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康德出生的時候,天下的名山大川無不佛光乍現,天空中祥雲密布,他們家院子裡養的雞呀、豬呀的什麼的也鬨騰了一宿,他媽媽也被折騰了一宿。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秋天,那一天是農曆的九月初九。
可就是這個在村子裡所有人眼裡的佛緣深厚的小子,並沒有澤及鄉鄰。在康德還不滿周歲的時候,一場大水把他們的村子衝了個乾淨,幾百人的村子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也許那所謂的「佛緣」就對他一個人好使吧,要不怎麼幾百人就他一個人活下來了呢?
說起佛緣,康德還真的與佛有緣。大水過後,一個親人也沒有了的小康德,卻被一個遊方的和尚收養了。
和尚的法號叫渡緣,專渡有緣人的意思。渡緣和尚看上去有六十多歲了,為了自己這個渡緣的法號,渡緣和尚可沒少受罪。佛曰因果輪回皆由天定,一切都是一個數,天數。能在六十多歲時遇上康德,渡緣和尚覺得這也是天數。
於是剛滿周歲的康德就成了渡緣和尚的開山大弟子,跟著他雲遊四方去了。
光陰冉冉,轉眼,六年過去了,康德也從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變成了一個孩童。可是這六年中,康德也著實讓渡緣和尚吃儘了苦頭。照和尚本人的話說,那就是:「這究竟是誰在渡化準呀?」
老和尚一出生就出家了,彆說孩子了,這輩子連女人和男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偏偏康德又是那種最不容易帶的孩子。
康德很聰明,還是非常聰明的那種,隻是他的聰明全部放在怎麼「渡化」老和尚身上了。
「咿咿吖吖」的外星球似的語言,讓老和尚臨老還學會了一門外語,剛學會走路,孝順的他就知道如何幫著老和尚段練身體了。
康德七歲那年,老和尚帶著他結束了流浪生涯,原因是老和尚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否則,恐怕還就真要給康德「渡化」了。
於是,康德便隨著老和尚一路向南,再向西,接著康德就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下,老和尚說這便是他剃度的地方,山的名字叫「太子雪山」。
在山腳的一個叫德欽縣的小縣城裡歇了幾天之後,老和尚便帶著康德向山裡進發了。直到後來康德從山上下來後,才知道這座山的正式名稱叫做「梅裡雪山」,是當今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座凡人無法登越的神秘的處女峰之一。
「太子雪山」或「神山」是隻有當地人才這麼叫的,當地人堅信山上住著神仙,凡人是不能近山的。隻是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這種言論還有誰會信的呢?
於是,在一九九一年,一個由中、日兩國聯合組成的登山隊,不顧當地百姓和喇嘛們的反對,試圖登頂。結果十七名隊員全部遇難,造成了近代登山史上最大的一個悲劇。
美國人牛,不服氣,於三年後又來到這裡,隻是這一次他們比較幸運。當兩名登山隊員登上一塊冰川上部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塊石頭,正好打在一名隊員身上。要知道當時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除冰雪之外,根本就沒有彆的東西,更不用說有塊這麼大的石頭了。
幸好這兩名登山隊員馬上明白了過來,這塊石頭是神對他們的警告,他們怕冒犯神靈,遭到中、日登山隊的下場,便愴惶下山了。從此,梅裡雪山不可攀登的神話就到處傳揚開了。
這世上真的存在神嗎?這個問題目前對康德來說,還早了點。他現在隻顧著滿口抱怨老和尚為什麼要帶他到這種地方來呢?山下的花花世界裡有那麼、那麼多好吃、好玩的東西。唉!
天逐漸的黑了,師徒二人才隻走了不到五公裡的山路。抬頭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主峰,康德的小腦袋裡一個勁的納悶,怎麼還有那麼高呢?
