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雯回來啦,這是阿姨今天特地去商場給你買的裙子,和菲菲的那條一模一樣。”
“ 喏,快去試試吧!”
剛進家門,女人便塞給我一條白裙子,推著我的肩膀催著我進屋試穿。
“玉雯,你彆慪氣。”
“阿姨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之前是因為那裙子商場隻剩了一條,菲菲又剛好能穿,所以才先給她買了。”
“再說,你一直都比菲菲胖些,阿姨就算把那條裙子給你,你也穿不下不是?”
女人看我杵著不願意動彈,又想在我爸麵前邀功,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一個勁兒地解釋。
我皺眉瞥了她一眼, 依舊麵無表情。
這條裙子做工粗糙,走線也歪歪扭扭 , 料子更是硬得紮手。
怎麼可能跟宋菲菲的那條一樣,是在商場專櫃買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批發市場成堆的假貨裡刨出來的。
“你這丫頭怎麼越大越不聽話?”
“你阿姨為了給你買這條裙子,跑了不知多少裡地,擺這張臭臉給誰看?”
“還不快去試試,小心老子打折你的腿!”
女人見我一動不動,立馬抬頭朝著我爸拋過去一個委屈尷尬的眼神。
我爸見狀抬頭瞪著我,嘴裡罵罵咧咧的,超級手邊的掃把就要朝我砸過來。
“姐姐,你快去試試吧,彆惹爸爸生氣,爸爸有高血壓,不能激動。”
“再說我媽也是一片好心……”
宋菲菲大概覺得光是看戲不夠過癮,於是乎饒有興致地參演。
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拽住我的胳膊, 小聲地勸著,說著還關切的忘了我那沒良心的爹一眼,裝得那叫一個乖巧懂事。
說著還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拖著我往屋裡走。
我看著她箍在我胳膊上的素白手指,憤怒又惡心,卻依舊不敢反抗。
因為我比誰都清楚,這會兒要是敢掙脫她的手。
我說不準這樣會被自己那鬼迷了心竅的渣爹打斷腿。
最終我在母女倆一唱一和的表演和宋菲菲的咬牙威脅下被迫穿上了那條廉價粗糙的白裙子。
“這裙子穿在你身上正好。”
“宋玉雯,認命吧,我說過了,你生來就配不上好東西。”
屋子裡,宋菲菲得意地打量了我一眼。
笑得囂張惡毒。
不知道是那條裙子的質量太差,還是母女倆額外使了什麼手段?
裙子上身不過半個小時,我身上就長滿了紅疹。
密密麻麻又痛又癢。
我實在難受得不行,恨不得立刻飛奔回去把衣服換掉。
可那女人卻一個勁兒的往我碗裡夾肉,逼著我跟他們一塊吃飯。
在母女倆的虛情假意和渣爹的眼神逼迫下,我不得不忍著渾身的癢痛繼續捱下去。
直到吃完飯我才終於逃離魔掌躲回屋裡將衣服換下。
大片的紅疹被我撓破了皮,癢裡透著痛,十分的磨人。
我強忍著撐到他們睡熟,然後才敢躡手躡腳地到客廳裡翻找藥膏。
結果平日裡放滿了各種各樣藥膏的藥箱裡隻剩下了感冒藥和紅花油。
“宋玉雯,你是在找這個吧?”
我垂頭喪氣的起身準備回屋,宋菲菲的聲音卻忽然從身後傳來。
我轉過頭去,卻發現她手裡滿是各種各樣的止癢藥膏。
“你要是願意跪下來求我的話,說不準我能幫幫你。”
宋菲菲故意揚了揚手裡的藥膏,笑容甜美又惡毒。
聞言,我抬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緊抿著唇轉身往房間走去。
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麼多年,宋菲菲的性子我再了解不過。
就算我求她,她也絕不會把藥膏給我。
而且,這個家本就是我的,她才是鳩占鵲巢的那一個。
我憑什麼要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