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向他,但還是把錄像暫停。
王勝眼睛轉向地麵,手指這顏色較深處說道:“這裡,我懷疑是血跡。”
我張大著眼睛,看向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血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王勝手扶著腿,費力站起來,苦笑一聲:“抱歉,我有些腿軟。但這是真的。”
說著,他拿著手電筒沿著地麵一直向繩索,橫杠,以及十字架般的架子照去。
我順著光看去,腿不禁一軟,癱倒在地。
這黑褐色印記從地上一直從繩索上延伸到橫杠,架子上。
“這真的是血跡?你沒有看錯吧。”
我聲音顫抖著,扶著王勝的腿道。
“ 形成這顏色的過程往往是先由鮮紅到深紅,再到紅褐色,再到黑色,是氧化作用的結果。你看看這地上,全是黑色,隻有少部分是褐色。”
王勝沉著臉向我解釋,努著嘴示意我看向門口。
我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去,門口也有血跡,一直延伸到走廊。
“這下明白了嗎?我叫你到這來看,就是為了確定這些是否是血跡。如果真是的話。”
王勝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背部發寒。這股寒意從脊柱骨直衝向大腦,凍住了我的思緒,不能再思考。
“這,這,你的意思是這裡死過人?還是被吊死的?”
我機械性的抬起頭,嗓音像是乾涸的水流。
王勝點點頭:“血跡的主人應該是被綁在這架子上被鞭打,或者其他的方式,留了這麼多血。凶手看他快死亡,就用繩索把他吊在了橫杠上吊死。”
王勝沿著血跡,走到門口說道:“沿著這血跡走向,應該是從房間裡拖下去了。”
說完王勝用手電筒照著自己:“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敲門的那個怪人,他是不是凶手。是的話,我們就危險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穩了穩身子,緊張道:“不管他是不是,我們趕快走吧,多待一分就多一份危險。”
“要不要和張嵐他們說?”王勝又用手電筒照向我,我被這光照的睜不開眼睛,用胳膊擋住後說:“彆搗亂了,張嵐可以說,但雨諾知道的話,就不太好了。”
“那還是不說吧。”王勝將手電筒照向門口,理解了我的意思。
“你們找到什麼了嗎?”張嵐拉著雨諾走過來。
“我們,什麼都沒發現,那些架子隻是以前村民存放在這裡的木頭。”我打著哈哈,糊弄著張嵐。
張嵐眼睛往裡麵瞅著,我看出他還有話要問,連忙打斷了他:“好了,我與王勝都看完了,快走吧,雨諾不是要回去嗎。”
張嵐聽我提起雨諾,就忘記了一切。拉著雨諾就往樓梯口走去。
我跟在他們後麵,輕輕吐出一口氣,真怕他繼續問。
沿著地麵的血跡,我們向下走著。
我與王勝因為凶手可能在這的原因,走的格外快。
張嵐雨諾被我們拖著,連跑帶跳的下了樓梯。
到了一樓,我呆住了。
沒有那道本應該有的門,隻有繼續向下的樓梯。
而血跡,也從手電筒光線處伸向了那樓梯底下的黑暗。
再往前走,應該就能遇見被害人的屍體了。我頭皮發麻的想著。
心中滿是鬱悶的我看著麵前的樓梯,這所醫院不知是誰設計的,左側上去,不能去地下室,右側隻能去地下室,不能出來。
我們現在要出去,必須上二樓,穿過走廊,到達左側再下樓,才可以出去。
滿腹牢騷的我,小聲咒罵著這該死的設計師。
我抬腳準備上樓,忽然聽見樓上有腳步聲,“噠噠”,“噠噠”,越來越近。
我驚恐萬狀,看向王勝。他決絕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事到如今,隻能繼續往下走。
張嵐不知道情況,隻能跟著我們走。
地下一層是停屍房。在車上說的把主播嚇暈的吊死的人,就是在這裡上吊的。
四樓隻有乾涸的血跡,屍體或許就在停屍房,上吊的屍體也在停屍房。
前有屍體,後有凶手。我們沒有退路,隻能往前走。
我緊了緊手機,手上滲出的汗使它一直在手裡打滑,好幾次差點摔到地上。
走進去後,才發現底下猶如迷宮,有很多扇門,還有白布在上麵掛著,手電筒的光被擋住,看不清前麵是什麼。
我們就這樣手腳並用,摸索著,向前進。
突然,我摸到了東西,觸感柔軟,冰冷。伸手抓了抓,臉色頓時煞白。
好像是一具屍體。
我沒敢再往前走,害怕的眼神看向王勝。
王勝注意到我異常的表情,忙問我怎麼了,我把摸到屍體的事情告訴他。
他聽完後,表情反而放鬆了,猶如看傻子一般看著我:“死了至少一年的屍體怎麼可能是軟的。”
我恍然大悟,摸摸鼻子,掩飾著尷尬的神情。
知道不是屍體後,我膽子大了起來,撩開百布,看向我摸到的東西,原來是個矽膠。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猛然間,我瞟到了有什麼東西在上麵吊著。
那是什麼!我手指向空中,目光呆滯,嘴巴大張。想喊出聲來,嗓子卻如被人捏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嗬,嗬”卡痰般的聲音。
張嵐他們雖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卻看見我驚恐萬狀的神態,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們也如我一般僵住,無法動彈,隻能注視著上麵,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雨諾淒厲的嘶喊聲劃破空間,才將我們從這被定格的恐怖瞬間拉出來。
“那,那就是你說的把主播嚇暈的屍體嗎?”張嵐身體抖成了篩子,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話。
隻見這上麵的屍體下半身全無,上半身或許因為我們的到來,歡喜的在空中晃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