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爸爸哭了,他哭的撕心裂肺,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可嘴裡還是一遍又一遍的絮叨。
“我女兒,幫幫我,求求你們……”可,縱是如此,傻爸爸還是被強行帶走了。
與此同時,獄察頭目在二樓的辦公室,冰冷的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而後拿起電話,把這一切告知了礦主老板。
隔日。
朦腿的傍晚,天空有些暗沉,碧藍的天空,西邊是晚霞,東邊是剛升起的銀月。
在一處老舊民房區的死胡同內,卻到處都是塑料袋、爛菜瓜果、殘羹剩飯,一堆一堆的,蚊蠅亂飛,空氣中到處充斥著陣陣惡臭,聞之令人作嘔。
突然。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卻在這如地獄一般的地方,猛地響起,嚇得正在覓食的老鼠,趕緊又鑽進了下水道。
與此同時。
“趙亞,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去監獄鬨事,我們讓你生不如死。”
一幫“殺馬特”把趙亞圍堵在牆角,而趙亞手捂著臉,眼中噙著淚,卻也不甘示弱,直視著打她的男孩。
“我爸沒有殺人,他是冤枉的,我為什麼不能去看他!”
“你爸沒有殺人?”殺馬特男孩一臉不屑:“當初你爸就是在礦上,被落石砸壞的腦子,他這是報複!”
“你胡說,雖然礦上沒有給我們任何賠償,但,我爸傻了,他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再說,那女孩掉進湖裡,是有人看到的,隻要我能找他,他出來作證,我爸爸就能被放出來了!”趙亞仰著頭,奮力辯解著。
“嗬嗬……”殺馬特男孩一聲冷笑:“你說的是吳軍吧?放心,等你爸被執行死刑後,你自然就會找到他的!”
此刻,趙亞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殺馬特男孩:“你……你們綁架了吳軍?”
“綁架?”男孩擺了擺手:“嗬……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是錢解決不了的?”
轟!
一瞬間,趙亞仿佛被抽乾了全身力氣似的,再也沒有剛才針鋒相對的氣勢,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殺馬特男孩見趙亞這副模樣,就如鬥勝的野狗,立刻乘勝追擊,更加凶狠的說了起來。
“告訴你,窮人的命很賤,我老板一條狗都要幾十萬,不就是錢嘛,老板有的是錢,你要是再敢去監獄鬨,我們弄死你!”
說著,殺馬特男孩毫無征兆抬起一腳,對著蹲坐的趙亞,就踹了上去。
嘭!
這一腳,力氣非常大,趙亞弱小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破紙箱,一下子後仰了過去。
而且,由於慣性使然,趙亞的後腦勺,重重的磕在了水泥地上。
可,縱使如此,趙亞恍若不知,目光呆滯的看著天空。
但是,這一群殺馬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趙亞,十幾號男男女女,在帶頭這個男孩踹了趙亞一腳後,轟的一下子,一湧而上。
足足一個多小時,趙亞如行屍走肉,任人宰割,真的就如同網絡裡,流傳的那些校園暴力視頻一樣。
身上,臉色,手臂,到處都是淤青,衣服也早被扯爛,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哈…呸”
最後,在殺馬特男孩一口濃痰吐在趙亞的臉上後,他大手一揮,十號男男女女的殺馬特,這才停手,而後嘻嘻哈哈的,跟著男孩身後離開了這裡。
此刻,天早就黑了,從胡同裡仰頭看天,蒼穹隻有一線,可,繁星依然閃爍的很美麗。
趙亞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腐爛的垃圾堆裡,仿佛兩個世界,像是被遺棄了一般。
現在,她雖然遍體鱗傷,但,與心中的痛比起來,這些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原本,她的希望是找到昊軍,然後他的傻爸爸就能回家了。
這是她心中的願望,也是執念。
但,當殺馬特男孩告訴她,吳軍被錢收買了,她心中的這個執念,就像是一團火,嘭的一下子,被一盆冷水給熄滅了。
良久。
唧唧唧……
突然一陣老鼠的叫聲響起,在這寂靜的胡同裡,格外醒目。
與此同時,趙亞的眼角終於流下了眼淚。
“爸爸!我…我救不了你了…嗚嗚…爸爸_哭泣的聲音,從開始的弱如蚊蠅,然後到放縱宣泄。
弱小、無助、無援、無靠……
這一刻,所有相仿的形容詞,都能在這個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孩身上找到。
很久,很久。
眼淚早已哭乾,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胡同內,一片銀光!
“不,我不能放棄,我要試試,哪怕希望渺茫……老師說過,凡事都要努力,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但,隻要去做,就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這一刻,趙亞看著圓月,猛的握緊拳頭,嘴裡不住的絮叨著。
漸漸的,她的目光重新聚焦,而後變得異常堅定,隨即迅速起身,朝胡同外走去。
畫麵在此,再次轉換。
捕察局內。
深夜值班的捕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此刻正低頭寫著稿子。
趙亞走上前:“叔叔,我要提供上個月,落湖女孩被淹死的案件線索。”她很唐突的開了口,把年輕捕察嚇了一跳。
但年輕的捕察,並沒顯出不耐煩的模樣,反而當看到趙亞此刻的樣子,慌忙站了起來,而後一臉關心道:“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趙亞擺了擺手,並沒順著年輕捕察的話回答,而是再次重複道:“叔叔,我要提供……”
“來來,你先坐下說。”年輕捕察打斷了趙亞,而後起身把搭在靠椅上的警服,披在趙亞的身上,接著又忙去倒水。
等這一切都做完,年輕捕察才開口問:“你這是怎麼了?”
趙亞雙手捧著茶杯,感受到了一絲絲溫暖,與此同時,眼淚忍不住,再次流了出來,而後她才開了口,講述起來。
十幾分鐘後。
嘭!
值班室內,年輕捕察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嚇得趙亞輕微一晃,手中的茶水,也撒了些許。
“無法無天,有錢就可以藐視法律嗎,他們竟然敢做假證,我早就感覺這事兒蹊蹺……”
年輕捕察義憤填膺的模樣,這一刻,在趙亞眸子裡,是那麼高大。
‘蹭’的一下子,本來熄滅的希望之火,此刻在她心中,再次燃燒了起來。
“嗚嗚……叔叔,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他沒有殺人,他在救人,吳軍都看到了,隻要能找到昊軍,我爸爸才有救,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爸爸……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