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退去後,禦雷留下風鈴,一臉豬哥樣的笑道:“小姐跟稀老師常年習武,如今終於回到城來,今日就讓朕來為你接風,相信我們可以有一個快樂的晚餐。”
“多謝陛下。”風鈴雖然對這表現得色咪咪的皇帝感到討厭,但若不給他麵子又不行,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禦雷為了要表現出不凡的身份,晚餐時處處顯露出高高在上的動作,本來已經是有夠囂張的人了,現在更是霸道無理之極。
風鈴看他愈看愈討厭,心中不忿道:“這皇帝怎麼這麼討人厭呀,把彆人都當成不是人一樣,如果不是師父說要幫他,哼,誰會去理他呀!”
實在不願多看禦雷的那張嘴臉,風鈴草草的用完餐後便趕緊告辭離去,她實在不太明白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夠當皇帝。
隔天,軍隊要出發時禦雷還親自出來訓話勉勵,不過他的眼光卻總是看向風鈴,最後更是不可一世的來到風鈴麵前道:“風鈴小姐,請你自己小心,朕還期待與你再次進餐呢!”
“我一點也不期待,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那張臉了,愈看愈是討人厭。”風鈴忍著心中厭惡暗罵,嘴上還是得敷衍道:“是的,我會自己小心的,軍隊也該離開了,請皇上靜候佳音。”
風鈴武功雖高,卻是沒學過什麼禮節,這些話已經是她嘔心瀝血才湊出來的了。
可那些話似也很讓禦雷滿意,欣喜的送走風鈴等人,回去做他自己安排的事了,隻是風鈴已經看不到他那比平常更讓人討厭的陰陰笑容了。
“那就是平原鎮了嗎?”眾人騎著馬到了第二天就已看到平原鎮了,不太了解地形的風鈴隻好問身旁的人。
羊易似乎早已忘去敗在風鈴手中的事,討好的笑道:“沒錯,等一下我們就直接衝進去,直取拖藍一鷹那惡賊的家,以免被他逃了。”
風鈴臉上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敷衍地道:“嗯,我跟著你們就是,到時隻要告訴我惡賊是誰就行了。”
“若需要幫忙不用客氣,直說便是,還沒有多少事難得了本將軍。”羊易完全沒有自知之明,依然的自誇著。
風鈴卻不想再理他,這兩天來她完全沒主動說過半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全是禦雷的心腹,所以讓人感到和禦雷一樣令人生厭。
百人小隊很快的急疾進入鎮中,奔馬疾駛的衝撞,毫不理會因為驚嚇而奔逃的民眾、驚慌哭叫的小孩,看情形更像是有盜賊來襲。
把這一切看入眼裡的風鈴不禁直皺眉,心中不悅的想:“就算怕被惡賊逃走,也不用這樣不理人民生死呀!”
此時,禦空正在房中和一些下人們聊天,來這已經過了五天,在這五天來,禦空和大家早混的熟透了,有幾個更是以前就認識的。
眾人對他更是像以前對待還是皇子時的他一樣尊敬,絲毫不因現在的環境而看低他,這大概也隻有像禦空這樣的人才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吧!要是禦雷呀,可能早被打死了。
聊得正高興,突然外頭傳來陣陣嘶喊之聲,眾人大奇,急忙出去一看,卻瞧見一堆皇城的騎士正在殘殺著在外守護的侍衛。
禦空出外一看,便也急忙加入對抗的行列。雖然他的功力隻剩下四成,但以他這兩年多來的進步,就算隻剩四成內力也比那些騎士高上不止一籌,再加上他那快速的身法,那些騎士根本完全不是對手。
在打倒數人後,禦空發覺一鷹竟還沒出來,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種情況一鷹怎麼可能不出來呢?
