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過去的事情就算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想那些事情,隻會讓大家都不開心。”夏傾城微微笑著,將話題揭過。
畢竟現在的事情都已經過了四年了,再來討論誰對誰錯,孰是孰非,都已經沒有任何用了。
她挺滿意現在的生活的。
“好好好,我們不說當年的事情了。”厲父在一旁推了推厲母:“好了,彆再說那些事情了,今天能夠見到人,是好事,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幾人寒暄了一番,這才說到主題。
“我,我可以去看看他嗎?”夏傾城的目光飄向二樓,她知道,此時那個孩子就在二樓。
“當然可以,你要想見,我馬上帶你去見他。”厲母當然知道自家孫子一直念叨著母親的事,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記得夏傾城的:“他還是很想你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你,但是小時候非要抱著你的照片才能睡,不然就整宿整宿的大哭大鬨。”
聽到這些心酸的過往,夏傾城的眼眶不禁有些紅了。
“我欠他的。”
厲母:“他這些年長得越發地像他的父親了,不過眉眼之間還是有一點你的影子,你待會兒看見一定會喜歡他的。”
就算是還沒有見麵,夏傾城在心中已經心心念念了。
她知道小孩子長得快,一晃四年過去了,他現在應該已經到她的大腿了吧。
昨天晚上,她為了做準備,還特意去搜了厲辰的照片,想要看看他長成什麼樣子了,但是厲家藏得實在是太深了,她沒有看到男孩兒的照片。
來到了厲辰的門前,厲母伸手敲了敲門。
“小辰,在嗎?媽媽來看你了。”
裡麵沒有動靜,但能聽見一陣窸窸窣窣,似乎是鑽被子的聲音。
“從上次他自己在外麵回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怎麼愛出門,基本上吃飯都是在這裡吃的。”厲母給夏傾城解釋道。
夏傾城點點頭:“方便我現在進去看一看嗎?”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厲景天這時候突然出聲了:“他,他可能有些不想見你。”
厲母不滿:“你胡說些什麼呢?小辰最喜歡他的媽媽了,怎麼可能會不想見他呢?”
訓斥完自己兒子之後,她轉頭看著夏傾城:“我給你開門,你進去陪他說會兒話,這孩子一直不愛說話,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夏傾城點點頭,順著力厲母打開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光線有些暗,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避光性很好,幾乎看不到什麼光線。
她也沒有去拉開窗簾,而是直接來到了床邊。
小家夥將整個腦袋都塞進了被,隻露出了一頭烏黑的短發。
“小辰,你好,我是……你的媽媽。”
夏傾城頓了一下,沒有人回話,她也絲毫不氣餒,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聽你奶奶說,你一直都很想見我。”
“今天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你願意跟我見一麵嗎?”
被子裡動了動,但還是沒有人說話。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小時候把你丟給爸爸的事情?”
“媽媽也是沒辦法。”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你,想你長成什麼樣子了,想你有沒有乖乖聽話,想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被子裡的人似乎像是受不了夏傾城的念叨,他突然掀開了被子,目光陌生地看著夏傾城。
不,準確地來說,一點兒也不陌生,他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
他曾經躲在陰暗的安全通道裡看過這個女人。
“你走吧。”那不需要媽媽,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麵前的男孩兒長得很漂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清澈的眼瞳烏黑,他這雙眼睛長得是最像她的,比另外兩個孩子還要像她,男孩兒五官白皙,就算是透過黑漆漆的房間也可以看得出來。
三個孩子是同一起出生的,可是他們卻各有各的長相,並不完全相似。
涵寶是三個孩子裡麵長得最像她的,不管是五官還是性格。
陽寶則是最像厲景天的,簡直與他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麵前的這個孩子,卻是他們兩個的結合體,他長得像兩個人,或者說是繼承了兩個人的優點,就連麵前他這樣冷冷地盯著她時的目光也與厲景天十分相像。
“我沒有想要見你,你快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男孩說完話之後,就將整個人縮進了被窩。
拒絕的態度十分明顯。
夏傾城歎了口氣,她也不強求男孩兒,從床上站了起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好,那我現在就走。”
夏傾城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但還是轉身出門去了。
厲母見她出來得這麼快,有些意外:“怎麼就出來了?不跟他多聊聊天嗎?”
夏傾城搖了搖頭,語調有些無奈:“他好像現在不想要看到我。”
厲母見他一臉心酸的模樣,有些心疼她:“沒事兒的,他可能就是跟你一時之間還不熟,等以後熟了就好了。”
“嗯,希望吧。”
今天孩子也看過了,夏傾城就不打算在厲家久留了。
臨走之前,被厲景天叫住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夏傾城秀眉微蹙,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見他神情嚴肅,也沒有拒絕,她以為厲景天會跟她說厲辰的事情。
誰知兩人去到書房,厲景天就直接將一份文件丟到了她的麵前:“你把這個簽一下吧。”
夏傾城有些遲疑地拿起文件:“這是什麼?”
“這是一份合同,我希望你能夠完全照到合同上來辦事兒。”
在厲景天說話的時候,夏傾城已經大致地將文件都掃了一遍。
與其說是一份合同,倒不如說是一份協議。
夏傾城眸色冷了冷,她抬起頭來看著厲景天,質問道:“厲總,這是什麼意思?是怕我把孩子奪走。”
“你當然沒有這個能力,我隻是想要給自己一份保障而已,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商人,做什麼事還是協議會讓我放心一點。”男人說話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你倒是挺有意思,不過這份協議我可以簽,前提是你不能再為難我。”上一次厲景天對她的威脅,她可還曆曆在目。
厲景天不希望麻煩,他也不希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