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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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出生的鄭筱紅,今年30歲了。
單身,大齡剩女無疑。
選擇不結婚,並不是她眼光高,隻是在等心裡的那個男孩來娶她。
愛情,是她內心唯一的淨土!
聽說對方無房、無車,目前還在讀大學,有一個偉大的音樂夢。
閨蜜就勸她,彆犯傻了,趁著還有點資本,找個有錢的,心裡踏實,搞藝術的幾個能有出息的,就算出來了,也多半是彆人家的奶狗。
鄭筱紅不以為然,她是土生土長的南方姑娘,盤靚條順,身邊也不乏條件很好的男生追求,但她都一一拒絕了。
她是有吃一輩子苦的心裡準備的。
他不棄,她便不離,老家的房子不錯啊!兩層小樓,裝修一下就是彆墅嘛,比城市裡筒子一樣的混泥土舒服多了,還能多養一條狗呢!
他們也還年輕,奮鬥到50歲,白發蒼蒼的兩個老家夥,一起撿破爛也挺幸福啊。
當然,這都是最糟糕的情況,他們有手有腳,再不濟也不至於淪落到這一步的。
對未來,她是充滿信心的!
這些,是她在今天下班之前的想法。
由於三年疫情,公司原本經營很好的旅遊業務,幾乎腰斬,如今終於支撐不住,宣布倒閉了。她作為公司五年的老員工,被特殊照顧。給了2000元的遣散費,不滿一年的隻有500,更難。
好在之前自己偷偷存了點錢,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嫁妝。
目前尚能應付,省著點花,在下個工作有著落之前,應該不會動用自己的老本。
想著,深吸一口氣,收拾好行囊,回家了。
按開密碼鎖,打開房門,她愣住了。
不大的客廳,塞滿了一個又一個紙箱,淩亂的垃圾堆了一處又一處。
浴室房門打開,閨蜜王若涵剛洗完澡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
「哦,我忘了告訴你,房子這個月底到期,我決定不租了,今天20號,周三,離月底還有兩個周末,你找個時間看看房子,能搬的話,就儘快搬吧」她一麵說著,一麵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鄭筱紅大感意外,盯著她道「那你應該早點說啊,我15號剛交給你兩個月房租,你這時候跟我說房租到期?」
房子是王若涵租的。
五年前兩人是在同一家汽車銷售公司認識,由於經理對鄭筱紅毛手毛腳的,她便辭職了。
她離開不久,王若涵也不乾了。
之後兩人一直沒見過麵,隻在微信裡偶爾聊天,由於經曆相通,漸漸無話不談。
這幾年,王若涵陸續做過小額貸款業務、健身教練、信用卡業務等等,目前她的主營是做直銷,順便給商戶開線上支付的二維碼,據說一個月的流水達到13000。
三個月前,鄭筱紅因為工作的需要,搬到了這邊,剛好得知她在找人合租,見麵溝通之後,在確定她是長租的情況下,鄭筱紅才推掉了原本已經看好的獨身公寓,搬過來的。
房租兩個月一交,水電均攤,一個月差不多1150左右。
她租的單身公寓一個月900,還帶一個大陽台,隻是看在熟人,又是閨蜜的份上。假裝不知道這邊租房的行情,苟同了她說的那句“1150根本租不到這裡的房子,你占便宜了”的話。
圖的就是兩人認識,沒事能多說些話。
但她今天突然說,房子隻能租到月底,且馬上就要搬,而且她已經收拾好了,一下子打亂了鄭筱紅所有的計劃。
「你這不是坑人嗎?」她冷著臉。
「我上個月沒準備搬,這個月七號房東通知我合約到期,我才臨時起意說不願意租了,我也正好辭了工作,準備出去玩一玩,說不定年底就結婚了,這城市我估計不會回來了.....」
她兀自喋喋的說著,神色平淡,嘴角上揚,完全沒有發現鄭筱紅越聽越黑的臉。
特彆是“臨時起意’這四個字,像一根針,深深刺痛她的耳膜。
而且,她隨意話語裡,沒有表現出絲毫歉疚的樣子,並且傳遞的信息非常之多。
鄭筱紅,覺得自己被人給涮了。
我當你是閨蜜,你當我是傻瓜是嗎?
正當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鄭筱紅一看,是母親打來的,不禁又是一陣心煩。
「你先接電話,等會再說!」王若涵擦著身體進了自己的房間。
鄭筱紅壓下心頭的怒火,走進房間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母親開頭就一句,火急火燎的話「丫頭啊,有30000萬錢嗎?你弟弟的房貸都逾期兩個月了,這死小子整天隻知道吃喝,都22歲了,沒工作不說,還沒個對象,哎!媽實在沒辦法了,丫頭啊,她是你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呀!」
母親的聲音透著哀求、哽咽、自責。然而字字卻像落在她心裡的針,令鄭筱紅的內心一下子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