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城裡的大街上,正有一行走的年輕公子,他逢人便問,見人就打聽去鄱陽湖的路。
到底打聽了明白,可就是沒人見過“鄱陽八虎”等人挾持少女的行為,也沒看見這些人從此路過。
天笑明白了,心想:“他們可能沒走這條路,這做賊心虛,倒挺狡猾的,不管怎樣,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抄你老窩,總沒錯吧!”
從湖州城行了六十餘裡,天笑到了一個叫“曉墅”的小村莊。
夜已降臨,天笑敲開了一個尋常的百姓家借宿下來。
他躺在農家的火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在想:“‘鄱陽八虎’的腳程絕對沒有自己快,不知邵小姐現在的情形是什麼樣,他們那些畜生會怎樣對待她。”
心中也暗暗下定決心,“‘鄱陽八虎’你們等著瞧,讓我遇上,有你們好看的!”
“鄱陽湖啊!鄱陽湖,你這五湖之中最大的淡水湖,怎麼也生起惡人來,你怎麼對得起華夏第一龍,又怎麼對得起四萬萬百姓,我華夏兒女、炎黃子孫,不能讓你胡作非為,鄱陽八虎你們的末日就快到了!”他感慨了一番之後,這才安心的睡去。
翌日天明,這是清晨太陽剛自地平線爬起,空氣中有著清新的涼意,呼吸幾口空氣,你有清腦舒之感,使人眼目明澈,除了早起作的人們,這村上仍是一片寂靜。
天笑同這一家三口吃過了早飯,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便又上路了。
路上無話,簡短截說,過安吉,翻過龍王山,出了千秋關,進入安徽地界,雖是中午時分,但他不渴不餓,意誌堅強,趕路要緊。
傍晚時分,已到了黃山縣城,再有多半天的時間就能到達鄱陽地界,明日再趕路不遲,今晚歇腳黃山,他找了一家普通客棧住宿下來。
第二天中午,他又趕到了景德鎮。
這景德鎮為我國古代四大名鎮之一,有“瓷都”之稱。所產瓷器有薄如紙,白如玉,明如鏡,聲如磬的特點。
景德鎮白天青煙蔽空,夜晚紅焰衝天。鎮內有瓷窯近千座,走在街上,隨即可見。
景德鎮瓷窯一般規模比較大,技術分工很細,有製坯的,畫坯的,上釉的,燒窯的,製成一件瓷器,有的要經過十幾道工序。
鎮上有許多專供皇宮燒製瓷器的官窯,還有燒製民用瓷器的民窯。官窯一次可燒杯碗等小器三千多件,民窯一次可燒一千多件,民窯裡雇工很多,全鎮陶瓷工人有上萬人,十之七八的人家都從事瓷器的生產和銷售。
景德鎮的瓷器質量好,品種也很多,產量大,名揚海內外,這裡捎帶角交代一下,也好讓讀者加深對景德鎮的印象。
天笑在鎮上的一家飯館吃了飯,又匆匆上路了。
沒用上兩個時辰,未正時分便到達了鄱陽湖地域,五湖之中,(鄱陽湖、庭湖、太湖、洪澤湖、巢湖),鄱陽湖麵積最大,庭湖有八百裡之稱,可想而知鄱陽湖是多麼的浩瀚、龐大。
鄱陽縣外,鄱江邊上,無一葉漁舟。
岸邊之上,有那寥寥幾幾的幾家漁戶,靠東邊的一戶,正有一漁民在曬網。
見他有四旬左右的年紀,麵黝黑,一副愁容。
他正咳聲歎氣的喃喃自語:“這叫什麼世道,這鄱陽湖這麼大,也不是你們家的,我們打兩條魚過活都不行。蒼天啊!你怎麼這麼狠,你怎麼就這麼無情,鄱陽湖啊!你三千五百裡,怎麼就不能養活我們,我們漁民靠水吃魚,以打魚為生,如今出了這八個惡人,你讓我們怎麼活!”
他一邊整理著魚網,一邊嘟囔,讓人聽了甚是心難受。
天笑緩步走向漁民,直到近前,這位漁民才發現了他。
漁民漢子一驚,趕緊閉上了嘴,見站在身前的是一位富家公子,忙恭恭敬敬對天笑道:“公子您有事嗎?”
天笑衝他一笑道:“這位老哥,我打聽點事,這鄱陽湖上可有什麼八虎之類的人物嗎?”
漁民心中又是一凜,緊張道:“公子您問這做甚?”
天笑適才聽到這漁民的嘮叨,所以明白了什麼意思,看來這漁民是十分的懼怕“鄱陽八虎”。
他忙解釋道:“老哥您誤會了,我與‘鄱陽八虎’無一絲關係,我此次前來是為了救人,專與那八虎做對的,我們是水火不同的兩路人,老哥您放心說吧,在我麵前,沒人敢難為你!”
