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綾把夏雨找到一旁,私下對她說:「那傢夥走的路線很有趣。」
那傢夥?「妳是指剛剛螢幕中出現的那個男人?」夏雨問。
陳綾點頭,從手上電腦叫出霧氣所籠罩區域地圖,指著螢幕上麵說:「這邊是剛剛男子出現的地方,如果照來的方向判斷,假設路線視直線以向後推,此處他進入的地方。」陳綾手往地圖邊緣處一指。「再以目前位置照他前進路線推測,很湊巧通過霧氣籠罩區域中心位置。」
從陳綾展示的路線圖確實如此,但是……「有沒有可能隻是湊巧。」
「當然有這個可能。」以數字角度看,任何可能的機率都不會是零。但要這麼剛好從整個區域中心位置穿過,以機率上看來非常低。要相信這麼低機率的巧合,陳綾更相信這是男子有意識的選擇。「暫且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我用電腦查了一下,霧氣正中心是棟名為第一的商業大樓。」兩人視線從螢幕移開,轉向深藏雲霧中聳立遠方的建築物。
第一商業大樓共有八十層,非是整個城市最高的大樓,也不是唯一一棟商業大樓,不過是眾多林立在市區邊緣大樓之一,並沒有什麼值得得關注的地方。不過從霧氣籠罩區域看來,則就不是如此。第一商業大樓湊巧位在整個區域中心位置,又剛好是男子經過之地。光是其中一點還不足以引人注意,但兩個湊巧連在一起,就讓人不得不去注意。
「要去看看?」夏雨凝視遠方大樓。
「我相信這棟大樓,會有這值得特彆去看看的東西在裡麵。不過……」視線轉向在基地內不遠處休息的嶽芷三人身上。「若想單獨前去調查,恐怕有點難度。」休息中的三人,目光若有似無往兩人方向掃來,監視著一舉一動。
「這點倒沒有什麼難,他們總沒辦法二十四小時不斷監視我們,總會有機會的。」夏雨淡淡說道。
著急容易讓人犯錯,夏雨很清楚這點,斷然不會因為要擺脫監視而貿然行事。隻有從容才使人保持冷靜不至犯錯,讓人在最短時間內完美達成完成的事情。
夏雨對著陳綾一抹輕鬆的笑容。不是麵對緊急事件故做鎮靜,笑容中的從容不迫,讓人無法跟夏雨現在麵臨之事做聯想。
視線一轉,夏雨與暗中監視的夏天目光故意對上,朝著他眨眨眼。夏天像是做壞事被抓到小孩一樣,臉上閃過紅暈,趕忙將目光移開。
「真是可愛的反應。」看見夏天的反應,夏雨開心的陳綾說。
夏雨的反應,看在陳綾眼中引起反感。「妳怎麼不專心在事情之上。是因為事不關己,所以覺得實驗室就算被彆人早一步進去,也不會對妳產生任何影響才這樣嗎?」
「怎麼會沒影響,彆忘了我現在是妳的共犯。」語氣還是如往常的冷清,但夏雨可聽出其中的不滿。陳綾之所以會有這樣情緒化的反應,是害怕自己身份曝露,所在意的人無法接受才會如此,並不是針對她。
夏雨能體會害怕秘密被發現的惶恐與不安。輕聲安慰:「放輕鬆點,彆忘了鑰匙在我們手上,主動權在我們這一方,不會有人比我們更早進入實驗室。彆把自己繃的太緊,慌了手腳。」
夏雨的提醒,讓陳綾情緒穩定了許多。「抱歉,我太急躁了。」
「這也難怪,不過用不著著急,我有預感,這次迷霧之行必會有收穫。」夏雨笑著對陳綾俏皮的眨眨眼。
陳綾不清楚夏雨根據何理由作出這樣的判斷,也不清楚這股信心從何而來,但夏雨的話就像有感染力般,把這股莫名信心傳染給陳綾,讓她同樣對此行充滿信心。內心原本急躁的情緒,也因此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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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察覺在的夏天,頓感不自在,將視線從夏雨身上移開。「為什麼要監視她們?」回過詢問起下達指令的嶽芷。
嶽芷不答反問。「你不覺得夏雨交給陳綾的手杖很麵熟。」
「嗯。」同樣在現場夏天無法裝做不知道。以自己跟陳老師的關係,更不能裝作認不出來。「也許隻是剛好長的很像。」話剛出口,夏天就後悔了。這算什麼爛理由,彆說想說服嶽芷,連他自己都不信。
嶽芷瞪了夏天一眼。夏天心虛的不敢對視嶽芷眼睛。「我隻是說有沒有這樣可能。」
嶽芷冷冷的說:「沒有這樣的可能。」嶽芷本想對夏天說,把我當三歲小孩嗎?但到口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嶽芷確信夏天知道些內情,不過一方麵現在已調查不明生物事件為重,無意在此刻逼問破壞隊伍和諧。另一方麵也是對夏天的信任,相信夏天不會隱藏有害的情報,會在適當時機作出解釋,故此無意強硬去調查了解,隻在暗中監視。
「算了。」嶽芷視線在夏天打量一會說道:「現在沒空理這件事,暫時用不著在監視她們。」
夏天聞言沒有渡過危機的輕鬆感。嶽芷定是有所懷疑,等不明生物事件告一段落,遲早又會開始調查。這件事得趕快告之夏雨,讓她有心及早作好準備。心想至此,吵雜打斷了夏天的思緒,基地內起了莫名騷動。
「讓開。」伴隨急促叫喊聲而來的是幾名用擔架抬回來的傷患。一大群平民跟在後方湧進基地。
平靜的基地因為群倖存者們的出現開始緊張了起來。凝重神色籠罩每個員警臉上,各個繃緊神經,拿著武器戒備的注視著遠方是否有不明生物追蹤而來。霎時緊張氣份籠罩整個基地。
十分餘分鐘過去,不見有不明生物出現,所有人才鬆了口氣。開始有空為受傷的倖存者處理傷口,清理身上血漬。
仲秋靠近倖存者們,卻不見有護衛員警帶領,心中頓時有很不好感覺,不停在倖存者中詢問員警下落。但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員警去向,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仲秋幾乎問遍每個倖存者,但答案都是同樣的不知道。就在他幾乎都要放棄的時候,從一名中年人口中得到護送員警的訊息。
「員警為了讓我們順利撤退斷後……」聽到這,仲秋有了很不好的預感。趕忙立刻派人到中年男子所說位置去查看。結果現場隻剩下大量血漬,已不見斷後員警蹤跡。
仲秋望著被迷霧遮掩的天空,良久難以平府的情緒終於爆發,悲傷的對著天空發出怒吼:「該死!我不是說過要一個都不少的給我滾回來,你們給我逞什麼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