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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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村,地處背陰的迎風坡,因此終年細雨,常年不見天日。
上千年的時光流逝,村邊記載村莊曆史的石碑已經被風化的不成模樣,唯有一個關於村子的傳說口口相傳。
據說,西山村的第一任村長是一個道行高深的道士,雲遊世界各地,再後來受皇帝相邀成為了一代國師,備受崇敬。
為了感謝皇帝的恩典,國師毅然在這裡安了家,創建西山村,以村為陣,以民為引,徹底改變了這個國家的運勢。
過去了世世代代,國師的後人帶著這份運勢逐漸走出大山,為了尋得一隅陽光。
僅留下少數人繼續守著這份艱難的責任。
直到現在,西山村僅存八戶人家,還都是耄耋之年的老人。
八戶人家分散坐落在村子的八個方位,結合村子正中的梵天觀正好組成一個八卦陣,分彆守護著各自的圖騰。
這天,風雨交加,八個老人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村子正中的梵天觀。
他們很少來這個地方,世世代代,梵天觀就像是村子的禁地,觀門一開,必有災禍。
梵天觀名字雖然大氣,但任誰都知道,這裡無人供奉香火斷絕,傳言裡麵一直住著兩個活神仙,從不外出,也不知是死是活。
此時,梵天觀裡一個乾瘦如雕塑一般的老人睜開眼,渾濁的眼睛裡留下來一滴血淚。
“這麼快就開始了?”
蕭南被老者的模樣嚇了一跳,“老頭,你該不會是要死了吧?我送你去醫院!”
蕭南是十幾年前被老人“騙”上來的,當年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差點凍死在濱江大橋下麵,是單川給他從死神手裡撈上來,還說他是被氣運選中的人。
他從來都是無神論者,即使經過十幾年的洗腦也都不信這些彎彎道道,報恩是他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
“不用。”單川抬手拒絕。
蕭南這才發現,單川的手此時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灰白之色,上麵還有隱約黑氣纏繞。
“把觀門打開,有人要來了。”
“誰要來?”
沒有得到回複,但蕭南還是冒雨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景象嚇的他一個激靈。
隻見門外整整齊齊的站開了八個老人,各個滿臉褶子眼神渾濁,身上披著的肥大黑色長袍全部都黏著在身上。
在開門的瞬間,蕭南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他,氣氛詭異。
這村子絕對有問題!
隔著雨幕,單川的視線最終停留在為首的瘦高老頭身上。
“你是第一個中招的?”
“是的,從淩晨開始,祠堂的蠟燭就抖動的厲害。”
“馮家家大業大,被人盯上也是在所難免,隻是這一次,連道觀裡的神靈都察覺到了危機,所以才叫你們上來。”
八個老人麵麵相覷,猜測著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要動國運的根基。
“來者不善,各位小心。”
蕭南也注意到一個問題,那八個老人在回話的時候全部都是小心翼翼,連道觀的大門都不敢邁進一步,有點唯單川是瞻的意思。
雨沒有停,單川也沒有再說話,可道觀外麵的幾個老人卻依舊站在暴雨中。
蕭南於心不忍,“各位大伯,外麵雨大,你們進來避避雨吧?”
話沒說完就被突然單川罵了一頓,“他們能不能進來他們自己心裡不知道?收起你那廉價的善良,不求你多能打,你彆給我在外麵害人!”
這是十幾年來單川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謝謝小友好意,但這個道觀我們確實進不去。”瘦高老人麵容慈愛,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等你繼承了單大人的衣缽,就什麼都明白了。”
一群老腐朽,他才不信這些呢!等單川後事一了,他也就一走了之了。
蕭南心裡哼哼兩聲,兀自進屋烤火去了。
烤火的地方是觀裡的靈官殿,裡麵供奉著八尊石像,每個石像前麵都擺放著一根似乎怎麼都燒不完的蠟燭。
其他蠟燭都安安靜靜的燃燒著,隻有一個馬麵的石像麵前,蠟燭在詭異的無風自動。
聯想到剛才的八個老人,蕭南隻覺得渾身冒冷汗,罵了一聲離譜便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
剛躺下,便聽到外麵一聲驚雷,匆忙跑出去查看情況的時候,便看到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小年輕跌坐在道觀門口,渾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