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呼的一聲,有一道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
“什麼鬼東西?”葛二蛋更慌了,他其實看到了,隻是不願意承認。
我也看到了,雖然隻是一個輪廓。一閃而過的黑影是一顆巨大的人頭,光一顆頭就有兩米多高。
剛才外麵還是鬼影綽綽,無數小鬼在徘徊。可能小鬼無法突破,換成更猛的大頭鬼。窗戶玻璃上出現裂痕,隻要再撞一下,窗戶就破了。
我估計草木灰已經被破了,低聲對葛二蛋說道:“不管一會兒什麼東西出現在門口,都把手中的東西扔出去。”
葛二蛋還算淡定,畢竟我們還有黑狗血。
等待了五分鐘,第二次撞擊遲遲沒有發生,外麵恢複平靜,安靜的有點嚇人。
“什麼情況?”葛二蛋有點懵,難道這就結束了,弄出這麼大陣仗,隻是為了嚇我們?
我耐著性子等了一刻鐘,大廳裡有個掛鐘,指針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實在太安靜了,我有點受不了,再次走向窗口。
從縫隙看出去,窗外什麼都沒有,換成手機拍照,什麼也沒拍到。
鬼影都消失了,隻是燈光下霧氣變成了血紅色,我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看到什麼了?”葛二蛋好奇的問道。
“一個鬼影都沒了……”我話還沒說完,紅色霧氣中一道黑影向我直撲過來。
黑影的速度太快,眨眼之間就到了我麵前。
這次我看清楚了,就是一個巨大的腦袋,麵目浄獰的恐怖,麵若死灰,雙眼銅鈴大小,整個眼球都是血紅色,看不到瞳孔。
最恐怖的是血盆大口,足足有半米大小,嘴裡都是尖利的牙齒,橫七豎八,雜亂不堪。每枚牙齒都如同尖利的匕首,如同鯊魚一般。
再往下是脖子,如同蟒蛇一般,表麵還長出了一些鱗片。
雖然隻是看了一眼,大頭鬼的樣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中。
大頭鬼已經顛覆了我對鬼怪的看法,還真是邪門老鬼都不太一樣。
轟!
大頭鬼再次撞在窗板上,玻璃四分五裂,窗戶都變形了。
我感覺到一陣刺痛,身上被破碎的玻璃劃了幾道口子。
大頭鬼張開血盆大口,我聞到一股腥臭味,捏著鼻子注意到一個細節,大頭鬼嘴裡沒有舌頭。
下一秒鐘大頭鬼的嗓子眼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支人的手臂,並且還在動,扭動著想要抓到什麼。
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無數的手臂從大頭鬼的嘴裡冒出,這些手臂扭曲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條舌頭,向我卷來。
這些手臂都是死人的手臂,表麵布滿屍斑。某些手臂嚴重腐爛,幾乎白骨化,不知道死了多久。
儘管我早有準備,見勢不妙就向後退,可還是晚了一步。
隻聽哢嚓一聲,窗戶被手臂組成的舌頭擠壓變形,手臂鑽進來,全部向我抓來。
我躲過了幾支手臂,無奈數量太多了。一支手臂抓住了我的衣角,就受了一點阻礙,更多的手臂抓到了我。
“我擦!
我用力一甩,還是無法掙脫,其中一隻手臂抓到我的胳膊。
瞬間我身上的汗毛就立起來,我感覺到一種從沒感覺到的“冰冷”。不是溫度低的冷,是亡者帶來死亡的溫度。
在這一瞬間我就隻有一個念頭,必須要掙脫鬼手!
否則我將被拖入地獄。
我轉身用手中的桃枝砸向鬼手,這一下我用了十成的力道,要將鬼手打斷。
桃枝接觸到鬼手,我感覺像是砸在一個布簾上,隻感受到一點阻礙,桃枝穿過鬼手。
鬼手立刻放開了我的胳膊,桃枝上多了一點黑色物質,像是鍋底的油泥,但是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雖然趕開了一支鬼手,但是有更多的鬼手抓向我,我感覺到四肢正在變得很沉重,一種麻痹感正在擴散。
葛二蛋總算是反應過來,用力將手中的銅錢砸向鬼手舌頭。
銅錢還真有點效果,落在鬼手組成的舌頭上,像是燒紅的鐵器碰到了冰塊,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音,陷入到鬼手的血肉中。
儘管如此,鬼手舌頭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黑狗血!”我大聲提醒,再晚一會兒我就要被拖出去。
鬼手舌頭的力量太強了,我隻能用腳後跟頂著牆壁,勉強支撐一會兒。
葛二蛋的反應速度很快,拿起黑狗血就潑了出去,一下就潑出了多半瓶。
黑狗血化作血雨,落在鬼手舌頭上。
效果立竿見影,整個舌頭劇烈顫抖起來,破到黑狗血的部位立刻冒出一串燎泡,還在膨脹變大。
接著這些部位開始發黑冒煙,掉在地上,化成一灘灰燼。
這多半瓶黑狗血,讓大頭鬼損失了三分之一的鬼手。
我一下又有了力氣,用力掙脫鬼手的糾纏,後退十多步,到了相對安全的位置。
葛二蛋舉著玻璃瓶,準備再次潑灑。
大頭鬼收回舌頭,血紅色的眼睛凶狠的瞪了我們一眼。接著大頭鬼緩慢的後退,碩大的腦袋消失在霧氣之中。
“就這麼走了?”葛二蛋低聲問道。
答案是否定的,大頭鬼正在準備下一次攻擊。黑狗血隻能傷到它,沒有辦法消滅大頭鬼。
“太猛了!”葛二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還人願”果然邪門,我們做了充分的準備,還是無法對付大頭鬼。
我盯著被撞爛的窗戶,還有話沒說。
大頭鬼雖然很猛但是還不是最終的BOSS,大頭鬼身上沒有強大令人顫栗的怨氣。真正害遲老三的對象還沒有登場。
葛二蛋拿著手機對著外麵拍了幾張照片,並沒有拍到鬼影,隻有霧氣。
五分鐘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十分鐘過去了,大頭鬼依舊沒有出現。
十五分鐘過去了……葛二蛋有點沉不住氣,這算什麼,玩我們呢?
我也有點疑惑,難道我判斷錯了?就這麼結束了?
時間淩晨一點二十五分。
再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我去看看。”葛二蛋拿著黑狗血走到破窗前,站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發生。我走到窗前,夜風從破窗灌進來,陰冷異常。
外麵的霧氣正在散去,已經能看到街道和對麵的房子。
“看起來隻是一個警告!”我緊綳的神經放鬆了,老鬼還沒想弄死我們。
“嘿嘿嘿……”我還沒分析完,頭頂上方傳來陰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