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即一瞅,一張不大的A4紙上,足足有六副高清攝像頭拍下的照片。
而,這六張照片,全是我從賓館離開回家路上的圖像。
講真,至此我茫然了,既然他們早就調查了,為啥還這麼大陣仗的去我家逮捕我呢?
難……難道還有意外?
當即,我心裡一咯噔,不應該啊,以卦象來講,此次我應該是逢凶化吉,若有意外,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被我忽視了?
想到這,我忙向麵前的男捕察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男捕察眉眼微眯的看向我:“同一時間,兩個地點,出現同一個人,但,不同的是,一個開著豪車,一個卻衣衫襤褸,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霸波奔遇到了奔波霸,這特娘,合著最後,我還是一隻妖唄!
我極其無奈的說:“你看我像是會分身的人嗎?”
可,我萬萬沒想到,男捕察卻立即接了一句:“像!”
“像個溜溜球啊!捕察叔叔,您彆拿我逗樂了成嗎?我要是會分身術,還能被你們抓到這裡來!”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逗樂子嗎?”
我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緊接著,不等我說話,男捕察當即說道:“你可是‘天南客’的孫子,馭物分身,那可是你們祖傳的絕活!”
啥玩意?
馭物分身是我們祖上的絕活?
我爺爺有這麼屌?
一時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訝異道:“叔叔啊,你可是捕察,玄學的東西你也信?”
“我是捕察沒錯,可,就因為這個身份,我還不能有其它愛好了?”頓了頓,他一本正經的接著說:“科學的儘頭其實就是玄學,世界上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最後不照樣也在玄學中,找到答案了嘛?”
我沉默了,他說的確實如此。
我敢說,在我們回龍鎮內,沒有人比我更懂玄學,也沒有人在玄學的造詣上,比我更高。畢竟,我天生陰陽眼,從小到大見過的鬼,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這是一個何其多的數量。
所以,我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更能體會到玄學的博大。
所謂陰陽五行,相生相克,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
而定數即是天道,天道的精深,就是浩瀚無窮,更是凡人所參悟不透的奧秘。
所以,我打小就很聽奶奶的話,壓根不在外人麵前,顯露自己的玄學知識,更彆提陰陽眼了。
因為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可,現在我卻茫然了。
不但狗三知道我爺爺的一些事情,而且,眼前這個中年捕察,好像也知道我爺爺的事。合著就我啥也不知道,妥妥的小白,而且還是蠢萌蠢萌的那種。
難道奶奶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猛的,這個念頭一出,就像是平原的野草被點燃了似的,瘋狂的燎起了原。
這不科學啊!
以爺爺留下的那些玄學書籍來看,他壓根就不可能很厲。
我打小就認為,爺爺最多也就能看個香頭,測個陰陽宅,過個陰什麼的。
要是能馭物分身,也不至於過陰到地府,去跟陰差做交易。
而且,最後更不可能被鬼差給拘了魂,以至於命喪當場。
怎麼說呢!
對於馭物分身這個說法,我還是在爺爺留下的那些雜論書籍中看到的。
所謂馭物分身,乃是茅山正統,為數不多的終極秘法,壓根就不會外傳。
而且,書中還有寥寥的幾句介紹。
練其術法小成者,可馭物,馭獸。大成者,可馭人,馭鬼。圓滿者,可用外物化形,隨心意之變通,且賦予行動能力。
筒單一點來說,就像是幻術,但又區彆於幻術。
就拿一個紙紮人來說,把馭物分身之術練到圓滿,就可以賦予紙紮人暫時的生命,且,不論是言行舉止,還是衣著麵貌,都跟本人一般無二。
所以,就從這些來看,這個術法真的很厲害。
那麼問題就來了,我爺爺又不是茅山道士,茅山怎麼可能教他這術法?
還有,茅山是什麼存在?
陰陽界妥妥的扛把子,我爺爺要是有這身份,我敢說,縱使他犯了錯,但十殿閻羅多少也會給茅山幾分薄麵。
起碼,爺爺是為了救他自己的孫子,單是這一點,他也罪不至死,起碼多少也會為其開些後門的。
可,爺爺最後確實因我而死了,那麼也就是說,他壓根就不是什麼茅山道士。
既然不是茅山道士,茅山的終極秘法,又怎麼可能傳授給他?
想到這,我突然有些頓悟了,猛的看向麵前的捕察:“你們是不是定的有破案時間?
“你怎麼知道?”男捕察一臉驚訝的看向我。
“果然!”我冷笑道:“找替罪羊就找替罪羊唄,還拿我爺爺出來說事,反正老子今天把話撂這,人不是我殺的,你們愛咋滴咋滴,我是不會認罪的!”
瑪德,此刻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智障一樣。
不但一五一十的交代事情,而且還用梅花易數替他們占卜另一個‘我’的方位。
到頭來,小醜竟然一直都是我自己!
怪不得網上一直流行,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這個段子。
眼下,哥們是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把。
接下來的審訊,我再也沒有配合,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足足兩個小時,男捕察顯然也失去了耐心,在我的沉默中,此次的審訊,終於告一段落。隨後,我再次戴上銀手鐲,被倆捕察架著,塞進了一輛捕察車。
同時,審訊我的那個男捕察,也跟著鑽了上來。
進局子,哥們也是大姑娘上轎,接下來會被帶到哪,我心裡也有些忐忑。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隻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了!
隨後,捕察車一路行駛,很快就來到了鎮醫院內。
而我直接茫然了。
電影電視劇咱看過的也不少,眼下被他們帶到醫院這個地方,肯定就是讓我指認屍體。
可,我明明清楚的記得,電影裡,不都是殺人犯認罪以後,才會被帶到屍體跟前認屍的嗎?
輪到哥們這裡,咋又特娘不一樣了嘞?
難不成,他們逼供不成,就想給我玩些幺蛾子,好創造一些證據,證明孫曼就是我殺的?
他們好跟上邊交差?
這個念頭一出,我菊花頓時就是一緊,差一點沒忍住,直接就在車裡釋放出來了。
沒遲疑,我趕忙朝坐在副駕駛的那個男捕察嗷嗷道:“你們帶我來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