轉念一想,禦空便馬上猜到可能有人去對付他了,大喝一聲逼退對手,奔向一鷹的房間,開門一看卻又沒見到任何人影。
出來後人影一閃,兩個不長眼的騎士正向著禦空跑了過來,禦空毫不停留的一劍刺去,刺倒一個再一個後,旋踢便又踢倒了一個,也不知道禦雷的手下是不是都這麼遜的,堂堂皇宮騎士比起一鷹家的侍衛還要不如。
禦空毫不停留在這無意義的打鬥上,身形一閃,急往後院奔去。才一至後院,便見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孩已把一鷹打的傷痕累累。
擁有頂級戰士實力的一鷹竟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禦空不禁大駭,以一鷹頂級戰士的功力竟打不贏一個年紀跟禦空相若的女孩,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大打擊。
但那也是當然的,頂級戰士和戰將級的高手差了將近一級,縱然風鈴除了和師父對招過,從未有任何實戰經驗,再怎麼樣也是一個接近戰皇級數的高手所教出來的高徒,明刀明劍的打起來,比起實戰經驗豐富的一鷹竟也是毫不遜色。
禦空雖覺得加上自己也一樣無法勝過風鈴,但看到一鷹有危險,還是一往無回的衝過去,運起全身功力一劍刺向風鈴,希望能夠拖得了一時,讓一鷹逃走。
風鈴感到背後的破空之聲,看都不用看的回劍一擋,深厚的功力讓她輕易的便擋住禦空使出全力的一劍。
不過禦空最強的卻是當年被父親所派出的騎兵隊“流氓逮捕隊”所追出來的絕世輕功,持劍之手一震,忍住手臂發麻的感覺,人影一閃便已到了一鷹身旁,簡捷而急促道:“怎麼樣了,還好嗎?你先逃。”
一鷹已渾身是血,喘著氣道:“彆……理我了,她實在太厲害了,我的內力差不多耗儘了,沒那個力氣逃了。”
禦空神色一變,大怒道:“去你的,我就不信她有多厲害。”說著大喝一聲又攻向風鈴。
一鷹見了也深吸了口氣,用儘所剩功力,提起長刀隨著禦空衝上,但真氣大失的他劍勢已弱,實在沒辦法發出多大的殺傷力。
“‘劍氣縱橫’!”風鈴一聲叱,毫無所懼亦不留情,鬥氣猛然爆發,劍勢疾揮若電,瞬間已發出數十道劍氣。
多道劍氣直取禦空兩人的雙腿,意圖將兩人生擒回去,畢竟她並不是殺手,可不想這樣亂殺人,更何況她的感覺上禦雷還比禦空和一鷹更像惡人,若非師父的命令,她大概寧願去殺禦雷吧!
禦空豁儘全力的攻擊根本無法穿透風鈴有如實質般的鬥氣壁,長劍一觸及銀芒光壁時立刻被其將劍上所蘊含的力量全數反彈,震得禦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直在喉頭打轉,不願示弱的又將它吞下,卻是加深了本身內傷。
抬頭瞪去又感到淩厲的劍氣緊射而來,禦空不得已隻好放棄攻勢,雙腳一蹬飛身急退,速度雖已快絕,可惜劍氣過多,讓禦空閃不勝閃,一聲悶哼的同時,已被刺中了兩劍,幸運的是被他避開了要害及雙腿,不至於連逃命也辦不到。
一鷹就沒他好運了,雙腿都已中劍,雖然不是要害,但力虛加上劍傷後也已經是爬不起來了,隻聽他著急的嘶叫道:“快走,你快走呀!”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束手就擒,可以少點痛苦呀!”第一次將人殺傷到這樣的風鈴似有些不忍,輕聲卻是堅定的對二人勸降。
“放屁!”禦空從沒像今日一般的恨過自己,心中充滿忿恨,恨那些騎士,恨眼前的這個女人,恨那兩個手環封住了自己六成的功力,更恨的是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經過了一年多竟然還無法解開神兵的秘密。
狂嘯一聲,禦空胡亂揮著手中長劍大叫道:“你們兩個混蛋把功力還我呀……”
禦空縱然狂怒忿恨還是無濟於事,風鈴更以為他突然發瘋了呢!
禦空心中雖恨,可也還沒失去理智,明白若再不走的話,才會真的完蛋。他發狂般的用儘全身力量將劍甩向風鈴,乘著風鈴躲開的那一瞬,抱起一鷹飛身急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禦空可從來不是英雄主義者,先逃再做打算吧!
