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 < 上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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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第一道署光升起,陽光籠罩著大地,一間羅曼式建築座落於喧鬨城市的寧靜郊外。

外觀像個城堡,灰白色的牆體巨大而厚實,拱門式的大門覆蓋著浮雕、門內的浮雕柱飾複雜而炫麗。懸吊式的水晶吊燈、牆上的名畫、桌上的餐具擺飾、穿梭在各個大廳的古典樂……

可見這房子的主人即非大富大貴也是名門之後。

屋外的灌木矮叢上覆蓋著露水,一旁的向日葵正低著頭彷彿等待著蘇醒的時刻。濃霧彌漫環繞著樹林、樹林包圍著屋簷,不仔細觀察,根本不會發現在此處有這麼間古堡。

這時候傭人們正忙進忙出的準備一天的早餐,隻見仕女們不停的將手中的杯、盤擺在長長的餐桌上,番薯稀飯、魚鬆、堿蛋、豆腐乳、蘿卜乾、青菜、堿魚、培根、熱狗、荷包蛋、肉類、果醬、土司、麵包、咖啡、牛奶、玉米濃湯……

豐盛的食物紛紛的擺滿了餐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用來祭拜祖先。

沒辦法,誰教這屋子裡人口眾多,為了要迎合每個人不同的喜好,隻能多多提供不一樣的選擇,若是一個不滿意,這些為了菜色而傷透腦筋的主廚們隨時都會被迫卷鋪蓋走人。

這年頭錢不好賺阿,尤其是像他們跟一般人不一樣的人,萬一失業了,外麵的世界也容不下他們。

頂樓的大鐘正緩緩響著,悠然的鐘聲遠長天暮,書房裡有兩個人正拿著黑白棋子對奕……

‘我說修阿,你到底要拿著棋子想多久?’文尚槿不耐煩的看著眼前人,一盤棋子下了一小時還下不完!從剛剛就一直聞到他最愛的培根香味,他好餓……

文尚槿-17歲,個性溫和、體貼,喜愛打球、運動。個人專長-整理機械、加以改良。大大的眼睛總是散發出陽光般的溫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溫暖的大太陽,在學校裡總是讓不少女生為他瘋狂。

‘你這麼急躁,以後怎麼成大器?呐!我下這。’上官修不急不徐的手中的棋子下在棋盤上,微笑的對上雙眼瞪大的文尚槿。

上官修-18歲,個性負責,待人謙卑有禮,俊俏的外表總是擄獲不少少女的心。喜愛下棋、閱讀寫作,個人專長-修改電腦程式、入侵係統。總是與人保持著距離,若有似無的神秘感,越是讓女孩們想對他一探究竟。

‘你…你…你……你,你怎麼下這!咦?我上步下錯了啦!’文尚槿懊惱的握著手中的棋子,怎麼就贏不了他勒?真是氣死他了,捶心肝阿!

就在文尚槿還在為這一盤棋哀悼時,一名仕女的恭敬出現在門口,‘修少爺、尚槿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已在餐廳等候兩位。’

‘好,馬上就來。’上官修拍拍文尚槿的肩膀,‘你還是多練練吧!急躁的家夥……’

‘我是無所謂啦,提早結束更好,現在我隻想吃飯。’文尚槿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摸摸自己的肚皮,好餓喔…好累喔……

上官修好笑的看著他,然後轉身的往餐廳的方向,也不理會身後人的呼喊。

‘修,你等一下阿,等等我啦!’文尚槿彷彿收起了什麼,然後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輕飄飄的,一根羽毛落了下來……

※ ※ ※ ※ ※

上官烈-上官家的大家長,年輕時性如烈火、沒耐性,沒笑容時令人不寒而栗。喜愛品酒、聽古典樂、觀察星象,最大的成就-建立了“默隱之城”。年輕時的他逞凶好鬥,現在隻想著跟妻子享受人生。

上官烈坐在餐桌的正中間,他的左邊依序坐著他兒子、媳婦、與孫子們,而右邊則是坐著他的太太、女兒女婿以及外孫們。

今天絕對不是女兒回娘家的日子,也不是長輩過生日回家來慶祝,那為何兒子與女兒都齊聚一堂呢?

原來上官烈的妻子生下上官狄後,不久就因病過世了。雖然他依然愛著他的妻子,但是一個大男人要如何照顧一個小嬰兒?於是,就在大家的建議下娶了現任的妻子-伊湘,三年後產下現在的女兒-上官淩鳳。

原本以為一場繼母虐待前妻小孩的戲碼就此開始,但事實上剛好相反。

雖然上官狄與上官淩鳳同父異母,但感情卻比親兄妹還親,伊湘對待上官狄也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使上官狄十分尊重這位母親。

當初上官淩鳳要出嫁時,上官狄曉得母親是多麼不舍,而他也不想與唯一的妹妹分開,於是提出婚後搬回來住的建議,更讓伊湘心存感激。

如今才會有多子多孫多福氣的景象。

上官狄一見到珊珊來遲的上官修,忍不住開口:‘是在忙什麼大事業?吃個飯也要長輩等你,還要人家去請你,是你比較大還是長輩比較大?’

