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雖然她在選拔賽上落榜了,不過也算是老天爺憐憫她吧,讓她在這裡遇到了孟湘蘭本人。
說來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蠢,遇到了孟湘蘭老師還鬨出了不少笑話。
以至於她差點錯過了能複賽的機會。
這一世既然知道她會來,溫暖可是做足了準備。
司南繡坊是一個專門賣繡品的地方,老板娘是個很溫柔的女人,不但讓她在這打工,還讓她把自己的作品拿來賣,讓她還能在工資外再多些收入。
孟老師就是看見角落裡她的作品才被吸引,不過那副作品依著現在的她來看,還是有些青澀的。
甚至可以說是根本拿不出手。
溫暖將那副自己曾經最引以為豪的《丹崖玉樹圖》取了下來,看著上麵的一針一線,仿佛就像在昨日。
她淡淡的搖頭輕笑,將自己這幾天沒日沒夜趕製出來的《倚榻觀雀圖掛了》上去。
色彩之間的搭配,瞬間讓原本不起眼的角落變得亮堂了起來。
南姐驚訝的看著她新掛上的繡品滿眼驚豔:“溫暖,才幾天不見,你的繡工簡直是突飛猛進啊!”
溫暖隻是淡笑著沒有說話,這次她絕對要確保萬無一失。
果然,正當二人說話間,走進來一個身穿墨綠色旗袍的女人,一張有些過於白皙的臉上卡著隻寬大的墨鏡。
她隨意的走在店裡閒逛著,再路過溫暖的作品前停了下來。
“這副繡品的作者是誰?”
女人的聲音是那種低沉的煙嗓,聽著讓人莫名的心緒寧靜。
南姐聞言連忙指著身邊的溫暖說道:“這位女士,您眼光真好,這幅作品的作者正好在這,就是這位姑娘。”
顯然她在看清溫暖的年齡時,一陣驚訝:“這麼年輕?”
溫暖笑得大方得體:“繡工如何,跟年齡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想當年孟湘蘭老師成名之時,也不過二十三歲。”
溫暖這個馬屁很顯然拍的是地方。
隻見女人抬起保養得當的纖手掩蓋住了微揚的嘴角,清了清嗓子道:“小姑娘倒是很有自信,這股傲勁兒跟當年她的確有點像。”
孟湘蘭一邊說著,一邊無意的將繡品取了下來,下一瞬在看清繡布上的女子的眼睛時,一愣,隨即抬頭道:“我可以將外麵的裱框拆掉嗎?”
南姐連忙道:“可以的。”
話音剛落,就見孟湘蘭急急的將裱框取了下來。
再看清背麵竟又是另一幅美妙的圖案時,眼裡露出不可思議的光。
喃喃道:“竟然是用最簡單的平針做出了如此精致的雙麵繡……”
南姐再看清背麵時,也是一陣驚豔,就連看溫暖的目光都變了變。
雙麵繡顧名思義,是在原圖的基礎上以輪廓和針法在繡品的另一麵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溫暖遮蓋掉眼底的皎潔,雖然對於像孟湘蘭這樣的大師傅來說,雙麵繡隻不過是難了些,但並不稀奇。
但對於她這個才十九歲的學生就不一樣了。
沒個十年八年的功底,根本做不到。
“這真的是你秀的?”
溫暖點了點頭,眼裡沒有任何驕傲也沒有任何的羞澀,不卑不亢讓孟湘蘭有些刮目相看。
“好!你這副作品我要了,多少錢任你開價!”
溫暖卻搖了搖頭,溫聲道:“不,這幅作品我不賣,但若是老師喜歡,就送於老師吧。”
孟湘蘭被她那句老師弄得一愣,隨即抬頭到:“你知道我是誰?”
卻見溫暖俏皮眨了眨眼,少女的姿態顯露無遺:“是啊,我的偶像怎麼可能認不出?”
孟湘蘭頓了頓,看向溫暖的眸色也深了幾分突然道:“丫頭有沒有興趣參加這次市裡舉辦的刺繡大賽?要是贏了還可以帶著作品去參加國際評選。”
本來孟湘蘭以為會在少女的臉上看到欣喜若狂的神色,誰知她隻是淡淡的彎了彎唇:“那能拜老師為師嗎?”
孟湘蘭聞言突然笑了起來,不被名利誘惑,她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丫頭了。
溫暖與孟湘蘭又交談了一會,這才送孟湘蘭出了司南繡坊。
期間還與她說了自己在的學校,因為一些原因錯過了選拔賽的狀況。
孟湘蘭表示沒關係,這幅繡品已經表現了她的能力,她身為區域賽的評委之一,有權利破格選拔賽的作品。
隻要安心準備區域賽的考試題目就行。
溫暖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那塊大石也落了下來。
上一世,她雖然得到了這次破格的機會,但大賽之前,還是被樂文馨給盜用了創意,甚至她還故技重施的毀壞了自己的繡品!
而樂文馨那個賤人卻成了孟老師的弟子!
不過這次,她一定要讓樂文馨一敗塗地!
等溫暖回到繡坊的時候,就見南姐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
“溫暖你今天還真是走運那,不僅遇到了刺繡大師孟老師,你剛才摘下來的那副《丹崖玉樹圖》也被人買走了!而且賣了一萬塊這麼多!”
“什麼?”
溫暖一愣,她十年前的作品怎麼可能賣那麼多錢!
“那個人呢?”
南姐指了指門前:“在那。”
溫暖見一個傾長的身影剛好出了門,連忙追了上去:“先生啊……”
她剛張嘴想要叫住他,可腰間一陣尖銳的刺痛,一個不穩就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