此時,老和尚大發善心似的停了下來,找了一塊空地,又撿了些木柴生了堆火,還從衣帶裡拿了包藥粉灑了上去。小康德早已經累趴下了,雖然這些年走南闖北的練就了一副硬身板。可畢竟還隻是個七歲大的孩子,何況這裡已是高原了。勉強吃了點東西後,沒多會兒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康德便覺得有個毛絨絨的東西把自己抱了起來。睜眼看時,卻是一對銅鈴般的大眼,再往下是一隻血盆大嘴正裂開著。饒是他膽大如鬥,可在睡夢中突然見到這麼恐怖事情,任誰也不會毫無反應的。尖叫自是難免了,可他是這一叫,卻把對方嚇了一跳,接下來的後果就是康德被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哈哈!」老和尚憋悶了六年的一口怨氣總算是出了小半口,笑的滿臉除了褶子再沒有彆的了。摔的滿眼都是星星的康德,立刻把康氏三大絕招之第一招——哭,使了出來。嚎啕的哭聲把山上的宿鳥驚飛一大片,那雄厚的聲音讓老和尚感覺這家夥這次不像是在使詐。那當然了,這事擱彆人身上,恐怕哭都哭不出來了,嚇都嚇傻了,還哭?
好說歹勸的總算是讓康德明白了,那個嚇他的家夥是來接他們上山的神獸,叫大黑,並且把同樣嚇的不輕的大黑,從遠處的樹林裡叫了出來。康德在確定了這個近兩米高的大家夥對自己沒有惡意之後,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到老和尚如釋重負似的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康德那個小腦袋瓜子裡早想好了至少不少於十八條的抱負性措施了。
可憐的渡緣師,唉!
有了大黑,兩個人的行動可就快多了。手上抱著康德,背上馱著老和尚,可是一點也沒影響大黑的速度。兩個多小時以後,師徒二人已經站在了梅裡雪山的主峰上了。
真冷啊!康德雖然穿的是專業的羽絨服,可是大了點,刺骨的寒風一個勁的從外邊往裡灌。主峰瓦卡格博的峰頂有一塊三十多平米的平台,斜的,最高處還有一個石墩。肆虐的狂風把峰頂上打掃非常乾淨,大黑把康德師徒放下來後,強勁的風力險些連他們也一起打掃出去。
趴在地下的康德隻見大黑像個沒事人似的,歡天喜地的跑到那石墩處,雙手抱住石墩,吃力的轉動了幾下,奇事便發生了。
就見那個石墩緩緩的升了起來,一個可以讓兩個大黑同時出入的洞口現了出來,跟著一股乳白色的柔和的光暈,也從洞口飄了出來。就在康德快要被見到的怪事驚的張大了嘴巴大叫出來的時候,大黑已經回來把他和老和尚提了起來,然後把他們往洞口裡一塞,緊接著洞口就又被封死了。
呼嘯的狂風突然就消失了,四周靜悄悄的。渡緣老和尚可不像康德那麼目瞪口呆的發傻,自從懂事開始,這裡便是他的家了。離家多年的遊子回到家時的樣子,正是老和尚此時的寫照。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康德了,三步並作兩步的沿著石階飛奔而下,來到了一間幾百平米的石室之內。
石室之中的擺設極為簡單,幾個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坐墊,一個矮矮的石床,正麵的石壁上有一個很大的神龕,裡麵供著三排近百個牌位。當康德迷迷糊糊的跟進來的時候,就見師父正跪在那些牌位前。或許是激動吧,定下神來的康德發現,師父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動著。
這六年來,師父對於自己的身世向來是隻字不提,隻是不停的逼著康德背誦一本厚的離譜的,叫什麼宇宙法則的經書。雖然康德為此用儘了各種法寶,可是師父卻從未對此妥協過。
兩年前,康德總算可以完完整整的背誦下來了,老和尚便開始逼著要他參悟。試想讓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去參悟那些連大人都很難理解的東西,唉!就為這個,老和尚臉上不知道多了多少褶子,愁的。唉!
