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出去轉了一圈之後拎著一條鱈魚回去的事情張奪玉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還在美美的等著陳烈生意做不下去的消息呢,而這時候的陳烈已經回到了醉仙樓裡開始處理他剛買回來的鱈魚了。
“相公,今晚要吃魚麼?”
陳烈一邊樂嗬嗬的破開魚腹,一邊跟花惜惜回答道:“是啊,這可是一道美食呢,將來說不準還會成為禦膳,我們就先來給皇帝嘗嘗鮮好了。”
準備要進貢給朱元璋的美食,那可不是禦膳嘛。
隻不過等陳烈切開魚服準備取魚子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其中空空如也,頓時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魚和人類可不一樣,是一種有發情期的生物,換句話說魚子醬本來也是一種季節性的食物,不是魚類發情期的話是不可能取得到魚子醬的。
而陳烈雖然也算是料理過魚子醬,但對這種食材本身也不算是多熟悉,一下子倒是忘了魚子醬原本也不是時時刻刻吃得到的東西,在未來之所以時時刻刻能吃得到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冷藏保鮮技術。
在明代可沒有電冰箱給陳烈用,魚子醬取出來隻能馬上料理,根本儲存不久,在非產卵季節也同樣不可能吃得到魚子醬這種美食。
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經驗性的錯誤,陳烈隻好把魚子醬從他的菜單裡暫時先取消了,哪怕他是一個懂得上千種菜肴的廚師。
可是也不可能連食材的產卵期這種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畢竟他也不是專門做海鮮的,魚子醬的事情隻能是以後慢慢摸索了。
不過還好的是鱈魚本身也是一種優良的食材,哪怕隻是加點辣椒做成鱈魚肉片在這個時代的土著眼中恐怕都算是珍饈美味了,而且還不會有魚刺,哪怕是吃飯不怎麼細的人也可以安心品嘗。
而過了沒多久,一道陳烈精心調製而成的雪花魚片就新鮮出爐了,紅彤彤的湯汁和熱騰騰的香味讓人聞了就胃口大開。
不過這個時代的人由於沒有吃過辣椒的緣故,普遍對於辣味的承受能力都比較低,所以當花惜惜看到湯汁上漂浮著一根根的紅色辣椒的時候,不禁都被嚇了一跳。
“這,這怎麼這麼多辣椒啊,這菜還能吃嗎?”
如果說以前的花惜惜還可以說是不知辣味的話,在陳烈用從王嶽那拿來的辣椒做了幾道菜給花惜惜平常過後,花惜惜已經是深深的知道了辣椒這種調料的恐怖。
在見到魚湯上漂浮著的紅辣椒之後更加是懷疑這菜到底還能不能吃得下去。
“這道雪花魚片本來就是以麻辣著稱,麻辣麻辣,要是辣味不夠又怎麼能入口呢?”
不過話雖如此陳烈已經對這個時代的人對辣味的承受能力有了一定了解,後世一些口味比較重的菜式或許能取得少部分人喜歡。
但是可以說是絕對不符合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口味的,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一點辣椒幾乎就是他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真要是把口味調得太重的話陳烈還真擔心他們吃不下去。
所以這道雪花魚片看似飄著很多的辣椒,但其實為了降低辣度這些辣椒陳烈已經專門洗過了一輪,所以隻是看起來辣,實際上的辣味在陳烈自己看來隻能算是微辣到輕辣之間。
至於說那紅彤彤的湯汁,其實不是辣椒染紅的,而是往湯汁裡麵加了豆瓣醬的緣故,大豆本來就是國內原產的植物,用大豆製成的豆瓣醬不但可以用於調味。
有時候也可以起到染色的效果,畢竟一道菜也得要色香味俱全才能算是足夠的精致嘛。
尤其是那些權貴吃飯更加是能有多精致就要有多精致,至於料理起來會不會麻煩,那不是他們需要去考慮的事情。
“那我隻吃一片試試看哦。”
花惜惜作為陳烈的試吃員,還是表現得不夠專業,隻是小心翼翼的夾起了一塊魚片放進嘴裡,隻吃了一口就覺得嫩滑不已,豐盈的湯汁從魚肉裡流了出來,輕嘗了一口確實沒有感受到那種劇烈的刺激感。
隻有較為微弱的辣味刺激著舌頭,麻麻的感覺卻又讓人欲罷不能,好像剛剛那一口還沒有足夠細細品嘗一樣,花惜惜決定再夾起一塊魚肉嘗嘗看。
結果不知不覺間一大碗雪花魚肉已經被花惜惜吃了一半去,哪怕這魚肉辣度不高,不過在花惜惜一口氣吃了這麼多以後也是辣得滿臉通紅渾身大汗,舌頭上麻麻的感覺刺激得她好像十分難受,但是又不會讓她覺得討厭,反而還想要再多吃一些這奇怪的菜肴。
“呼,呼,這魚,明明還是挺辣的,但好像又不是那麼辣一樣,真是奇怪的味道。”
看來哪怕隻是初次品鑒,花惜惜就已經深深體會到了麻辣這種口味的奇妙之處,原本的辣味在與麻混合之後就能極大程度的削弱味覺對辣味的感知。
平常會覺得特彆辣的東西要是和麻味混合在一起的話反而變得不那麼辣了,於是即便是不怎麼吃的辣椒對辣味不耐受的人也能夠暢快的享受辣椒帶來的獨特口感了。
“看來娘子也很喜歡這道菜啊,那我們醉仙樓又可以新添加一道招牌菜了。”
聽到陳烈想要把這道菜加到醉仙樓的菜譜裡,花惜惜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她可是很清楚的,這道菜裡所使用的那些辣椒可都算是稀罕貨。
平常市場上都很難得一見的,同樣算是醉仙樓裡一位廚師的花惜惜多少知道這道菜裡用了不少少見的調料。
光是那魚似乎都不是江河裡的魚而應該是海魚,這麼看起來這道菜的耗費恐怕不同尋常,賣的便宜了難講會虧本,賣的貴了又有誰會去吃呢?
“可是相公,這辣椒我記得之前聽你說過,不是一味貴人專門留給你給他做菜用的麼,我們自己吃一點算是試吃還說得過去,可是總不好用來盈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