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直在旁邊下棋的傅小鬱突然喊了洛落一聲。
坐在茶幾旁的倆人聞聲齊齊向他看去。
隻見小鬱手舉著一張紙,像是要給她看。
洛落站起來朝小鬱走過去,他把手上的紙遞過來,她伸手接住。是一幅畫,裡麵是一個女人,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頭發,穿著齊膝裙子,肩膀上竟然還有兩隻翅膀。
“你畫的是?”她疑惑地看著他問。
“姐姐!”他說完羞澀地垂下頭。
小鬱畫的是自己嗎?他覺得自己是天使嗎?洛落不禁啞然失笑。
這時傅斯年也走了過來,他拿過洛落手上小鬱的畫,看了一會,臉上浮起了一個十分難得的微笑,對洛落說:“洛小姐,小鬱果然很喜歡你呢!”
傅小鬱仰起小臉看著洛落,洛落看著他惹人疼愛的臉,一時間,竟有把他攬進懷裡的衝動。
這時張媽走過來,對著他們說:“先生,洛小姐,飯菜已經上桌了,先吃飯吧。”
洛落拉著傅小鬱的手往餐廳走去,傅斯年跟在他們後麵。
吃飯的隻有他們三個人,可是,張媽卻做了五個菜一個湯,菜品十分豐富。
這頓飯在比較安靜祥和的氛圍中結束了。
飯後,他們回到了客廳中,張媽給他們沏了一壺茶,傅斯年坐了一會就回了公司,洛落帶傅小鬱回房間午睡。
傅盛集團總部大廈頂樓。
傅鬱年剛回到辦公室坐下,門外就響起了叩門聲。
姚秘書推開門走進來,“傅先生,外麵有位姓謝的先生要見您!”
他略一沉吟,說:“請他進來吧。”
姚秘書退了出去,不一會,一位衣著低調的男士走了進來。
“傅先生,好久不見!”來人朝傅斯年點點頭。
這人叫謝荀,三十來歲,是H市一家私家偵探社的探長,之前跟傅斯年有過幾次合作,所以也算是舊識了。
傅斯年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謝荀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查到些什麼了嗎?”傅斯年問。
謝荀點點頭,遞了一疊文件給他。傅斯年看了一會,皺了皺眉頭。
謝荀看他看得差不多了,說:“撞死洛陸起的人叫李智,是個卡車司機,老婆是家庭主婦,有三個孩子,有個孩子前段時間查出患了白血病。就在洛陸起死後幾天,他老婆的賬戶收到一筆一百萬的轉賬,他兒子前天也做了手術。”
沉默了一會,傅斯年問:“能查到那筆錢是誰轉的嗎?”
謝荀搖搖頭,說:“查到了也沒有用,那個人是個小混混,說跟李智是老朋友,這筆錢是借給他兒子做手術用的。”
傅斯年聽他說完眉頭緊蹙。
半晌又問:“那李智呢?”
謝荀頓了頓,說:“李智連辯護律師都沒請,直接認了罪,以意外車禍致人死亡的罪名被判了五年。”
傅斯年聽完謝荀的話心裡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個李智肯定是被某個人收買了。這個人非常清楚李智的境況,知道他現在極度需要錢,而且為了家庭和自己的孩子絕對不會出賣他。
隻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從李智這邊入手肯定是沒有用的了,他手上握著一家大小的後半生。從彆的方麵入手,好像線索也卡住了。
兩人沉默了半晌,傅斯年突然想起洛家,就問謝荀:“洛家呢?現在是誰掌權?”
謝荀看著傅斯年淡淡地說:“洛陸起的妹妹洛玲月。”
洛玲月麼?倒也不意外。
傅斯年雖然不太認識洛玲月這號人物,但對他們洛家的事也略有耳聞,前幾天找人調查洛落的信息時也大致知道了他們一家的情況。
“你查一下洛玲月吧,或許從她身上能找到突破口。”傅斯年眯著眼睛,臉上看不出喜怒。
謝荀點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傅斯年獨自坐在辦公室裡,深思片刻後決定還是先不告訴洛落自己目前調查到的情況,雖說他已經大概能猜出幕後黑手是誰,但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傅家彆墅客廳內。
傅小鬱正在教洛落下圍棋,傅斯年回來了。
他掃了兩人一眼,走到他們旁邊,看著傅小鬱溫柔地說:“吃飯沒有?餓了嗎?”
洛落和傅小鬱這才知道傅斯年回來了。
洛落朝他禮貌性的點點頭,而傅小鬱看到他也沒有表現出特彆興奮的樣子,隻對他笑了笑又轉頭繼續玩自己的圍棋。
洛落不禁暗暗感歎,這兩人的父子關係還真是冷淡,傅斯年這個冷麵撲克真該多抽些時間陪陪自己的兒子了。
張媽走了進來,問傅斯年:“先生,飯菜做好了,現在開飯嗎?”
傅斯年“嗯,”了一聲,眼神又回到兒子身上。
張媽轉身去把飯菜擺上桌。
“小鬱,去洗手吃飯,吃完再玩。”傅斯年說完抱起兒子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晚飯過後,洛落又陪傅小鬱玩了一會圍棋,才回到自己房間洗漱。
洗漱完後她一時睡不著,就起身來到傅小鬱的房間,想著看看小鬱有沒有踢被子,卻見傅斯年正在哄傅小鬱睡覺。
見到傅斯年她臉上現出尷尬的神色,他卻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視線轉回到兒子身上。
她剛想退出去,卻被傅小鬱叫住:“姐姐,我……我想聽故事。”
傅斯年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這是目前為止他聽到兒子說的最完整的一句話。
洛落覺得很為難,因為她講故事的水平實在是差。正想推辭,卻看到傅小鬱滿臉期待的神色,她又不忍心拒絕了。
把自己看過的故事在腦中搜羅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適合講給小朋友聽的,正沮喪間,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剛看過的《小王子》。
於是給他講起《小王子》前幾節的故事,十來分鐘他就睡著了。洛落幫他掖好被子,又看看他甜睡的小臉蛋,忍不住親了他的額頭一下。
一轉身,卻發現傅斯年正兩手交叉抱著胸倚在門邊,深遂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