上官狄-個性嫉惡如仇、公私分明,平日不嘻笑怒罵。喜愛網球、高爾夫球。最大的成就-將父親的公司擴展至全世界。育有二男一女。

‘我剛剛在跟尚槿下棋,慢一點而已嘛。’上官修好無奈,一樣是兩個人遲到,怎麼文尚槿都沒事?

‘你還有理由,你……’

‘好了啦!你就彆再念了,他都說他隻是跟尚槿在下棋嘛!’關紫雲連忙打圓場,每次吃個飯父子都要這樣,真的很煩。

關紫雲-上官狄之妻,品性賢良淑德,做事情小心謹慎,掌管上官家族的經濟命脈。喜愛閱讀、研究時尚。最大的成就-將上官艾佳、上官修、上官傑教育的很好,不必上官狄操心。

伊湘拍拍上官烈的手,溫柔的看著他。

伊湘-上官烈之妻,個性平易近人、愛好和平,喜愛烹調、研究食譜。最大的成就-將上官烈的火爆性子調教成溫馴小貓。

‘到齊就好、到齊就好,大家開飯吧。’他豈會不曉得妻子的用意,就是希望他開口息事寧人。

連父親都開口了,上官狄就算還有脾氣也不能選在這時刻發作。

看著每個人忙著吃早餐,有人盛稀飯、有人拿吐司、喝咖啡、盛湯的,跟小時後三餐不濟的日子比起來,上官烈很滿意現在的家庭生活。

在吃飽喝足後,上官烈站了起來,‘狄,等一下吃完飯,到書房找我,知道嗎?紹奇,你也來。’

‘是,我知道,我跟紹奇馬上來。’上官狄恭敬的回答著。

他看著唯一的兒子,雖然他有想過要將其中一些事業交給他的女婿文紹奇,但文紹奇的經驗還不足,還是讓他跟在兒子的身邊多學學吧。

文紹奇-孤兒,個性溫文儒雅,掌管著上官家族的人事調動。喜好釣魚、雕刻。最大的成就-收伏火爆的妻子,育有二子-文尚槿與文尚楷。

上官烈隨即轉身離開餐廳。

一見到父親離開,上官淩鳳迫不及待的問:‘爸找你們兩個做什麼阿?’

上官淩鳳-從小三千寵愛集於一身,個性驕縱、難以伺候,喜好保養、研究化妝。最大的成就-與上官狄一起經營父親的公司。

‘應該是為了收租的事情吧!之前不是乾旱嗎?聽說村裡有人繳不出田租的錢,鬨自殺。’文紹奇無奈的表示,隻是一些錢,可以商量的麻,何必尋死尋活的勒!

‘我也聽說了,尤其是山腳下那附近,收成不是很好,好幾戶都這樣。’上官傑把聽來的消息也說了出來。

上官傑-16歲,個性高傲、孤僻、不喜形於色,完美主義者。喜愛劍擊、拳擊,個人專長-將跆拳、空手、柔道集於一身加以變化。對於愛慕他的女生則是能避就避,遇到女生示好也都冷酷對待。

‘對阿,我……’文尚楷還沒說完話就被上官狄打斷。

文尚楷-15歲,個性開朗、溫柔敦厚,臉上用遠掛著笑容。喜愛熱鬨、交朋友,個人專長-物理化學、研發各式毒藥。對朋友義氣相挺,對於心儀的女孩子會大方示好,也因此嚇跑不少女孩。

‘彆在這瞎猜了,尤其是你!’上官狄看著二兒子,‘就知道道聽塗說。’

被罵的上官傑在一旁撇撇嘴,原以為今天不會被念了,誰知道還是中獎!時也、運也、命也,倒楣阿……

‘紹奇,吃飽了就走吧。’上官狄放下剛喝完的咖啡。

上官狄一離席,文紹奇顧不得手上還有半碗稀飯還沒吃完,隨後跟了上去。

‘有必要這麼急嗎?’上官淩鳳將剩下的稀飯放在自己的麵前。

‘可能真的很重要吧!’關紫雲看著丈夫走的倉卒,想必他也沒吃飽吧!

文尚楷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們不覺得爸很像大伯的跟班嗎?’

一轉頭回來就看著大家正盯著他看,尤其是上官淩鳳,眼神彷彿告訴他,再說話她這個做媽媽的就掐死他。

‘我吃飯、吃吐司、吃麵包……大家吃阿,不用客氣!’文尚楷低頭吃著他的食物,嗚……今天出師不利。

此時上官狄與文紹奇已經來到了書房……

‘坐阿。’上官烈看著他們,指著桌前的兩張椅子。

一看見兩人入坐,上官烈不自覺的點起了煙,語重心長的問:‘你們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找你們來吧!’