風鈴一見大驚,急忙追去,她對自己的輕功可也很有信心,心道:“以他的功力再帶一人,豈有可能從我手中逃掉?”
但風鈴這下可真的是完全誤判了,禦空的速度實在是嚇死人不償命,抱著一個人竟還讓功力高出他許多的風鈴一時之間追之不上。
風鈴心中實也驚訝,竟然有人的輕功和內力完全不成比例,追出鎮外後隻見禦空很快的往山的方向跑去。
這兩年多來禦空在山林裡的生活可也不是白過的,一入山林後速度絲毫不見減慢。
反而風鈴雖然修練時也是在山裡,可是卻沒有什麼在山林裡疾奔的經驗,進入山林裡後竟是越離越遠,不久後更是完全失去了禦空縱影。
風鈴又氣又急,想要探查有無腳印,卻是找不出明顯痕跡,難以判斷他們的去路,心中驚疑之間也隻有無奈的往回走去,心中依然不太相信,“他的輕功怎麼可能會如此之高,真是不可思議。唉,這次真把師父的臉丟光了。”
回到鎮上卻發生更讓風鈴覺得丟臉的事了,因為未穿著軍服,人民在她麵前肆無忌憚的談論著。
“唉,聽說那狗皇帝派人來殺鎮長大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彆亂說話,小心沒命。”
“唉,我剛才就看到一隊騎士衝過去。”
“怎麼會這樣,鎮長這麼好的人。”
“鎮長還不是為了我們的生活才得罪皇帝。”
“希望眾神保佑鎮長沒事。”
這下風鈴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靜下心來,故做好奇的向旁邊的人問道:“你們鎮長是誰呀,看你們的樣子似是很尊重他。”
一個販子一見美女問話,急忙回答道:“那當然了,我們鎮長拖藍一鷹大人可真是好的沒話講,為了我們平民的生活而跟皇帝抗命,才能讓我們的生活衣食充足,哪像其他鄉鎮,一些貧民連吃都吃不飽了。”
另一個人忙阻止他再講下去,在他耳邊細聲道:“彆說了,小心是狗皇帝派出來的人。”
聲音雖小但又怎能瞞過風鈴這等高手,隻聽原本那人急忙改口道:“沒有的事,我剛才都是亂說的,你彆在意。”
隻是這種事,若風鈴真是皇帝派出的人,他改口還有用嗎?
風鈴垂著頭走了回去,她雖然單純,但聽了那些鎮民的話,若再不知道是被騙了,那她就不是單純,而是笨蛋了。
她心裡懊悔不已,“沒想到竟被那皇帝騙了,第一眼看他就不覺得他是好人了,我居然還傻傻的來當他的幫凶。唉,連師父都被他騙了。”
回到鎮長處,風鈴更是大怒,眼見那些剩下的騎兵到處去找值錢的東西、女人被綁起來任人東摸西摸而無法反抗,風鈴不禁怒道:“羊易將軍,這就是你們的軍隊嗎?”
“這惡賊的財產必須充公,男人做苦工,女人送去做軍妓,這就是判賊的懲罰呀!對了,惡賊人呢?”羊易半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對,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風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跑了。”
羊易神色一變,生怕禦雷怪罪下來,指責道:“什麼,你竟讓他跑了?你這怎麼向皇上交待?”
風鈴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哼,我自會去尋他們。”
說完,風鈴出了門外,一躍上馬急馳而去,讓羊易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離開平原鎮後,風鈴急馳至追丟禦空兩人的地方,看著四周,“他們到底會躲到哪裡去?唉,我可把他們害慘了,他們的傷不知道怎麼樣了?唉,他們家裡的人怎麼辦……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師父……為什麼會變這樣,為什麼……還是回去問師父該怎麼辦才好吧!”
