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奪玉一聽到陳烈居然如此果斷直接的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頓時也是眉頭一皺。
“一個無權無勢的毛頭小子,不過借著著秘方起勢竟然也敢拒絕我?”
張奪玉心中有些暗恨陳烈的不識好歹,隻覺得他是想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但是考慮到陳烈這小子多少和東廠有點關係,張奪玉一下子也不想撕破臉皮,隻好按耐著性子繼續勸說道。
“陳老板為何如此拒人於千裡之外?”
“哼,跟深更半夜摸到我家裡來的小偷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說之前陳烈還不能確定張奪玉就是前段時間夜裡偷到他家裡的小偷的話,現在在他表露出要買紅燒肉配方的同時陳烈就已經可以肯定,這人絕對就是那天夜裡的小偷。
這麼一看他那天想要偷的東西就很顯而易見了,並不是那些被偷走的銀兩,而是紅燒肉的配方,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所謂的配方壓根就隻存在於自己腦海之中,所以當時才隨便偷了點銀子湊數吧。
三言兩語之間已經足以讓陳烈判斷出來前些天夜裡所發生的事情和張奪玉的目的了,既然知道了此人不安好心而且甚至還有行竊的做法之後,陳烈已經不想給他什麼好臉色了。
於是陳烈自然是冷著臉道:“我倒是有意拒人於千裡之外,然而卻難拒一些賊偷的惦記啊。”
說著陳烈還瞥了眼張奪玉受了傷的手,知道自己那天的行為已經被看破的張奪玉頓時臉上一沉。
要按照原本張奪玉的想法,像陳烈這種無權無勢的小店家就算掌握有一些秘方,自己至多使點銀子也能夠擺平得了。
然而這陳烈似乎壓根沒有願意讓自己用銀子擺平的樣子,直接就是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令得張奪玉覺得自己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殊不知的是其實陳烈並不是不能用銀子擺平的人,隻不過他想要的銀子,張奪玉不可能出得起罷了,所以陳烈索性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了,這等小偷小摸的角色,還不值當他費太大力氣去處理。
也就王嶽那種級彆的存在還要陳烈費點心思去應對著,這張奪玉何德何能,也敢打他菜譜的主意?陳烈甚至覺得隻要自己把這消息透露給王嶽的話,這張奪玉八成就要吃不了兜著走,隻不過他懶得去費這份心思罷了,更不想欠下王嶽那老太監人情。
“陳老板可知我五味齋?”
“嗬。”陳烈輕笑了笑,卻不回話。
張奪玉也不惱,似乎是在為陳烈介紹一樣自顧自的說著:“我五味齋自太祖時就已經立足於金陵城中,隨後曆經祖上數代先人篳路藍縷,一路披荊斬棘這才得以有如今這規模,眼下我五味齋不止是金陵第一大酒樓,分店更是遍布天下。”
“在彆的地界上或許還不好說,但是在這金陵城中,隻要是行業裡的,上上下下誰敢不給五爺一個麵子?陳老板莫不是想要冒著天下之大不違,要和五爺作對不成?”
陳烈又是笑了笑,這張奪玉利誘不成,又想到威逼了,殊不知無論威逼利誘對他陳烈來說都不算什麼。
這些人眼界都太小了些,就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就算是一番自吹自擂也不過是在金陵城裡橫行霸道而已。
而他陳烈要是也這麼自吹自擂一番,他甚至可以說自己是專門給朱元璋做禦膳的,那不比張奪玉強得多了?隻不過陳烈自己也深知真要是那麼做其實是在作死罷了。
不過眼下陳烈也不想扯上東廠的虎皮,雖然陳烈知道東廠的招牌確實很好用,但是那可是一艘黑船,上去了難講就下不來了,可不好欠一個老太監的人情,不然的話陳烈隻需要把有人想從他手上買秘方的消息直接捅到王嶽哪裡,自然就會有人來收拾這張奪玉,還不費陳烈多少力氣。
“那倒有些對不起張老板了,我也不過剛入行沒多久而已,倒是未曾聽說張老板的威名。這秘方自然也是本店安身立命之物,當然不能輕易出售,張老板便請回吧。”
陳烈也不願意多費口舌,這就要端茶送客了,畢竟菜譜賣是不可能賣的,而作為一個開酒樓的店家進門即是客,哪怕是惡客上門陳烈也不願意弄得太難看,不然彆人要是以為他醉仙樓店還沒大就要欺客人了,那就罪過了。
“哼!無知小兒!”
張奪玉見到這陳烈如此油鹽不進的樣子,終於也是懶得再跟他廢話下去了,就直接站起身來拂袖而去,身後跟著古書雲兩人一同離開了醉仙樓。
走了沒多遠,張奪玉回頭看了看秦淮河畔的醉仙樓,想到剛剛陳烈的應對,心中是暗恨不已,在金陵城裡的同行當中,還真沒人敢這麼不給他五爺麵子的,今天倒是遇到個愣子了。
而古書雲也算是看出來張奪玉談判失敗心情不太好了,便小心問道:“五爺,沒想到這店主居然如此不識好歹,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哼。”
張奪玉冷哼了一聲惡狠狠道:“那還用說麼?掃了我的麵子還想在金陵城裡做生意?簡直是妄想!”
“他不是說自己剛入行麼,你去找些人,去給那陳烈好好教一教咱們行裡的規矩。”
張奪玉想了想又道:“不過也不要做得太過分,若是那陳烈真和東廠那邊有什麼關係,也免得不好交代。”
“五爺放心,我曉得分寸的。”
古書雲得了張奪玉的吩咐之後就帶著人離開了,對付陳烈這種無名小卒他們五味齋當然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也有一些手段確保他們在金陵城中的地位,而現在就是要用到那些手段的時候了。
話說陳烈這邊雖然是趕走了登門的惡客,但對於張奪玉求購紅燒肉配方之事卻並沒有等閒視之,而是小心應對著,畢竟麵對著會三更半夜裡偷到醉仙樓裡來的歹人,誰也不知道威逼利誘都行不通之下他會做出什麼狼心狗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