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我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醜陋,但我的確是個作家,專門寫凶殺犯罪的。
寫的書賣地也還不錯,網上讀者們的評論是凶手刻畫地很好,將那種變態殺人犯的形象塑造地很真實。
嗬嗬,他們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如何做到這個地步的。
我瀏覽過那些評論,神色平靜地合上了電腦。
寫書對我來說隻是謀生手段,不是我的快樂源泉。
我的快樂源泉是“幫助他人“,尤其是那些孤僻,憂鬱的女性。
由於工作性質的緣故,所以我有著大量的時間去尋找“援助對象“。
撬著二郎腿,嘴裡抿著醇香的咖啡,我掃視著咖啡廳中的所有人群。
忽地,一道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女人,本來做為顧客的她應當享受著上帝的待遇,但是她卻在接到自己花錢買的咖啡的時候,連連對工作人員彎腰躬身。
來到一個空位坐下之後,她一邊小口小口抿著咖啡,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耳機戴上,對周圍的事情充耳不聞,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不是那種因為專注而進入自己的世界,而是將自己封閉起來的那種。
她身上透出的那種冷意,那是獨自一人久了才會有的感覺。
那種感覺我絕對不會體驗錯,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是這種狀態,直到我學會了對人露出那種虛假的笑容。
從那時候起,我就被他人所喜歡,但是我並不喜歡他們。
因為我的內心宛如明鏡,能夠分得清他們對我到底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
然而我至今還未體驗過真心。
如果世界上的喜歡都是如同那般的話,那我情願不要被喜歡。
看著那個女人我的眼睛亮了,她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援助對象“。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沒有寫作,而是一直關注著那個女人。
她喝完咖啡之後離開了咖啡館,我也起身離開,跟著她來到了一家街邊小餐廳。
她直接走向一張已經坐了許多人的長桌,似乎是公司聚會,但是沒有人對於她的到來表示歡迎。
有些尷尬地坐到最外邊的一個椅子上,當彆人都在高聲談笑,觥籌交錯的時候,她隻是一個人默默夾著菜,吃著飯。
當彆人還在繼續的時候,她也是第一個起身告辭離開的。
眾人都怪她太不給麵子,她隻能連連陪笑,隨後堅定離開。
她離開餐廳之後,我一直跟著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加快了腳步,是發現了我的跟蹤嗎?
第二天,由於知道了她住的地方,我一早就趕到她家樓下,一路跟著她上班,跟著她下班回家。
但是她經過的地方都是有人的,我沒有找到機會。
第三天依舊,第四天晚上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看著她去街邊小販那裡買了一些橘子。
她為什麼放慢了腳步而且時不時往後看,是發現我跟蹤她了嗎?
我嚇得趕忙停住腳步四下顧盼裝作路過的。
等到她重新邁步,我才繼續跟了上去。
我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跟到她家,但是在轉過街角的時候,她手裡裝橘子的袋子似乎沒抓穩,橘子掉到地上散落了一地。
我下意識走上前去幫她撿橘子,這似乎是一個接觸的好機會呢。
說不定今晚我就能夠幫她解脫。
“謝謝,”接過我撿起的橘子,她似乎有些慌張,低著頭道。
她在慌張什麼?她察覺到我的目的了?
不可能,我保持著鎮定,繼續幫助她撿橘子。
等到撿完橘子之後,她忽然拿出一個塞到我的手裡,然後慌張地跑開了。
我拿著那個橘子站在原地,忽地覺得那個橘子好燙手,就像是燒紅了的烙鐵一樣。
一個顫抖,橘子掉到了地上,我慌慌張張地轉身逃跑。
我沒注意到的是,此時我逃跑的姿態跟她逃離的姿態好像。
就在剛才,我體會到了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東西。
它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