「阿德,你過來。」老和尚足足在那裡跪了半個鐘頭才想起了身後的徒弟,「跪下,給這些先輩們磕頭。」
儘管康德頑皮成性,可是遇到正經事他是一點都不會含糊的。聞言乖乖的在師父身邊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頭,這些規矩是在他懂事時起就知道的。
老和尚見徒弟磕完了頭,這才又示意他重新坐好,開口說道:「阿德,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為師的來曆嗎?好,為師現在就會告訴你。」
老和尚說到這裡停了一會,像是琢磨著從什麼地方開始:「你不是一直問為師這世上有沒有神仙嗎?現在為師就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有。」
六年的流浪生涯,不僅使康德長大了,學到的知識也遠比同齡的孩子多的多。或許有關現代科學的東西康德沒有基礎,可是世態的炎涼、世事的蒼桑,在這些成年後才能體會到的東西上,康德一點也不比一個成年人差。特彆是在他參悟了那本記述了宇宙法則的經書後,大腦的邏輯思維能力已經不比一個成年人差了,讓他對周圍世界的認知和判斷力,得到大大的提高。而有關神仙、鬼怪的事情,則成了康德最好奇、問的最多的問題。
老和尚見徒弟的精神提了起來,便繼續說道:「不隻是神仙,妖魔、鬼怪這些傳說也都是真的。這個宇宙之所以產生、發展,完全是靠這個宇宙的法則來實現的,而這所有的宇宙法則,便是由神製定的。聽清楚了,是神,不是神仙。神和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神是永恒的,永遠存在的。而仙則差多了,最多也就是能生存一個宇宙輪回。而鬼怪則又比仙差了一個層次。而惡魔則一個可以比肩神的群體,隻是他們一直無法戰勝神,而隻能生活在黑暗之中罷了。早在二十五萬年前,地球原本是一個仙級的樂土。所謂的仙級,顧名思義,就是一塊仙人生活的樂土。」
「可是有一年,一個仙人居然破戒與一個惡魔結合了,這兩個人知道自己從此勢將難以再麵對自己的族人,於是便一起逃走了。仙人和惡魔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場持續了近百年的追殺便開始了。最後,他們終於在東海之濱追上了這二人,怎奈這二人已經各自將對方的修行技能融會貫通了。仙道和魔道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修行,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兩種修行竟然可以相互為助、融為一體。一場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拚殺打了足有三年,最後,終是因為這二人各自本身的條件所限,再加上寡不敵眾,仙、魔二界終於將二人斬殺於東海。唉!此役仙、魔二界雖然獲得了勝利,可是也因此損失了大半的精英。」
「就在二界自以為天下太平了的時候,地球上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混世魔王,他便是撒拿旦。此魔王一出世,便對仙、魔二界展開了無情的殺戮。後來大家才知道,此人便那二人的後代,撒拿旦因為繼承了仙、魔二界的優良血脈,在修為上比起他父母的合和技擊來,強大了不知多少倍。仙、魔二界因此死傷慘重,偷生者不是投降,便是逃往到彆的星球去了,地球從此淪為了惡魔的樂土。不過幸好此事驚動了萬能的神,神聞訊之後大怒,竟親自出手以圖消滅撒拿旦。可是此時的撒拿旦已經修煉到與神一般的不滅之界了,即使是神,也無法徹底消滅他。那場戰爭史書上沒有任何記載,究竟的勝負如何誰也不知道。自此以後,神和撒拿旦就一起失蹤了。」
「哦!」老和尚的講述在康德聽來更像個故事,這個故事聽得他血脈分張的。渡緣看著自己這個徒弟,知道現在無論怎麼說都無法讓他真正的理解正、邪之爭的意義。如今隻能是先把這些事情的經過先告訴他,至於怎麼理解,那就隻有看他自己的了,隨又繼續說道。
