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裡風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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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容祁想錯了,蔡婉寧到底是自幼耳濡目染

這些朝政權謀,她又如何會放任後宮久住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容祁背著手,淡黃色的龍紋繪在錦袍上,在眼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

清竹小苑。

“彆指望著皇上會來救你,殺人償命,今日我便要給九泉之下的姐姐一個交代!”蔡婉寧袖裡藏刀,一截短小的匕首朝青黛的脖頸刺來。

青黛閃身避開刀刃,一個反手便擒住了蔡婉寧的手腕。

‘吱呀――’

房門應聲而開,青黛一怔,他竟然真的來了。

蔡婉寧也是一愣,想不到這女人竟然在皇上心中如此重要。

容祁站定,濃眉微擰,懸著的心突然放下了。若是自己晚來一步,以青黛現在這樣的身體,再加上蔡婉寧一向的惡毒手段,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活著的青黛。

容祁一步靠近蔡婉寧,彎身拿起了她手裡的匕首:“你姐姐不是她殺的。”

青黛識趣的鬆了手腕,容祁順勢將蔡婉寧圈在了懷中,臉上帶上了寵溺的笑。

蔡婉寧身子一軟,柔弱無骨般貼上了容祁的身子,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委屈道:“怎麼不是她殺的,姐夫都告訴我了,就是一個青樓的妓女殺了姐姐。”

蔡婉寧說到‘妓女’二字時,刻意重重地咬音。

容祁輕輕拍了拍她的被,軟語哄道:“是陸桓仁在家中發現了你姐姐同下人偷情,陸桓仁才把你姐姐沉塘的。”

蔡婉寧一臉錯愕地抬頭,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陸桓仁殺了姐姐,姐姐可是遠寧候府的嫡女,怎麼會與一個下人偷情……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蔡婉寧身子一軟,徹底倒在了容祁的懷裡。容祁環過她的腰,輕柔地抱住了她:“愛妃放心,朕定然會為你姐姐做主,遲早給陸桓仁一個了解。”

蔡婉寧不語,一雙芒峰四射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頭頂,容祁撫上了她的肩膀:“此地寒氣甚重,要保重身體,愛妃莫要為了此事過度神傷,朕送愛妃回秀寧宮。”

容祁擁著蔡婉寧出了清竹小苑,李公公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青黛,給了沫沫一個眼神也隨著他們離開了。

青黛靠在床上,說不出話來。心如鉛堵一般難受,本來以為他是來為自己出頭的,其實不過是因為清竹小苑寒氣太重,怕他的愛妃傷了身體。

嗬,青黛啊青黛,自作多情的感覺可好受?你自己在他心裡是個什麼份量,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一點也掂量不出嗎?

一枚棋子而已,如何能動感情呢?

“姑娘……”沫沫看著她,也十分不好受。她知道姑娘定然是又誤會皇上了,如若皇上心裡真的沒有她,又怎麼會急急忙忙趕來清竹小苑呢。

“我累了,先躺一會。”青黛將眼睛一閉,打斷沫沫想為容祁辯解的意思十分明顯。

沫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轉身為青黛帶上了房門。

青黛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玻璃瓶,等到自己將這玻璃瓶交給他,從此便一刀兩斷罷,愛上不該愛的人便要趁早了斷,否則苦的從來都隻有自己一人罷了。

入夜。

秋霜漸漸攀上屋簷的輕瓦,風穿過屋堂,帶來了秋天的溫度。

青黛一身單衣站在窗口,淡淡地望著天上零稀的星子和遠方宮殿的沉沉暗影。

她心心念念的人,今夜又棲息在哪個女人的臥榻之側呢?

沫沫拿了一件披風站在門口,躊躇了許久還是打算給姑娘送進去,正欲推門,身邊卻突然多了個黑影。

容祁的身子大半都隱在黑暗裡,沫沫根本看不清來人的臉,但靴子上的龍紋卻讓她心頭一顫,是皇上……

容祁不著痕跡地接過沫沫手上的披風,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不要聲張,沫沫識趣地輕步退到了一側。

“吱呀――”

雕花楠木門應聲而開,容祁腳步遲疑地踏入門檻,便見四季花鳥屏風內,佇立著一道綽綽約約的修長倩影。

素紗流蘇襦裙隨風而起,少女身後的的紫色幔帳絞著珠簾在風中翩翩搖曳,像極了蝴蝶輕薄美麗的羽翼。

容祁遠遠地望著,拿著披風的手緊了緊,他想若是九天上的仙女下凡而來,也不過眼前此番情景罷。

青黛一回頭,便看見容祁手拿披風撩起了珠簾向自己走來。

宛若天人,踏夢而來。

青黛不舍得回頭,她覺得隻有在夢裡自己才能離他有這樣的距離,他才會對自己溫柔淺笑,也隻有在夢裡,她才敢一直一直盯著他看。

“夜裡風涼,關窗吧。”容祁將窗戶放了下來,又將披風抖開披在青黛肩上,細細為她在脖頸處將披風係緊。

容祁冰冷的手指碰上了她尖俏的下巴,冰涼的觸感順著神經傳入了大腦,打碎了這一場綺麗的夢境。

青黛冷冷地推開他,轉身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玻璃瓶遞給他:“這是上次任務偷到的賬本頁,上麵印有陸桓仁的宰相印章。”

容祁眸光一閃,接過她手中的玻璃瓶,詫異地問道:“你怎麼會……?陸桓仁肯定派人搜過身,你是如何把這賬本紙業帶出來的?”

青黛臉一紅,不準備答他這個問題。

“你不必知道這紙頁我是如何帶出來的,你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就……就放我離開吧。”青黛回想起今日蔡婉寧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都有些後怕,她大半輩子都為了容祁而活,但她如今已經厭倦了這種受人擺布的生活,更不想繼續留在這皇宮中爾虞我詐。

如今她隻想逃離,去到一個沒有容祁的地方,讓時間把他從記憶裡徹底拿出來。

容祁察覺出了她的刻意回避,鼻尖一動從那玻璃瓶中嗅出了絲絲血腥味。再觀察這瓶子的大小,他心中了然。

震驚之餘,比感動更多的卻是憤怒。容祁捏著瓶子,目光沉痛,繼而冷笑道:“你若是真的那麼想離開,又如何會為了我花這麼大代價把賬本紙業偷出來?”

青黛秀眉一皺,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容祁欺身壓了過來,將青黛抵在了牆上,呼出的濕熱鼻息混著酒香,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脖頸處。

他的唇猝不及防地貼上了青黛的額頭,青黛渾身猶如電擊貼在牆上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才聽到頭頂幽幽傳來一聲歎息道:“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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