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最終還是去了茅廁所改的屋子裡頭睡。
興許是這一天太累了,鼻尖哪怕是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我也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了。
爸爸摔斷了腿,家裡隻有我能上山去砍柴,媽媽還要去地裡務農。
等我上山砍柴回來,二哥和顧星航還沒有起床。
我去了廚房,準備好了他們兩人的早飯。
這才去他們門口,叫他們起床。
顧星航剛好已經穿戴整齊,洗漱好。
我來不及走開,他一拉開門,我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裡。
那一瞬間,我聞到了他身上少年郎獨有的荷爾蒙氣息。
兩人對視一眼,又觸電般地雙雙躲開。
我支支吾吾說道:“早飯已經燒好了,你們趕緊過來。”
到了吃飯的廳堂,我沒等多久,他們兩個就過來了。
我一抬頭,就與顧星航看過來的眼睛對上了。
顧星航衝著我頷首一笑,他似乎不像之前那般局促了。
待他們吃完了早飯,按照以往家裡的規矩,飯碗放著由我來收。
我剛要去收他的碗,他也要去拿碗,兩人的手抓在了一起。
他的手,足夠大,大到剛好可以把我的手包進她的手裡。
他的手,足夠溫暖,溫暖到了我的心裡,泛起了漣漪。
“星……星哥,快鬆手。”
我趕忙抽出了自己的手,低著頭紅著臉,躲到了廚房裡。
我洗完碗,剛出來就聽到了爸爸屋裡傳來了喊痛聲。
他的腿,每天都需要換藥。
看來是大腳醫生昨天給他包紮時的那些藥,已經沒了藥效。
家裡也沒有多餘的藥,二哥說:“美丹,你在這裡看著咱們爸,我去大腳醫生那裡。”
我應了下來。
二哥一離開,屋子裡隻剩下了我和顧星航,還有剛剛疼暈了過去的爸爸。
顧星航忽地看向我,歉意地說道:“我問你二哥了。都怪我過來,你才會去睡茅廁改的屋子。”
我低著頭,純粹因為丟臉不敢回他的話。
而他誤會了,著急地挨近我,“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著急地一抬頭,兩人的唇瓣,無意間擦過。
顧星航一把按住了我的腦袋,兩人唇齒相接,來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吻後,我慌亂不已地坐在一旁,不敢去看他。
他悄悄地挨近我,試探地將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丹妹,初次見你,你就撞進了我的心裡。我也許是對你一見鐘情。”
我一臉茫然,一顆心狂亂地打著鼓。
良久,我才發現,我的身體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僅是他,我也對他悄然地動了情。
趁著二哥還沒回來,我們又緊挨著對方,聊了許久。
顧星航讀過很多浪漫詩集,他在我耳邊深情地念著一首首情詩。
我的心,在他好聽的聲音裡逐漸地炙熱起來。
四目相對,雙眼之中似有火花在燃燒。
當他要再次湊上來吻我的時候,二哥買了藥回來了。
我們兩個做賊心虛般地彈開了,極力地掩飾著方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