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呂易了，就連蕭一寒和羅成都沒有想到何者會這麼問，到底是朱虞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翹。
兩人的直覺，呂易有問題。
“這個？”呂易有些結巴，“我和白雪的感情，自然是很好的，我們兩個在一起兩年多了，正準備談婚論嫁，買房子結婚，可是……”
何者繼續問著，而朱虞卻走到了一臉疑惑的蕭一寒身邊，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
何者手裡拿著一個物證袋，裡麵裝著一個香水，“這個香水應該就是死者屍體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呂先生買的？”
“那個……”呂易故意轉開話題，“和案情有關係麼？”
“自然是有的，”何者一臉笑意，“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不是……”呂易眼神有些閃爍，“應該是白雪自己買的。”
“哦……”何者又拿出一個物證袋，裡麵裝著呂易的工牌，“呂先生是做機電電器銷售的啊，不知道一個月收入是多少呢？”
“這個……”呂易看了看蕭一寒，朱虞此時已經將要說的都告訴了蕭一寒，兩人都一臉審視的看著呂易，“七八千吧，業績好的時候有一萬多。”
“哦，難怪了，那請問呂先生，”何者接著問到，“徐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白雪，她，暫時沒有上班。”呂易也隻能直說，“他從上一家公司離職之後，麵試了幾次，但是都沒有滿意的公司，所以，暫時在家裡休息。”
“那麼，呂先生，你每個月給徐小姐多少錢生活費呢？”何者的問題越來約刁鑽，但是幾個刑警都齊刷刷的看著呂易，他也隻能回答。
“一般四千左右吧，多的時候有獎金也會給她。”呂易瑟瑟的說著，“我知道我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我已經很努力了，經常出差，為的就是多些業績提成。”
“那可惜了……”何者手裡拿著那瓶香水，“對了，呂先生，你用什麼牌子的古龍水？”
“古龍水？”呂易不明所以，“我，並沒有用什麼古龍水。”
“那就怪了，”何者手裡取出剛剛在臥室取出來的枕頭套，此時也裝在物證袋裡麵，“這個枕頭套上的古龍水味道很濃，我還以為是呂先生你……還有就是，這個香奈兒香水，最新款，市場上賣五千多，看來，徐小姐對這個香水還真是喜愛啊。”
“她……”呂易臉色有些變化，“可能用信用卡買的吧。”
“哦，那呂先生你這個月的信用卡賬單可能有點可怕了，這個香水不過其中一個，徐小姐的衣櫥裡麵的衣服和包包，化妝品加起來價值可是十幾萬。各個都是名牌，而且都是近期上架的新款，就說那個紅色的包，雖然不是限量款，但是也要三萬多……”
何者說著，話裡的含義已經很明顯了。
“蕭隊，法醫還沒有到，不過，”朱虞此時也開口了，“我可以判定，徐白雪身上的傷，都是死後傷。若是按照你們之前所說，前兩個死者都是活活被人砍死，那麼，這個案子的死者，明顯是死後，才被人連砍二十一刀。所以……”
這個案子的凶手，是為了嫁禍給連環殺手，而故意做成了這樣。
“羅成，”蕭一寒似乎鬆了一口氣，也把眼神轉過來，看著呂易，“把呂先生請回隊裡，好好問話。”
“怎麼？”呂易頓時著急，“你們難不成在懷疑我麼？”
“是，”朱虞說著，“去年的全國刑事凶殺案件統計，百分之六十凶殺案都是凶手自己偽裝現場，然後報警。而呂先生，你的手段太差了點。”
“我，我沒有……”呂易開始狡辯，不過朱虞卻並沒有給他說話都機會。
“昨夜那麼大的雨，這個小區下麵全是泥水，你的鞋子卻這麼乾淨，”朱虞指著他說的那個鞋子，“還有就是，死者身上的傷口，雖然還有血液流出，不過傷口沒有血痂，沒有凝血，我便懷疑是死後傷，而且，死者臉上和脖子上，現在已經有了皮下出血現象，打耳光這樣的事情，隻有有感情糾葛的人才會這麼做。你之所以會用毛毯將屍體蓋起來，不是覺得她死得慘，而是害怕看著死者吧？”
“另外，”何者站在浴室門口，“師姐你應該看出來了，死者的真正死因吧？”
朱虞站起來，取下口罩，有些欣賞的看著何者，“機械性窒息，看她脖子上的痕跡，應該是掐死。雖然頭部和麵部被損壞嚴重，但是體征很明顯。隻要等法醫來了，確定死因，然後用呂先生你的手掌做一個比對，就可以了確定了。”
何者一臉笑意，“師姐果然厲害。”
“我和你很熟麼？”朱虞有些厭煩何者這般的嬉笑。
“師姐可能不認得我，不過我認識你啊，”何者依舊一臉嬉皮笑臉，“你是12屆，我是15屆，你大四畢業的時候我才大一，你代的心理學課，我都有去。”
“那……”朱虞突然明白什麼，自己12年畢業，花了六年時間才能到柳城刑警隊，而且是這樣努力。
而他，畢業才三年。
但是，從剛剛到案件偵查來看，卻比起自己還要有觀察力。
“想跑？”羅成一把握住呂易的肩膀，卻沒有握緊，被他逃掉了。
就在剛剛一瞬間，他居然做出了拒捕的決定。
朱虞神思還在何者身上，何者卻將手裡的相機和物證往蕭一寒手裡一扔，跟著追了出去。
朱虞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將手裡的東西放在蕭一寒手裡，跟著追了過去。
“樓頂！”羅成喊了一聲，兩個人一左一右兩個樓梯分彆追了上去。
樓下有警察，還有群眾圍觀，他的目的是？
朱虞意識到問題，連忙加快了腳步。
天台不過是七樓，她追上來的時候，卻剛剛好看到呂易站在樓頂的邊緣，不過他的目的不是跳樓，而是逃走。
老小區，往往很多違規搭建，而隔壁大樓的違規搭建，正好是一個藍色的彩鋼棚，隔壁是六層的小區，搭建了之後，剛剛好到了七層。
不過，中間隔著兩米的距離，呂易站在天台邊上，卻還有些猶豫。
朱虞在他左側，何者和羅成在右側，三人追上來的時候，看著呂易站在樓頂邊上不敢動彈，也不敢逼得太緊。
“你現在跟著我們回去，”羅成見呂易如此模樣，便開口開始談判，“也算是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