「因為這場戰爭一直是個無人知曉的迷,所以戰爭過後的地球曆史上,就出現了一段空白。至於後來人類的出現,也成了一個未解之迷。現在的地球人類把人類的出現歸功於生物的進化,唉!這純是無稽之談,什麼大猩猩,什麼類人猿的,按現代科學講的,魚從海裡爬到陸地都用了幾千上億年,何況是進化出智慧生命呢?這世間萬物,無不是出自神之創造。而為師所不明白的就是,當初那些仙、魔、鬼、怪、妖,他們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再回來地球生活?再就是我們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好恐怖啊!」康德聽了師父的敘述後,才知道眼前這個老頭還不是一般的老,居然有一百四十多歲了。
「我們這一門名為還滅門,始於何時,以及最初的名稱都已經沒有記載了。還滅這個名字是從南北朝時期才開始用的,其時因當時政府排斥諸教,獨尊佛教,是以從那時起本門依附於佛教。但本門直係弟子並不以佛門弟子自居,隻是本門的入門修行與佛門的禪宗極為相近,所以後世弟子才慢慢的發展為佛教禪宗的一支。本門曆來的直係弟子不多,明朝滅亡後的近三百多年來,直係弟子就更少了,近三代來一直是單傳。本門的修行博大精深,不受任何教條的局限,對神、仙、妖、魔均有涉獵。四千年來,有一十八位祖師飛升成仙,也有二十一位祖師修為妖、魔。但是據本門最高深的法典,「智慧典」中所載,本門最高的境界是可以使修煉者飛化為神的,這也是本門曆代祖師的宏願。」
老和尚說到這裡有點激動了,雙眼緊盯著康德說道:「阿德,你是師父這近百年來唯一選中的弟子,而這六年來你也沒讓師父失望。六年來你所習的經文就是智慧典的築基篇——宇宙法則,本來為師還以為你至少需要用二十年才能參悟此篇的,誰知僅僅六年你便窺入門徑了。從今天起,師父已經不能再教你什麼了,以後的修行就全靠你個人了。這也本門曆來的規矩,以後你成仙、成魔,抑或是成神,就隻有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老和尚站起來走到石室的一角,運勁在石壁上一拍,一個洞口又出現了。
「從這裡下去,便是本門傳人的修行之所。其下共分十八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出口,隻有將本層的典籍融會貫通之後,才有能力打開出口進入下一層。若你在十年之內打不開下一層的出口,則說明你的修為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了。你可沿原路返回,繼續為師的所為,入世尋找有緣之人為徒,將本延續下去。好了,你以這裡下去吧。記住,萬事不可強求,你好自為之吧!」
「師父,那你呢?」
「唉!為師老矣!天命將至,況為師入世已久,早想在此避世隱居了。你去後為師就在此修行,等你回來。」
看渡緣和尚的表情,康德還能不明白嗎,此一彆恐怕是相見無期了。可又轉念一想,「嗐,怕什麼,常上來陪陪師父不就行了。」康德心裡的小算盤打過之後,心情又重新好了起來,原本他就因為參悟了智慧典的築基篇後,對生老病死、傷彆離這些事情看的很淡了。之所以這樣,全是因為他與老和尚之間的那股近乎父與子的親情,這種親情可是世間最難放手的感情了。
「師父,當年您修到了第幾層?」
「臭小子,問這個乾嘛。」康德的問題顯然是不怎麼受歡迎,不過老和尚還是回答了:「師父資質平平,隻修到了第十四層。據師門記載,周代時的第五十八代祖師修為最高,修到了第八層。唉!近千年來,還沒有出現過修煉到第十層以下的呢。」說到這裡,老和尚怕這個滿腦子鬼主意的徒弟再問些更尷尬的事情,忙催促道:「彆廢話了,你還是趕緊下去吧。」
康德笑了笑,回道:「那我下去了,師父保重。」
渡緣和尚很清楚,康德這一去,基本上就是再無相見之日了。饒是他修行了一百多年,也不僅有些許傷感。正要想再說些什麼呢,卻見下到一半的康德突然又轉身問道:「師父,我們在這裡吃什麼呀?」
被康德問得鼻子險些歪了的老和尚一腳把康德踢了下去後,罵道:「餓死你活該。」接著伸手在石壁上一拍,通道口「咣鐺」一聲,關死了。
不滅門,實際上就是一個修仙的門派。她的曆史甚至可以追述到人類這一次文明的開始之前。
