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孽飯兒一聲輕笑打破僵局,她收回目光低頭繼續玩弄左腕間的手鏈,仿若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不過,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架飛機絕不會太順利駛達目的地,也許中途發生點什麼小意外被迫降落也說不定。
“你笑什麼?”
歸海蒼邪微斂雙眸,眸中流轉著讓他覺得陌生的困惑,為什麼他會覺的這個女人難以把握?
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很不爽。
“沒什麼!”
孽飯兒淡漠的口吻和無謂的態度讓他驟然垂下雙眸,風暴再度在眼中凝聚,他很討厭這種被漠視的感覺,會不由自主讓他想起‘她’,一個被他親手掐死的女人,他是王是尊,任何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漠視他的存在,而眼前這個女人
他極力壓下想掐死她的欲望,陰狠霸道的瞪視著她冷冷的警告:“不要妄想逃跑,你本王要定了!”
“哦!”孽飯兒聞言隻覺好笑,依然隻顧垂頭玩耍手鏈,不肯抬頭多看他一眼。
“你”被氣怒的他,陡然伸手托起她的頭,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點懲罰,提醒他的存在。
蒼白乾澀的唇瓣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重重的落下,孽飯兒驚呆了,一時間腦海一片空白,忘了反應,直到唇瓣傳來辛辣的刺痛才驚醒了她。
“你乾什麼?”閃躲著他讓人作嘔的唇,孽飯兒用力的掙紮著。
“不許抗拒本王,更不許漠視本王的存在,本王會讓你的人連同你的心完全臣服於本王,再也無法離開本王身邊!”
歸海蒼邪低沉霸道的氣息中摻雜著一抹濃鬱的情欲,剛釋放過的身體,隻因這女人的一個吻再度被挑起來,這還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實在耐人尋味,亦更加堅定了不顧一切想要得到她的心。
耳畔渾濁急促的呼吸讓孽飯兒極欲暈眩,雖未經人事,不代表她不黯世事,想起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體在那個小女孩身上的齷齪舉止,便忍不住一陣惡心、乾嘔。
“可以不要碰我嗎?”
“你說什麼?”歸海蒼邪的墨眸陡然一黯,聲音似從牙縫中擠出。
“可以不要碰我嗎?”孽飯兒不介意再重複一次。
努力壓抑著頻臨崩潰的怒氣,靜默瞪視她素淨的嬌容良久,忽而一道詭異的笑聲響徹機艙,久久不曾散去,他從口中吐出一顆血紅的丹藥,伸手送到她麵前,不懷好意的斜睨著她,“讓本王不要碰你,也可以,把它吞下去,本王就答應你除非你自願,否則絕不再碰你一根寒毛,不然”他略一沉吟,輕挑邪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體,繼而又道:“不然,本王不介意在這裡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孽飯兒冷笑,看似給她選擇,其實是逼她選擇,眼前這顆從他口中吐出的血紅丹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雖如此,她寧願承擔無法預測的後果,也不想再與他有一絲一毫的碰觸,不再多想,探手捏起丹藥便送入口中,上麵還殘留著他的唾液和味道,極力忍下反胃,將它艱難的吞下,滿嘴異樣的苦澀讓她不由顫抖。
“希望你不要後悔你的選擇!”歸海蒼邪遵守承諾坐直身子,當真不在碰她,隻是頭依然微側,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邪惡的唇角泛著一抹怪笑,氣定神閒的神情似在等待著什麼。
孽飯兒冷硬的回道:“不會!”真想儘快離開這裡,不知道黴運鬼到底在磨蹭什麼,怎麼還不動手?
“是嗎?難道你不怕那是顆毒藥?”
“無所謂!”
生與死對孽飯兒來說沒什麼差異,不同的隻不過是睜眼、閉眼罷了,早死早解脫,晚死多受累。
“你真的很特彆,跟‘她’很像,希望你不會讓本王失望。”說到最後兩個字時,眉頭驟然一沉,似提醒又似在警告。
“”
孽飯兒糾結了,閉上眼,假裝疲憊,不想再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男。
奇跡似的,這次歸海蒼邪沒有再糾纏騷擾她,隻是側頭目不轉睛的望著她姣好的側臉,癡迷忘我,陷入沉思。
博物館前,邶宸墨與神秘者全身戒備的縮在光線暗淡的角落,他們萬萬沒想到被人跟蹤了一路竟絲毫無察覺,邶宸墨也就罷了,他的靈力從最初即被封印了,隻殘存了些許保命的障眼法術,可神秘者就不同了,自小在島上便在他那變態老哥的壓迫下接受嚴格的訓練,如今靈力之強已非一般高級術者所能抗衡,可在這樣的高手麵前對方竟然能完全隱藏自己的氣息而不被發現,那‘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邶宸墨壓低聲音神經繃緊的緊盯著博物館的門口。
“你是說你朋友可能出事了?”神秘者單臂環胸支手摸唆著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問。
“嗯,我和她之間有種莫名的奇特感應,當一方出現意外時,對方即刻便能隱約感受到另一方的心境變化。”
“你說的倒有點像雙胞胎之間的心電感應。”
“是有點像,不過沒雙胞胎之間的感應強烈,且還是時有時無。”說到這裡,邶宸墨有些無力的揉了揉額心。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在這裡守株待兔嗎?”
“對方的氣息消失了,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吧!”邶宸墨從角落走出,大步向博物館走去,看似從容不迫的神情卻掩藏不住步履間的倉皇與急促。
神秘者隨後不緊不慢的跟上,唇角浮起一抹吊兒朗當充滿玩味的笑意,一切開始變得有趣了。
史密森國立自然曆史博物館內。
兩個奇怪的異國年輕人拉拉扯扯扭曲在一起,引來旁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