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我突兀想起剛進警局時高警官說的一句話:“不要被嫌疑犯的話帶著走,你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客觀的證據。”
是的,屍體已經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凶器則會告訴我,他是被誰殺死的。
既然範雲賢沒有毒鼠強,就隻能夠從雲梅身上查找。
我打定主意,帶領警員去雲梅在湖城租住的房間裡尋找證據。
返回警局,警員們無所事事,如蒼蠅一般暈頭轉向,不知去往何處。
“帶好儀器,我們趕往雲梅家,查找毒鼠強蹤跡。”一聲厲喝驚醒眾人,我將深陷失敗泥潭中的警員拉扯而出。
他們打起精神,情緒激昂,大聲應是。
“小李,法醫似乎有新發現,他找你去一趟檢驗室。”一位領導為法醫給我帶了句話。
我臉色一喜,天無絕人之路,定是有了新證據。
一路疾馳,在檢測室窗外,我看到法醫小心翼翼采集屍體上的細小皮屑。
悄悄打開門,我小聲地低語:“法醫先生,我來了。”
法醫放下鑷子,拿起托盤裡的一塊手表,他打開表盤,抽出指針道:“你仔細看看。”
我拿過後發現手表裡微小零件附著很多白色粉末,抬頭問法醫:“這就是毒鼠強?”
法醫肯定道:“是的,毒鼠強無味、無臭、有劇毒,在水中也可溶解。”
“你再看看手表外殼。”
聽從法醫指示的我,透過顯微鏡發現外殼劃痕,還有少部分毒鼠強粉末嵌如縫隙內。
法醫解釋道:“這種劃痕應該是從瓷磚劃出,你隻要在瓷磚上找到相對應劃痕,就能找到毒鼠強所在處。”
“這手表也是個名貴的,即使它的主人疏於打理,也不至於在地上磕磕絆絆。定是有人故意如此,你循著這個線索查,一定能找到真凶。”
得到法醫鼓勵的我,帶著劃痕圖,大步流星徑直走出警局前往雲梅家。
我們以查詢死者信息為由,聯係房東打開房門。
房門老舊,房間略小,打開門一勘全貌。一室一廳一浴,廚房放在客廳拐角。
客廳天花板一頂吊燈,燈下方擺滿書籍,右側幾張桌椅,桌椅上放置一台電視,上麵落有灰塵,看樣子許久未開。
臥室床在中間,隻有一半有被子,可能死者生前與老婆分被而睡,間接證明他們關係確是雲梅所說,關係不是太好。
走到角落,打開櫥櫃,許多碗筷陳列其中。
我手拿一隻碗觸摸邊沿,坑坑窪窪,尖銳處還刺手。再拿一個,同樣如此。同時廚房垃圾桶裡還有折斷的筷子。他們的確時常打架。
從同建雲死亡開始反向推斷,他十點四十左右死亡,八點四十左右服下毒鼠強。
監控顯示八點四十在公司,雲梅的證詞是同建雲正在毆打她時公司來電話,這說明他來公司之前是在家裡。
他到公司吃飯,表明在家裡並沒有吃飯。一個男人勞累回到家中,打開電飯鍋沒有飯菜,勢必會向老婆發火,而他們吵架地點大概率就在廚房。
隻要廚房地磚出現與手表相同劃痕,就能地磚劃痕裡找出毒鼠強微末顆粒。
念及此處,我趴下身子,拿起儀器一厘一毫查找起來。
終於在廚房櫥櫃支架角落找到相似劃痕,將它們與打印放大的圖紙對比,形狀吻合。
將儀器放大倍數,一粒一粒肉眼不可見的白色顆粒顯現而出,我喜不自勝,擁抱一旁警員,大呼:“證據到手,可以抓捕雲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