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提起這件事又開始垂頭喪氣了,“領了一個任務,抓個人犯。那麼多的暗衛都是廢物,抓都沒給我抓住那人犯。”
說著王春就來氣,拿起裝瓜子的盤子往那最近一個暗衛身上扔去,“你們還好意思站在屋簷下,都給我滾出去!看見你們我就來氣,廢物。”
“張奪玉已經想著奪取我的秘方,王兄管還是不管。”
陳烈算是明白了,自己要是說不清楚意思,王春那丫的就跟頭驢一樣,竟會推磨。
王春扯著小細嗓,利落的對暗衛吩咐,“托遠點處理了,彆驚到蘇兄的夫人。”
暗衛架起早就被挑斷手跟腳跟的那幾個黑衣人往暗處走去。
“這是怎麼個意思?”既然已經把話抬到明麵上了,陳烈可得問清楚了,東廠到底偏向哪邊?
王春不急不緩的對著陳烈道了聲,“不急。”
敢成不是你被架在火架上。要是東廠偏向張奪玉那邊,陳烈可得想儘辦法帶著花惜惜逃離這個地方。
一個張奪玉他都惹不起,更何況還有一個東廠呢?他都快要被火架烤熟了,王春還說不急。
陳烈恨不得現在立刻架起火堆,在自己熟之前,先把王春這個娘娘腔給烤了。
“你急也沒用,這件事不是我能處理的。”王春對前來複命的暗衛擺了擺手,“我回去回稟乾爹,再給你個答複吧。我走了,謝謝你的酒。”
王春仍舊打著那把墨青色的油紙傘,帶著一身酒氣走了。
坐在桌前許久,直到一陣風把麵前的蠟燭吹滅了。陳烈才把今天的事情捋順了。
算計他的有兩個,兩個都有同樣的目的,秘方。
不過張奪玉太蠢,不會看時局,以為他和東廠的關聯不深,才敢用這樣的手段。
但王嶽不是。
宮裡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一個老太監,一陣風都瞞不過他的耳朵,更何況這些天的事情。
他早就料到張奪玉為了秘方冒險,所以派了王春來。
王嶽在幫陳烈,也在警告他。如果乖乖的,想要的都會有。如果不然,那落到東廠的手中,死法絕對不會好看。
陳烈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間,他抱住了苦苦等他的花惜惜,“我好累。”
再怎麼樣,花惜惜也隻是一個隻知道以丈夫為天的女子。她不能為陳烈想什麼好的辦法,隻是道,“相公,這些日子也賺了不少了。足夠我們離開這裡,省省能活一世了,我們走吧。”
“走不了了。”
不管他是主動想和東廠互利,還是被迫。
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他已經走不了了。他被東廠這顆釘子,死死的釘在了這個地方。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阻止這顆釘子,釘得更深。
“你想要五味齋成為我們的產業嗎?”陳烈放開花惜惜。
他算是明白了,要想過安生日子,得有資本。
五味齋,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花惜惜連連搖頭,豆大的眼淚又從眼眶落下,“相公!我隻想你好好的!”
花惜惜真是被嚇壞了,陳烈又寬慰了她許久。哄她睡了他卻沒睡。
天剛亮,陳烈就去了鎮守太監府。
從側門進,由小廝帶到王春的書房。
王春已經穿戴整齊,好像早知道陳烈會來。看見陳烈來還要假裝出一副十分驚訝的模樣,“呀,這不是陳老板嗎?幸會幸會!”
陳烈真想上去一拳,把王春那兩顆兔牙給拔了,“我找王公公。”
“老人家年陳大了,起得早,已經用了早膳了。”王春邊說邊帶著陳烈往王嶽院子去,“你吃了早飯沒?”
陳烈沒心思搭理他,王春問什麼他都隻是敷衍答複。
進了王嶽的屋子,陳烈也不廢話,朝著王嶽一拱手,“公公事忙,我就簡潔的說明來意,不耽誤公公的時間。”
站在一旁的王春聽著陳烈那麼放肆的話,嚇得差點朝著陳烈屁股踹一腳,讓他給王嶽下跪。
王嶽倒是不生氣,“昨兒事,咱家聽說了。有氣啊?憋著吧!誰叫你樹大招風,還得咱家給你收拾殘局。”他損了陳烈兩句,心情一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說吧!”
照著王嶽的話,陳烈坐下了。接過太監送上的茶,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陳烈才開口,“我要五味齋。”
王嶽老早就知道這小子並不像打聽到的那麼紈絝,是個有野心的。卻沒想到他現在就想吞了五味齋,他拍了一把桌子,“好大口氣?你怎知道咱家會幫你?”
被這個動靜嚇一跳的王春,緊張的看向陳烈,用眼神示意他服軟。
陳烈沒理會王春的暗示,堅定道,“我要五味齋。我和張奪玉現在的處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王公公選了我,那就幫我得到五味齋!”
“咱家可不做虧本生意。”王嶽冷笑一聲,手敲著扶椅,“憑什麼?”
“就憑我的配方可能能帶你見到聖上,可能能讓你重返朝堂。張奪玉可以嗎?他不行!”
外麵的雨還在下,屋內的局勢洶湧。
陳烈站了起來,“我可以。為什麼要幫我,因為王公公,你隻能選我,沒其他的選擇。”
之前一直沒時間理清楚,他和王嶽的關係的陳烈。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清楚了為什麼王嶽選他,是什麼能讓王嶽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保護於他。等想清楚這件事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了。
“我隻能選你?”王嶽大笑起來。
王春也跟著賠笑,一邊笑一邊用眼睛去瞄陳烈,試圖警告陳烈說話謹慎一些。
但陳烈根本沒給王春一眼,從他進門開始,他的眼中就隻有能和他做交易的王嶽。
“對,有了五味齋,我能弄到很多我平常弄不到的東西。原材料一多,我能做的菜品越多。”陳烈逼近王玥,“難道我做的幾道菜,公公不滿意?皇上不滿意?我隻要五味齋,張奪玉你要拿去做人情隨你,我不會過問,我隻要五味齋。”
“好狂妄的小子。”王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