以決定聖羅曼帝位誰屬;而我們雙方不論誰最終爭位失敗,另一方日

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對於我來說,如果光雨登上帝座,他向來瞧不起庶出的我,如單是對

付我一人那還罷了,隻恐禍及家母和跟隨我的屬下,這絕非我所願;對於白家來說,必擇一

方扶之,才能維係閥門不衰,所以我們都沒有挑選的餘地。’

烈光寒看了一眼呆住了的白清倩,卻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而且自己又該讓誰來安

慰呢?為什麼老天爺總是喜歡開這種玩笑!不由長歎一聲,拖著沉重的步子向凝碧園外走去

五月如風般掠進,看到白清倩才不由鬆了一大口氣。

白清倩背對著五月,頭微微低垂著,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清兒?’五月向她走去,試探著的叫了一聲。

‘五月……’白清倩沒有轉身,雙肩微微顫動,五月隻得止步,不敢越雷池一步,心中

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我向你求婚,好不好?’沉寂半晌的白清倩霍然轉身。

五月頓感頭皮發麻,明知她除了輕功身法外的武技魔法的造詣實是不足一提,自然不可

能達到其兄般鎖魂的境界,但是卻不知為什麼,目光中有一種比鎖魂更可怕更強大的無形壓

力,迫得五月心中如同壓上一塊萬斤大石,一時間連呼吸都覺得是那麼的困難。

自己寧願去獨自一人單挑那魔族新一代高手無雙,也好過現在麵對她,更不知該如何回

答這突如其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問題。

‘哈哈哈,清兒,你又玩這個,我可不是芙蓉。’憶起當日白清倩在舌戰中當眾向芙蓉

求婚,五月腦中不覺又閃過雅典娜對自己的嫣然一笑,耳邊依稀傳來那句:‘五月,你可知

道分辨男女,有個很簡單的方法?’

白清倩忽然悄悄轉身,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但晶瑩的液體小溪般慢慢流進嘴裡。

原來包羅萬象的七真法也並不是萬金油,可以到處抹,至少眼前之事,五月不知道如何

能將七真法用到嘴上,讓白清倩轉憂為喜。

也許隻需用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又變成那個以前白清倩,但是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句

話啊。

‘清兒,你已訂婚,就已經是大人了,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樣頑皮,參加完你的訂婚典禮

,我就會離開這裡的。你,好好休息吧。’

五月向園外走去,仰首向天長吸一口氣。清兒,對不起,如果是那個太子烈光雨,我一

定會帶你離開這裡,我絕不會讓你去嫁給那樣的人;可是那個二王子烈光寒,實在是個比自

己好上太多的人,相信他會全心全意照顧你的,會給你帶來幸福與快樂。

五月的身影消失良久,白清倩緩緩轉過身來,努力的出現一個笑容。

‘為什麼你就不能當我這一次的求婚是真的呢?’白清倩低低的自語,自己隻是想分享

,沒有奢望過全部擁有啊。

一陣狂風吹來,吹得樹搖枝動,烏雲迅速的由天邊聚攏,天色灰暗下來。

‘滴!’雨水終於暢快的落下,天地間一片茫茫。

白清倩用手捂臉,液體仍是透過指間浸濕手背。

凝碧園中一種克製不住感情而發出的低低啜泣聲被越來越大的風雨聲掩蓋,彷彿什麼都

沒有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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