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章新生淩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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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要了!太多了!”嬰兒伯歧從夢境中驚醒。“原來是心魔?!真是可怕……”

後怕之餘,伯歧發現情況有點不對,怎麼自己嘴裡都是水??臉上還著有濕嗒嗒的感覺。咂咂嘴吧,味道有點怪。正在納悶間,又有幾滴液體,滴在了伯歧額頭。

“怎麼回事,難道下雨了?”伯歧費力仰頭,他徹底驚呆了。他在自己的額頭上方,看見了一張碩大無比的大臉!一張豬臉!

豬頭看到伯歧望瞪著滾圓的小眼睛,望向自己,仿佛來了興致,噗哧噗哧地打了個響鼻,在長長的豬鼻前結了個鼻涕泡兒,緩緩低頭,向伯歧寶寶拱來……

看著漸漸逼近自己的大豬頭,和那團泛著白濁液體的鼻涕泡泡,伯歧終於膽寒了。扯開嗓子大叫:“豬啊!”

伯歧稚嫩的呼喊,並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雖然伯歧已經喊得嘶聲力竭。可惜這點音量,對於人類的聽覺來說,實在太微弱了。

不過,要說伯歧的呼叫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卻也不儘然。

一群在不遠處慢騰騰挪動的豬群在伯歧的一呼之下,竟然炸了群。一掃本來無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樣子,突然來精神,本來耷拉著的豬頭,都騰的一下抬了起來,嗷嗷大叫著,開始向路邊小樹林發起衝鋒。任由後邊趕豬的黑臉壯漢如何叫罵抽打,都是不理。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伯歧眼巴巴的躺在青草地上,看著一群大白豬爭相圍著自己,把自己堵了個水泄不通。還時不時的用那濕潤的大鼻子把自己拱來拱去,簡直是欲哭無淚啊。“想我堂堂天衍傳人,竟然被一群豬給圍觀了……”

正在伯歧自憐自哀之際,圍觀的眾豬頭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強行分開一條小道,伴隨著豬頭們發出的咕嚕聲,一個雄壯的男子,慢慢向伯歧走來。

男子看見躺在地上的伯歧,先是一愣,隨即立刻上前,一手趕開還想繼續圍觀的群豬,一手拎起伯歧,懸在眼前靜靜打量……

壯男打量伯歧,伯歧也在打量壯男。

此壯男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虎背熊腰,上身,一身黑鐵般的粗肉,讓人不敢直視……

可憐伯歧功力儘失,連最粗淺的觀氣之術都無法使出。看著這黑漢子睜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盯著自己,也不知此人心性如何,心裡不由有點掂量起來……

而此時,黑臉壯漢卻是一臉溫和,一邊伸手將伯歧臉上的豬鼻涕,豬口水抹去,一邊感歎道:“哎這麼好個娃娃,竟然忍心給丟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有了這番決定,大漢興致明顯高昂了起來,迎向夕陽,把伯歧高高舉起,感慨道:“落日真是好看,從此以後,你就叫……叫……”

“叫什麼好呢……”

想了二刻,太陽都快下山了。黑臉漢子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像樣的名字,苦惱的抓了抓頭皮,自語道:“殺豬易,起名難呀!還是回去找老學究幫忙”語畢,轟趕著豬群,快速向大路前方走去。

看著笨拙的把自己揣進懷中的黑臉大漢,伯歧懸著的那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不知不覺間一股睡意襲上心頭。嬰兒嗜睡,這點連伯歧都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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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國——永安城——城門前

伯歧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輛牛車之上,黑臉大漢就在前麵不遠處和守門衛兵在說些什麼。可以看得出黑臉大漢在此地似乎還頗有威望,伯歧看看太陽,估摸著此刻應該已是酉時,城門已經半關,路上也隻有稀稀拉拉幾人在向城裡趕去,幾個兵丁一看到大漢來到,其中一個小隊長摸樣的人立即吩咐手下大開城門,好方便豬隊進城。自己則和和黑臉大漢嘻嘻哈哈的聊了開來。

大漢看到白豬差不多都進了城門,向隊長隨意一揮手,也駕著牛車駛進了城裡。

黑臉大漢回到自己城西的家中,這裡是一處雅致的庭院式建築,前院是一片花的海洋,各種花卉爭相開放,相映成趣。伯歧不由暗想“這黑臉大漢難道還是個雅人?這可能嗎?”從前院小道繞道來到後院,這裡大部分麵積都被一個大豬圈所占據,大漢一手抱起伯歧,先把二十幾頭大肥豬都趕了進去,隻見大漢隻是打開豬圈闌珊,喝了聲:“都給老子進去”白豬們就真的樂顛顛的湧入豬圈,歡快的在爛泥地裡打起滾來。

“沒想到這還是個禦豬有術之人!那為何在路邊豬群會突然朝我撲來呢?難道是我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伯歧不由有些納悶。

大漢隨手把豬欄一關,順手從旁邊一個醃肉架子上摘下一顆大豬頭,一手提著豬頭,一手抱著伯歧,興奮的衝出院門而去。不多時,就來到了本城竹軒書院客卿教席,兼職神棍,吳明的家門口。大漢大步上前,用豬頭猛砸小院木門,一邊砸,一邊喊到:“老學究,我來看你拉。快開門……”

話音未落,門裡就傳出一聲憤怒的叫喊:“你這黑廝,每次來都要給我拆門,你就不能給我手腳放輕些個!”

