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與舞鳳隱對視互望,兩人麵色凝重不發一言。這是兩人成為奇寶齋店主後難得出現的意見分歧。互望的兩人試圖從眼神交流中取得共識,但雙方各有各的堅持,無法取得獲得相同的結論。
良久。渡過開口打破這份僵持。「你知道我不喜歡他。」
「嗯。」多年的同事,舞鳳隱怎會不清楚。
「既然如此,又何必找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入主奇寶齋。」
麵對質問,舞鳳隱一派冷靜的回答。「很簡單,隻因他是最佳人選。」
「小雪的復生又不是全然無望,何不等她回來。」關於暮朝雪復活之事,兩人已著手在辦。
「我們可以等小雪回來,但奇寶齋可等不了。要維持奇寶齋的存在,必須魔法、異能、武技三者力量並存。小雪本體被擊碎,意識又散落在其他世界,要恢復不是一、兩天的時間。這段不算短的時間裡,絕對需要有其他人暫替她職責,支撐起奇寶齋存在。除了封世歿,你能找出比他更好的人選嗎?」
「他確實是最佳的替代人選,但是……」渡過還想作最後掙紮,但卻被舞鳳隱擋了下來。
「既然沒有,你就閉嘴,這件事就這麼定案了。」舞鳳隱強勢作出決定。
無力在做反撲的渡過,儘管內心極度不願,也隻能默認這個決議。「但是以封世歿古怪的個性,他會答應嗎?」
「會有點難度,不過應該不會不答應。」
「你何時要找他來談。」
「今天,事實上三個小時之前他應該就該到了。」
渡過聽了,額頭流下冷汗。「該不會是路癡老毛病又發作了!」
舞鳳隱嘆口氣。「恐怕是如此。」
封世歿除了武術上高深修為廣為人之外,令有三樣廣為人知的怪毛病。分彆是路癡、近視跟惹麻煩。其中又以路吃最為人知,曾因為隻是要到隔壁商店買瓶飲料卻誤入惡魔次元。本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封世歿,卻反而更加深入魔界,因而誤闖不少惡魔領主的勢力範圍,展開一連串的大戰。一場惡魔次元之旅,封世歿共斬殺六十四名惡魔領主,因此封世歿名聲大開,漸漸被人所知曉。
「希望他惹麻煩的才能彆再此時彆順便發揮。」
舞鳳隱苦笑。「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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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所有人忍不住驚呼。
無法估計數量的甲蟲群,從視線最遠處形成一條碧綠色長線,無視地形攀爬周圍建築物,朝著四人所在之處前進。駭人景象讓見者不禁心寒,充滿絕望之感。
「一隻已經這麼難纏,這麼多叫我們該如何活下!」眼前景象讓李陽暫時忘記失去手指的疼痛,呆滯看著遠方發出呢喃。
有這樣感覺的不止有李陽,其他人也有種站在懸涯旁絕望的感受。
「快跑。」仲秋的吼叫聲,喚醒被蟲群震攝的心神,讓所有人回過神作出該有的反應。
跑,死命的往前跑。
沒有人敢回頭看甲蟲離自己有多遠,唯一的念頭就是不斷往前跑。已跑的平時更快的四人,對於現在的速度依舊不滿,恨不得能多生幾支腳讓自己跑得更快些。其實若有人在現場計時,定然會發現四人都超越過去最佳紀錄。但這樣速度仍然不夠快,比起甲蟲移動速度還要慢上許多。雙方距離不段被縮小,眨眼間已經縮小到不足百公尺。雖然沒有回頭,但四人明顯可以感受到死亡陰影正步步向自己近逼。
就在危機時刻,其中一名警員腳步沒踏好,整個人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慌忙中,警員想從地上爬起,掙紮了好幾下。但越是慌張,手腳越是不聽使喚,怎麼爬也爬不起來。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同伴背影,警員眼神流絕望。
迫命危機在後,儘管是生死與共的夥伴,也沒人有勇氣停下來幫忙。
仲秋往前跑了幾步,低咒一聲,對其他人說:「往前跑,彆停下。」自己一人轉過身,跑回跌倒員警身旁。
跑到跌倒警員身旁時,甲蟲距離已不足二十公尺。仲秋彎下腰,反手抽出腰間長刀往地上一插。刀刃上符文靈光閃爍,在接觸地麵瞬間暴出數十公尺的火焰之牆攔阻在甲蟲前方。火牆阻攔蟲群同時,仲秋抬起地上組員扛在肩上,拔腿往前跑。已更快速度追上前麵其他組員。
仲秋十分清楚,火焰無法阻擋蟲群的前進,頂多隻能阻擋片刻,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現在隻能快跑,祈求能在火牆崩解之前逃出甲蟲感應範圍,避開這次危險。
在蟲群不畏生死前仆後繼湧向火牆之下,火牆怦然瓦解。火強的消失比起仲秋預料之中更快,根本不足讓一行人逃出蟲群感知外,追逐因此再次展開。火牆所爭取到的距離一下消失,危機開始再次進逼。
四人再一路狂奔下體力迅速流失,不停流下的汗水早已浸身上衣服。耗儘的體力,根本不足支持眾人繼續跑下去。但死亡緊跟在後與內心深處的牽掛所引發的求生意念,讓四人超越極限,支撐起疲憊不堪的身軀繼續前進。
但意念有儘時,不想死的念頭無法再支撐耗儘體力的身軀,一一倒下。累的腦海以興不起任何念頭的眾人,隻能閉起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但良久不見死亡的到來。仲秋悄悄掙眼一看,確發現原本背後緊追的甲蟲群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