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是真的想去幫忙,而是想去看醫生上藥時,申如藍痛苦扭曲的麵容。
順帶聽上一聽她淒厲的慘叫聲。
“好。上我車。”秦東歌拉住許言輕的手,將她拖到一輛棕色的賓利裡。
賓利故意慢前麵的奔馳一截,秦東歌可不想去看那個女人裝模作樣。
“那個女人,是想燙你,對不對?”秦東歌擰著好看的眉頭,用眼角餘光看著副駕駛座的許言輕。
他看出來了?許言輕有點訝異,但還是擺擺手,替申如藍辯解道:“秦先生你誤會了,一切都是意外,我們倆正巧撞上。“
說這種謊言,她倒是臉不紅心不跳。
“噢?是麼?但願她也是這樣想的。”秦東歌說完這話,一腳踩下油門,攆上了前麵的奔馳。
一行人風風火火到了醫院,掛完急診後,申如藍被送去做了緊急處理。
遺憾的是,許言輕並沒有如願看到申如藍痛苦的表情,隻是聽到她在屋裡慘叫。
醫生叮囑,每日都要到醫院換藥。
而且,燙傷到了第三四天可能會水腫。
幸好沒有燙在臉上,申如藍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暗暗慶幸。
一身濕透的裙裝被醫生從胸口剪開,怕她瘙癢難耐,醫生暫時為她裹了油紗,還加上了普通棉紗。
她還從未如此狼狽,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心中的怨氣,隻能全數用在咒罵許言輕這件事情上。
“放心吧,隻是二級燙傷,而且送來之前衝過涼水。回家忌好嘴,應該不會留下疤痕。隻是恢複期可能要稍微長一些。”醫生在藍晴晴的再三詢問下,不耐煩回答道。
等確認申如藍無礙了,藍晴晴才對著許言輕指責道:“許言輕,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你怎麼能拿菜籃子去懟如藍呢?就算你看不慣我寵著如藍,也不該這樣報複她。”
她是打算將責任推給許言輕,這樣一來,許言輕就成了惡毒女人。
許言輕冷靜道:“媽,我沒有。”
如果不是申如藍心懷不軌,也不會自食其果燙傷!
她才不會蠢到認錯,就算做伏低認錯,藍晴晴也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要認錯?
不過,這不代表她不道歉,前世,申如藍不就是這樣,以退為進的麼?
“夠了,先回家。“許乾看不下去了,平時妻子慣著她那個乾女兒也就算了,這種時候跳出來說這樣的話,不是瞎添亂嗎?
醫院裡人多手雜又潮亂,藍晴晴也不想在這種地方潑婦罵街,隻好帶著申如藍先回家。
但是這件事,她不會善罷甘休,她非要讓許言輕道歉認錯!
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讓許言輕也燙上一次!
回程的路上,秦東歌看著一言不發的許言輕,有點擔心。
她回到家裡,一定會被她母親發難吧?可是,她是他秦東歌的女人,他不允許有人來欺負她。
就算,是她的親生母親,那也不行。
“許言輕,你該不會,打算去認錯道歉吧?”他嗤笑一聲,開玩笑般問了出來。
道歉?當然要道歉,可是,她得表現出自己是被迫道歉才行啊!
她從來不認為這件事她有任何錯誤,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畢竟是我不小心撞上了如藍姐姐。”許言輕歎息道。
秦東歌冷笑一聲,隻說:“你當我瞎麼?廚房那麼大,能放那碗雞蛋羹的地方那麼多,她怎麼就偏偏要往你那裡湊?”
這個人還真是精明,許言輕訝異,然後好奇道:“你怎麼就知道端雞蛋羹的是如藍姐姐呢?”
“伯母說了,是你拿的菜籃子。”秦東歌淡淡道。
“秦先生英明。”許言輕讚了一聲,語調轉低,“不過,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注意,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回到彆墅,申如藍坐在客廳啜泣,藍晴晴發難許言輕。
“要是如藍留下疤痕,你可怎麼賠償?她是模特,留下疤痕就等同於毀了前程。”
她臉上怨毒的表情,讓在場的兩個男人皺緊了眉頭。
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輕易從藍晴晴臉上發現對兩個女兒的不公平。
難道許言輕這個親生女兒,還沒有乾女兒重要麼?
許乾心生疑惑,這麼多年來,藍晴晴對乾女兒和親生女兒之間的區彆,他都看在眼裡。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心中滋長,卻遲遲不敢去核實。
他隻是想,或許是申如藍比他的女兒聰明,所以妻子才會更喜歡申如藍吧?
“媽,醫生說過了,不會留下疤痕。”許言輕垂著頭,顯得很自責。
如果她沒有記錯,當年,申如藍就是這樣子對待這件事的。
唯一的區彆是,母親仍然站在申如藍一方。
“最好是不會留下疤痕,你這樣害如藍,小心天打雷劈。”藍晴晴出言恐嚇,一臉憤恨。
秦東歌看不下去了,皺眉道:“伯母,事情沒有調查清楚,請不要隨便冤枉人!”
“可是,秦先生,明明就是……”藍晴晴說到一半,就被秦東歌冷厲的目光嚇得收回了接下來的話。
她心裡當然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她怎麼會承認?申如藍畢竟是她和心上人所生的女兒啊!
這些年她不能親自看護著申如藍長大,已經是自責不已,現如今,當然是要幫申如藍了!
“我再說一次,請伯母,不要冤枉我的未婚妻。”秦東歌在冷淡的言語間,將立場擺得很明確,他要幫許言輕。
“這事情東歌說得對,沒有證據,不要張著嘴巴胡亂說。”許乾不悅地瞥了藍晴晴一眼。
當初娶她回家,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現在還真是越看越覺得礙眼。
“老許,你沒看到如藍傷成什麼樣子了嗎?”藍晴晴不滿抱怨,一雙眼睛恨不能將許言輕給剮了去。
“夠了,我看見了,我自然會打電話給如藍她爸爸說清楚。”許乾頓了頓,“醫生說了她不會留疤,就算留疤,我也會請最好的整形醫生幫她的。這件事,不要再說了。”
許言輕眼泛感動,萬萬沒想到一向溫和的父親竟然強勢維護她!
有人給了台階,申如藍自然要順勢走下去。
於是她做出寬宏大量的模樣來,輕聲說道:“乾媽,不要怪言言。這隻是一場意外。”
“最好是。”秦東歌淡然一笑,轉向許乾,“伯父,不知家中可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