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細想,那腳步聲以及重物拖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而且那腳步聲很有節奏,不急不緩,仿佛自信無論我們逃到哪裡去,他都能夠抓到我們。
這給我們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他來了……他來了……他來殺我們了……”
心理素質較差的黃敬甫忍不住跑了出去,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密室亂撞,顧良龍被他感染,也失去了分寸,同樣不知衝向了何方。
“回來啊,不要分開被凶手各個擊破啊。”我大喊,卻喊不住兩個心態已經崩潰的家夥。
“陳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益拉著我的衣服,帶著哭腔道。
“不管他們,我們繼續找線索。”
我帶著周益沿著既定的路線繼續搜查著,可還沒等我們看完幾個房間,一聲尖叫就把我們給嚇了一跳。
是顧良龍的聲音,分開之後,他果然出事了。
我沒有因此多做停留,時間已經不允許我這樣做,我加快了搜查的腳步,很快,我和周益來到了另一間特彆的房間。
那是一個小號的臥室,應該是給一家三口中的小女孩住的,臥室裡麵除了一張小一點的床之外,隻有一些玩具。
牆壁上也很乾淨,沒有絲毫偽造的血跡。
我和周益進入房間之中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然而之前那個大人臥室裡的發現,讓我堅信這裡也必然有著某些線索。
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寸,忽地停在了床上。
這張床是那種木板床,下麵是可以掀開藏東西的。
我幾步上前去,猛地掀開床板,隻見裡麵躺著一條小號的碎花裙子。
還沒等我伸手去查看這條裙子,抓住床板的手指忽地傳來異樣的感覺。
我扭頭看去,隻見床板的背麵上遍布著一條條不規則的痕跡。
那痕跡深淺不一,黑中泛紅。
看著那痕跡,我忽地想起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貓妖傳》。
在電影中,楊玉環被封在了棺材裡,但沒有立刻死去,醒來之後,她曾經用手指瘋狂地抓撓著棺材板的背麵。
但是奈何那棺材板是石製的,其重量遠遠不是她一個柔弱的女子能夠掀開的,最後隻在石製棺材板的背麵留下了一道道不規則的抓痕,上麵布滿血跡。
思緒回到現實,眼前這塊床板以及下麵的碎花裙子,讓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幅畫麵:
一個小女孩因為害怕而藏到床下麵,但是當她覺得喘不過氣,想要推開木板的時候,卻怎麼也推不開,因為上麵坐著一個人。
那人就那樣靜靜地坐著,靜靜地體會著小女孩的抓撓動靜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這樣的殺人方法,無論看過幾次都會覺得不寒而栗。
搖了搖頭將這些負麵情緒甩出去,我將床板放在一邊,拿起下麵的碎花裙子。
裙子下麵赫然躺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麵是那熟悉的稚嫩筆跡:
“……
11月11日,星期三,晴。
今天我還是沒找到那個藏在家裡的人,好害怕,要是哥哥在家裡就好了。
11月12日,星期四,陰。
好久沒有見過討阿姨了呢,以前她經常來家裡的,還給我帶好吃的唐果。
11月13日,星期五,晴。
今天是爸媽的結婚紀念日,但是他們的臉色好難看,這是怎麼回事?“
\t日記到11月13日就結束了,而根據之前周益從百度上搜到新聞,這家人就是在13日晚上被殺害的。
不過從這份日記上麵我還是得到了一些關鍵信息的:
1.小女孩沈菲還有個哥哥,但是當時不在家;
2.出事當天是沈菲父母的結婚紀念日,結合從布娃娃肚子裡發現的那些紙條上的內容:“我愛你,你們都要死”,可以簡單做出一個推論,這很可能是一樁情殺案。
3.11月12日的日記中那個“討阿姨”,到底是什麼人,有“討”這個姓氏嗎?
那個糖果的糖,沈菲寫成了唐,是因為年紀小,識字不多所以寫錯了嗎?
那這個“討”是不是也是這樣?
正當我沉浸於當年的案件推理的時候,外麵再次傳來一聲慘叫,是黃敬甫的。
看來他也遇害了。
至此,進來密室時的五人,隻剩下我和周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