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殺了多少人,什麼時候他的罪惡才會暴露出來,我還要等多久?
帶著這些問題,我艱難的逼自己入睡,想得心窩都開始絞痛起來。
一早,我頭重腳輕的邁出房門,樓道裡那股濃濃的紙灰味道就像是貼在了樓道的牆壁上一般,根本就散不去。
我強忍著身體和生理上的不適,上完了一天班回來,我買了一些水果去找了三個鄰居,旁敲側擊的問他們那個怪人燒紙是否影響到他們。
我其實是留了一個心眼的,我這麼做是想讓他們跟我一起去找房東投訴,人多力量大,房東應該就會把怪人趕走。
然而鄰居們都說他們並沒有受到影響,第一,怪人燒紙的時候,他們都已經睡了,第二,煙霧是向上升騰的,他們樓下也聞不到了。
而且鄰居們還安慰我說不用管他,年紀大的人都會比較迷信,他要燒紙就儘管他燒好了。
我灰溜溜的回到家裡,猶豫了半天還是給房東發了微信,跟她說怪人經常燒紙,對我影響很大,問她能不能跟怪人說一說,讓他停止這個奇怪的行為。
沒想到隔了半小時,房東回了我一句冷冰冰的話,“你長這麼大沒見過人燒紙啊?”
一句話嗆得我差點眼淚掉下來,房東是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情去得罪一個租戶的,我太微不足道了。
在我的隱忍當中過去了一個月,怪人燒紙的頻率越來越頻繁,還總是神叨叨的念一些讓我毛骨悚然的話,甚至有時候我覺得他在說的那些話,是故意在告訴我,總有一天我也會變成讓他給我燒紙的死者。
每天我路過他門口的時候,我都將手伸進包包裡握著那把刀子,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我的精神已經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了。
馬上就要到中元節了,我爸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回來早一點,沒有要緊的事情彆出去,中元節下麵鬼門開了,很多孤魂野鬼都會跑出來遊蕩。
隔天晚上,我從公司加完班回來,時間也不晚,還沒9點,但是剛走到巷子外麵的一條街就停電了。
我連忙拿出電量已經不多的手機,打開手電筒照著。
我加快速度,想要在電筒關耗儘之前趕回家,隻可惜我才走到樓下,電量過低,手電筒徹底打不開了,再走幾步,手機電量也耗儘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手機用了好多年,電池已經很廢了。
我摸索著牆壁走上台階,黑暗當中一股窒息和恐懼無聲地壓了過來,中元節,怪人。
我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打起顫來,這樣的黑夜最好實施罪行的,老舊的樓道裡連監控都沒有,要是我發生意外了,可不就被怪人悄無聲息的拖走,然後將我的屍體切成一塊一塊的裝進大麻袋運走。
我緊緊的咬著嘴唇,鼓足勇氣將手伸進包裡去摸刀子,卻猛然發現今天早上換了一個包,居然沒有帶刀子。
老天,但願不要出事。
我走到2樓的時候,心不由自主的跳得飛快,我一咬牙,拔腿向上狂奔,隻想以最快的速度飛越“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