四處巡回的找了一整天,隔天風鈴終於放棄繼續尋找,回轉皇城了。
禦空帶著一鷹躲進山中,找了一處隱密的地方讓他躺下,急切的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一鷹神情痛苦的道:“那女孩可真是厲害,不過我的傷沒像外表看的傷的那麼重,十幾處劍傷都隻是皮外傷而已,倒是真氣幾至衰竭,全身都沒力了。”
禦空聽一鷹說沒什麼大礙,也總算鬆了口氣道:“那就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醫治你才好。”
一鷹搖了搖頭,雙眼已有些泛紅道:“我怎麼樣是沒關係,可是其他人卻全被抓走了,禦雷那混帳是不會善待他們的呀!”
“彆擔心了,至少我們有逃出來,其他人我們可以再想辦法去救。”禦空此時也顯得有些無力,停了一下又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吃的。”
這兩年來山中生活果然沒有白混,隻要被他看到的獵物就沒辦法跑掉,很快的禦空便抓了隻兔子回來。
將兔子烤熟後,禦空先撕了一隻兔腿遞給一鷹道:“你先吃吧,我必須要想辦法回複功力,才有辦法去救人。”
回複功力?一鷹聽了這句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不解的看向禦空道:“回複功力?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一鷹滿臉問號,禦空搖搖頭無奈道:“反正就是衰啦,你先好好休息!”
禦空一個人走到了一鷹的視線之外,已快站不穩了,想必是太過逞強而使得內傷又加深了。
避開一鷹後,他終於頹然坐下,調息了一下,又看向手上的兩個手環,心中忿然道:“你們兩個爛東西,再不把你們弄掉,我就彆想再混下去了。神兵有個屁用呀,又不能用,我決定不要你們了啦!”
想著,禦空便毅然的拿起一個石頭,大力的就把它敲下去,結果,石頭馬上破成了好幾塊。
禦空還不灰心,又想到了新法子道:“對了,既然兩樣都是神兵,我用你們互打,就算是一個比較強,我也能打壞另一個吧!”
沒想到禦空兩隻手互敲了半天卻一點事也沒有,反而是雙手發紅又痛又麻的,他心中又不甘願的道:“可惡,手痛死了啦!管他的,把所有功力都輸進手環去,那力量就一定能把這兩個爛東西砸了吧!痛也隻痛一次而已,拜托、拜托一定要破呀!”
禦空對它們似真的恨死了,不顧傷勢的強提全身真氣一滴不剩的全輸入兩手手環之中,一咬牙便發狠的全力一撞。
奇事卻在雙環相撞的瞬間發生了,隻見兩隻手環發出金、銀兩色的光芒,接著光芒四散又不見了。
禦空一看手腕上都沒東西了,心中狂喜道:“哈哈,都不見了,它們終於不見了。”
禦空說完才發覺貫注在神兵內的真氣已回到體內,有如狂浪急潮般的在筋脈之中湧動,澎湃的真氣比起之前更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全身似擁有了無窮無儘的力量在循環著,隨著強大的真氣快速循環,禦空本是略感疼痛的臟腑竟是奇跡似的快速消失,內傷的不適似乎從未發生過一般。
再看右手還拿著一柄劍身長約三尺、寬一寸、厚隻一分,握柄觸如溫玉,全劍更是發出耀眼如太陽般的光芒,散發著溫和的劍氣精芒,大概是感受到禦空心中並沒有殺氣的原故吧!
身上衣服則已變成一件銀白色的連身長衣,站起來仔細一看,衣服白淨樸素,全身雪白並沒有多餘的花紋,卻又讓人感覺清逸高雅,像隱居高手的衣衫多於像戰鬥之服,但確實是像為禦空特彆定製,不長不短不寬不鬆,似隻有禦空才能穿下一般,腰際上的白色腰帶打結後所剩餘各二尺長的兩端,更是無風自動的在左側飛舞著,看起來有如天神。
看著這樣的情形,禦空呆了好一陣子,心中茫然道:“難道它們就是欠打?早知道就先把它們敲爛了,不過這衣服倒真好看,本來還以為是盔甲呢!”
禦空試著想把兩件神兵變成手環,心念一動便又變成手環,又想穿上就又立刻變成劍和衣服。
這下禦空可真是樂翻了,想告訴一鷹自己功力恢複了,回到一鷹休息的地方卻見他早已沉沉睡去,一想也對,不然應該早發現這神兵的光芒而來探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