院門打開,一個年逾古稀,穿著一身灰色道袍的白發老者,立於門後,叨叨絮絮的數落黑臉大漢的不是。伯歧看這老者雖然麵現老態,但是身形挺拔,步伐穩健,眉聚神凝,顯然是有一些修煉基礎之人。不過水平不會很高,最多隻會一些呼吸吐納之法,能知些吉凶罷了。

被吳明數落一通,大漢也不生氣,隻是笑道:“吳老神仙教訓的是,喏,給你豬頭,這裡還有些豬心豬肝之類的,給您老補補身子。”邊說,邊拎起大豬頭在吳明眼前直晃悠。

“又是豬頭!你送豬頭過來總是有求與我了,進來再說吧”

大漢跟著吳明進入內堂分賓主落座,大漢隨意把豬頭往麵前的小機上一擱,就獻寶似的把伯歧捧到吳明麵前,炫耀道:“你看這娃子怎麼樣。”

吳明看了一眼嬰兒,笑道:“不錯,很不錯,光看眼神就給我一種靈氣逼人的感覺,我看此子將來成就一定不凡。不過你得意個什麼勁兒呀。這應該不是你兒子吧。”

“怎麼不是,今天起就是了!”大漢抗辯道。

吳明老道目光盯上大漢,直到把他看得心裡生出一種毛毛的感覺,才頷首撫須道:“好,你有這份心,已是難得。嗬嗬,你是來求我給孩子起個名的吧。”

大漢喜道:“跟您老說話就是省時省力,不過我一直都很奇怪,怎麼每次我來找你,還沒說是什麼事,你都能猜到呢。”

吳明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你小子的名字都是我給起的,你打什麼主意,我會不知?淩馳。”

黑臉大漢,淩馳,撓頭傻笑,自語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你會法術呢。嗬嗬”

吳明微笑不語,從懷裡摸出一隻龜殼,三個銅錢,開口問道:“可有孩子的生辰八字?”

淩馳傻愣愣的回到:“要那玩意兒乾啥,生日嘛,就今天吧。”

吳明一聽這話,不由想笑,想想沒法跟這粗人細說,隻好說道:“呃沒有八字也行,待我先來算上一卦”

語畢,把銅錢投入龜殼,開始念念有詞的搖起龜殼來,鼓搗完畢,吳明把龜殼中的銅錢往桌麵上一倒,可是本應平攤在桌麵上的銅錢竟然在落出龜殼後撞在了一起,然後分三個方向滾下桌麵,掉在地上直打轉。

吳明老道驚得瞠目結舌。淩馳樂得哈哈大笑,終於看到這老頭出了一次醜,這個豬頭值回票價了。

伯歧看到老道的龜板術失靈,也是在心中暗笑,修者命格變化出奇,彆具一格。豈是一個連修真界門徑都沒有窺見的老道能夠測算的。

吳明臊著臉撿起銅錢,喊道:“不算嘍,不算嘍!算不得,算不得!你小子不要害我。”

“算個卦也會有啥大不了?”淩馳不解。

吳明一聲歎息,答道:“這個暫且不與你分說,總之這娃娃命理不是一般人能算的。你以後也不要找彆人給他算,否則定會生出禍端。”

淩馳雖然不明所以,但老爺子的話,還是要聽的,何況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之事,便立即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吳明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見麵即是有緣,這卦我雖算不了,不過起個名字的水平嘛還是有的。我看此子麵相不凡,又兼之命格與眾不同,單名一個“彆”字,再合適不過。”

淩馳茫然自語:“淩彆,淩彆,好像也不咋地嘛”

吳明麵有不愉,說道:“你這臭小子懂什麼,當年我給你取名淩馳,你看看,你現在果然做了屠夫,每日剮豬剮的多利索,這裡麵可有我老人家的一份指點再裡頭啊……”

“去去,我家七代都是殺豬的,我不殺豬難道去殺雞。不過自出道以來這活計越乾越是順手到是真的。”

“這就對了嘛,聽我老人家的沒錯,你看,小淩彆都樂了呢。”

此時,百無聊賴的伯歧正在撕扯著一隻從桌案上拉下來的毛筆,玩到高興處,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來。被眼尖的老頭見著,正好借題發揮,以此來映襯自己的先見之明。

其實對伯歧來說,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反正再怎麼取名,他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天衍伯歧了。一切重新開始,自然要有個新的名字,眼前這老道看著也還算順眼,承他一份人情,倒也未嘗不可。想到此處,伯歧笑得更歡了。邊笑,還邊把毛筆插向淩馳的鼻孔,以示對老道的支持。

看到嬰兒如此活潑。淩馳也樂了起來,高聲道:“好,從今以後,你就叫淩彆。是我淩馳的兒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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