在本代文明開始之後,她便開始引導著本代主流文明的發展。至於後來的魔、道等諸家流派,其實都是她的分支。佛教傳入中國後,也在她的影響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今佛教的大乘、小乘之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隻是修仙讓人聽來實在是過於聳人聽聞了,而修仙所學又過於繁雜,天文地理無所不容,試想這些東西任誰隻要精通其一,那就已經是個不世之才了,又何況是門門皆通呢?修仙者追求的是飛升成仙,世俗對他們來說,可謂是猶如糞土,毫無吸引之處。雖也有入世修行的功課,然而修仙之人大都自視甚高,為人孤傲,所以大多都保持低調。因此,反而不像魔教、道教似的名聲響亮了。
在春秋戰國時期,其門人也曾一度遍布全國,當時的百家爭鳴便是直接由其門人入世造成的。在中華民族的發展史上,其門人的思想對中華文化的影響是無法估量的。中華文化的包容性就是受益於此,中國人做法事都是和尚、道士一起上,這正說明了中華文化不拘泥於一格的特點。沒有一個可以包容一切的文化底蘊,是不可能讓今天的年輕人,在結婚時既入教堂,又拜天地的。
先不管滿是感慨的渡緣和尚,康德被老和尚一腳送入第十八層石室後,身後的通道一關,他才知道為什麼老和尚說要等十年打不開下層通道,才能沿原路返回的話了,因為那個通道口關上後便消失了。
第十八層石室的麵積比上麵的石室差不多大,隻是另外還多了三個小石門。打開第一個石門走進去一看,是個臥室,室內隻有一張齊腰的石床,和一些用不知名的材料製成的被子什麼的,摸上異常。可走入另一間石室時,立時便把康德給驚呆了。
這裡嚴格上說起來已經不能算是間石室了,打開那個不大的石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芬芳的花香。進門的第一眼,滿室的奇花異草便映滿了康德的眼簾。
這些花草康德一樣也不認識,便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傻呼呼的東瞧西看的。再往裡,居然聽到了水聲,近了才看清楚在花叢後麵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有一個小瀑布從石室上邊的一個出水口落下,打在池塘裡。池塘裡魚兒在自由自在的遊蕩著,池畔的石縫中長出了十幾株結了果的植物,果實不大,鮮紅的顏色立刻讓康德想起了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十幾個果子下肚以後,康德正回味著美妙的滋味時,便覺腹中一陣攪動,接著一股暖流在丹田處升起,沿著背脊直衝腦際,轟的一聲,人便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康德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覺身上涼颼颼的。抬頭一看,卻見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跑哪去了。光潔溜溜的,怪不得會覺得涼颼颼的呢。
站起身來後,康德突然覺得怎麼周圍的花呀、草呀什麼的變矮了呢?琢磨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並不是它們變矮了,而是自己長高了。站在池塘邊上大約估量了一下,恐怕沒到一米八,也差不許多了。這個結果讓康德興奮不已,長大本就是每個孩子最向往的事情,就如每人老人都想變回年輕時一樣。以至於從此以後康德吃的最多的便是這種珠果,隻是很遺憾,他以後再也沒長高過。
從池水中看著自己健壯的身體,康德心裡那個美呀,可是突然間看見了下麵那個粗大的活兒讓他嚇了一跳。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自那活兒處升起,眨眼間又讓那家夥粗壯了不少。嚇的他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