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向後退縮,縮近牆角中。
“你還真是膽小啊。”
我心神大震,門口明明是電梯,隻要不在正前方,就不會看見我的動作。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已經到了。”腳步跟隨信息響起,寂靜的走廊中,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特彆明顯。
我逐漸頂不住壓力,迫不得已按下一樓的按鍵。
“哦?你下去了?”
我沒有再問他怎麼知道,因為那是畫蛇添足。
我的心隨著電梯往下而落地,這次終於能擺脫他。
“我已經進來了。”
什麼?我心神巨震驚,來回觀望。
狹小電梯中,我緊盯倒下的楊雪,我隻能懷疑她,總共隻有兩人。
但楊雪倒在地上,身上也沒有手機,她不可能發信息給我。
我擦擦額頭上的汗,認定對方在故弄玄虛。
“不可能,有種你過來。”
我放了句狠話,到現在為止被他耍的團團轉的我,十分不服。
“我說我在電梯裡麵,你怎麼不信呢?”
我正要回信息,但背後的聲音與耳朵旁邊的熱息告訴我,這是人在說話。
我機械性轉頭,是楊雪!
“你,你怎麼活了?”
“我從來沒死過。”她愣了一下,後又啞然一笑,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很多餘。
“那你的臉怎麼青紫色,身體僵硬冰冷又是怎麼回事?”
她看向自己的胳膊:“你說這個啊,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
隨後她把胳膊卸了下來,準確來說,是將胳膊上的人皮套子卸下來。
“隻要提前把它放冰箱儲存,再拿出來套在胳膊上,摸起來就有一種僵硬冰冷的觸感。”她嗔怪道:“要怪就怪你不細心,拖著我時,沒察覺其他部位觸感不同嗎?”
我苦笑一聲,當時認定楊雪死了,心神全在怎麼掩藏屍體身上,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那你又是臉色怎麼回事?”
“這個啊,就是一種妝容啊。”她從臉色狠狠摩擦一下,被摩擦的部位頓時紅潤,她把手伸出給我看,青紫色粉出現在其中。
她看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笑道:“電視裡的死人你不會真以為是死人吧,不都是活人化妝的麼。”
我勉強接受了她的說法,又指著手機道:“那手機信息怎麼回事?你明明躺在我身後,怎麼還能發出信息的。”
她在我身旁,知道我的一舉一動理所應當,可我仔細搜索過她的衣服,沒有手機存在,這一問題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知道手機可以設置定時發送消息嗎?”
“定時?所以那些話都是你預判的?”
“是的,隻要條件足夠,我可以預測到你的動作。”
她見我不解,詳細解釋道:“人餓了會吃飯,衣服臟了會洗,困了會睡,感到恐懼當然會後退乃至逃跑。”
我還是感覺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但好在她已經幫我解謎:“至於黑鷹男,當然是小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