漁民的心如同十五隻水桶打水般——七上八下的,聽完這一番話,心才放了下來。
對天笑道:“這鄱陽湖上確有八虎其人,他們占據著鄱陽湖已有三年之久,這三年之內,他們無惡不作,在湖上橫行霸道,不讓我們漁民在湖上打魚,還聲稱:‘如若見到我們在湖上打魚就砍斷我們的雙手!’我們在湖上打漁為生的漁民有五六十戶,東邊我這有七八戶,我們吃了他們不少虧,反抗也沒用,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有時偷著去打兩條魚,為了生存,為了過活,我們什麼都不顧了。”
天笑十分關切道:“那麼你們現在的生活不是更不好過了嗎?”
“可不是,我們一天隻能吃一頓飯,能填飽肚子就成不錯了。”漁民老哥似乎很知足了,在悲歎之中發出來的,不可思議。
天笑隨手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給了漁民老哥,感謝他給自己講了不少關於鄱陽八虎的事,他又向漁民老哥問清了八虎的巢穴,便準備今晚動身。
他來到湖邊,沒有心情觀景,雖然是碧波起伏,湖水粼粼的水景,他仍無暇欣賞。
見他盤坐在地上,雙手合什著,念念有詞,片刻間,兩尾鯉魚呈現在天笑麵前。
天笑把魚去鱗掏腹,然後運起火陽神功燒烤鯉魚。
見他左掌上平放著一尾,右掌在魚身上來回移動,隨即而見的是熱氣蒸騰,魚在逐漸變,那魚身跳耀著火焰,魚香散及四周。
他烤魚的本事還不賴,這魚身金黃,正是火候,看他熟練的手法,想必以前也是常常在西湖邊烤著吃嘍!
落日西斜,紅霞餘照,傾灑在湖麵上,熠熠生輝耀著雙眼。
漸漸夜幕來臨了,天雖暗,可卻有月光,正是望月有餘,凸月未到之際,月光還比較亮。
天笑又一次淩空踏水,借著淡淡的月疾馳而去。
鄱陽湖中有一沚地,方圓六七裡,這塊陸上住有人家。
所謂的人家也是八虎的一黨。他們的虎穴就在這塊陸地上。
八虎手下有幾十個人,都是些不務正業的地痞流氓,他們充當八虎的狗腿子,竟些欺壓百姓的壞事。
這塊陸上總共有那麼四十幾間房子,全是木製結構,其中有十間上房比較氣派。
十間房子之中,八間正是八虎的宿舍,現在十間房中有一間亮著燈,其餘九間顯然是沒人在屋,另外側房之中也有幾間亮著燈,儘管燭火不太亮,但他看得清楚。
驀地——一條人影飛瀉,斜落在正房亮燈的當院中。
他的身法奇快無比,眨眼之間便來到窗前,當他點破窗棱紙向裡看時,才發現這屋中坐著兩個人。
左椅之上坐著位年約二十上下的年青人,身材高挑,袖口卷著,灰青襟敞的大開,結實肌,拚起力來似乎有一股牛勁,麵部還算端正,最突出的就是嘴巴,兩顆大板牙白亮亮的丟在外麵,顯眼的很,成了他的特有標誌。他留著短發,頭上還有幾個不小的傷疤,倒吊的短眉毛,緊緊挨在一起,看起來就有點癡呆和倒黴鬼的模樣。
右邊之人是一位年約三十左右,身體健壯,滿麵戟須的粗壯大漢,長得比他高出一個頭以上,見他皮糙厚,氣力必定很大,且屬有勇無謀之輩。
但聽右邊之人講道:“房爺,此次前來可有什麼大事,能否告知在下,我這個總管是低了點,不過八位主人臨走時說過,有什麼事我做主就行,您已來了一整日,八位主人到如今還沒有回來,讓您在這久等著,我也過意不去,我這個人也沒什麼腦子,講的對與不對,望房爺參考。”
那位房爺說道:“丁六,我不是不信任你,這事絕不能告訴外人,待你家主人回來時,我再說不遲。想我斧頭幫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幫派,我這個斧頭官也以此為榮,丁六,我先安歇了,明日再說。”
天笑見丁六往外走,急忙閃過一旁,跟隨其後。
天笑輕輕拍了一下丁六的肩膀,丁六渾身一抖,驚呼道:“什麼人?”
轉身看時,並未害怕,他見眼前公子無一絲一毫殺氣,長得好、受看。所以丁六恢複了神情,七個不服八個不忿道:“你是什麼人?竟敢私自闖入,你不想活了!”
天笑嚴肅地道:“丁六,彆說那大話,本公子是來做客的,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你家主人敢剝了你的皮,你信不?好好款待本公子,自有你的好處。”
丁六一聽這話,滿臉堆笑道:“這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爺見諒。”
“不知者不罪,我與你家主人八虎個個有交情,三年前我救過他們的命,現在他們有錢有勢了,我特意前來祝賀祝賀。”
天笑從來沒說過謊話,這一次說的還有模有樣。
丁六也半信半疑,不相信這是事實,不過他又不敢不信,他隻得裝作有這回事的樣子道:“爺,您說的對極了,有這麼一回事,我從前聽八位主人提起過,就不知您的名號,現在好了,您也來了,我領您去個地方休息,明日八位主人可就要回來了,他們的飛鴿傳書我已經收到了,走,我們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