上官狄與文紹奇對看了一眼,‘知道。’

‘這件事情你們覺得要如何處理?’雖然上官烈可以自己解決,但是他想看看他的兒子與女婿是否有足夠的智慧來處理,如果沒有,那隻能說他看錯人了。

‘對於那幾戶人家,如果隻是不收租,可能無法解決問題,加上我們也不是很了解實際的狀況,所以……’說到這,上官狄忽然停了下來。

‘繼續。’

‘所以我們決定還是先去拜訪他們,等了解問題出在哪裡,再來決定下一步也不遲。’文紹奇接著上官狄的話說。

‘那就交給你們處理,不要讓我失望。’上官烈吐出煙圈,然後將煙息掉。

‘我們知道。’

‘下去忙你們的事吧!’

見他們離去,上官烈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盯著窗外不發一語。

都這麼多年了……

上官烈原本隻是一般貧民,自小就上演著大戶人家欺壓老百姓的戲碼,加上他的家族、家人跟彆人不太一樣,隻要有人犯罪就誣賴他們,甚至被當成怪物處死,連隔壁的鄰居小孩都會來打壓他。所以他要賺錢,他要脫離貧困,他要離開這個地方,他不要以後的小孩跟他一樣被欺負。

他從打工族、員工、課長、廠長、副理、經理,一路做到現在的董事長,企業一間一間的開,他成功的脫離以前的生活,達到了他的夢想。

現在兒女成群了,連孫子都有了,但是他也老了,體力也不如從前,是該退到幕後休息了,於是將公司大權交給了兒子與女兒,他想好好的過他想要的生活。

所以買了這附近的土地,蓋了一個城,也將他的族人搬遷來這,變成這片土地的城主,隻要在這看的到一草一木,都是城的範圍。在這裡,沒有誰會瞧不起誰、沒有誰會欺負誰,更不會有生命安全的疑慮。

所以族人一有問題都會來找他商量,這次竟然要鬨到出人命,他不關心一下怎麼可以。

趁這個機會可以磨一磨這些年輕人,讓他們去管理族裡的一些大小事,萬一他真的老到走不動了,還有他的兒女們可以讓他放心。

濃霧漸漸散去,太陽終於露出臉來,光線透過窗戶灑落在他身上,刺眼的令他睜不開眼睛。

陽光阿……真是令他又愛又恨……

※ ※ ※ ※ ※

上官狄與文紹奇長廊走著,正準備轉上樓梯……

‘等一下我要去公司一趟,那件事情就帶孩子過去了解一下吧!’

‘又是我!你怎麼不帶他們過去?’文紹奇停了下來,不平的抗議著。

‘要不然……’上官狄盯著他看,看的文紹奇頭皮都發麻了起來,‘你代替淩鳳去公司阿!’

文紹奇忽然不說話,低著頭深思了一會兒。

‘我覺得……’他拍拍上官狄的肩膀,然後認真的說:‘還是我過去看看情況好了。’

雖然他懶的管族裡的事,但跟公司比起來,他自許沒老婆的聰明能乾,就算他能乾,他也不想乾。

唉!還是認命點好。

上官狄好笑的看著文紹奇,明明是個中年人了,怎麼感覺還是像個小孩,真不知道他的寶貝妹妹淩鳳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那要帶誰去?’要他自己挑嗎?他那兩個兒子一定不肯,還不如讓上官狄開口,他比較省事。

‘除了艾佳,其他都帶去。’他還有事要交代她做,等到上官艾佳熟悉了公司,他準備讓她來當他的助手。

‘她又要去公司阿?’怎麼每次她都逃過一劫?她也是族裡的一份子吧!

不要說他這個舅舅都獨攬大權,‘還是你讓尚槿或尚楷去也行。’

‘謝謝你的好意,承蒙你看的起他們。’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看不起他的兒子,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啊!

‘要不,你跟艾佳換也行!’上官狄背對著他站在房門口,準備進房換好衣服就前往公司。

一時間文紹奇嚇的僵在原地。

‘考慮的怎樣?咦!你怎麼了?’上官狄轉過身來,反而被他嚇了一跳。

‘幫我跟艾佳說聲“好好乾阿!”咦?有人在叫我,我有事先走了。’文紹奇害怕的急忙轉身離開,轉角時還差點撞到正準備擺花瓶的仕女。

‘公司!’好可怕的名詞,讓他死吧……

關紫雲從長廊的另一邊走過來,看見文紹奇慌慌張張的樣子,以為上官狄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紹奇他怎麼了?’關紫雲從門外走了進來,順手幫上官狄打上領帶。

‘沒事!’他雙手摟著嬌妻,‘我今天要去公司,所以紹奇待會兒會帶孩子們到村裡了解一下情況。’

‘嗯,我知道了。’關紫雲若有所思的停下動作。

‘那我去公司了。’上官狄趁關紫雲不注意時偷了個香吻,然後轉身離開。

關紫雲笑了出來,戀戀不舍的看著丈夫的背影,懷念起過去。

當初,是她不小心闖進他的生活圈,從兩個不該在一起的人變成了一體。過程中,她也經抗拒、退縮、害怕,但是她仍然做出了選擇,選擇過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隻不過,這個人生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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