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他的眼裡就隻是他買下來的東西。
是好是壞都必須在他手裡牢牢地捏著。
我隻能裝作認命，不然我也想不到他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我儘量偷偷地織，但在一個屋簷下，丈夫還是很快就發現了。
“乾嘛呢？現在一天到晚就看見你拿著這些東西。”
“就是隔壁鄰居，李強他老婆拜托我的。”
我早就想好了措辭，但還是有些緊張。
“你就沒有收個費什麼的？”
孫達挑了挑眉。
“領裡鄰居的，再說這些原料都是人家給的，我就提供個手藝而已，怎麼好收錢。”
我有些緊張，用手捋了捋我耳邊的頭發，緩解那顆即將跳出來的心臟。
“你們女人，真是沒有頭腦。”
孫達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在外麵都要收多少錢了，你倒好一分錢不拿。這個家合著就是我一個人的唄。”
好像在家顧家的不是我一樣。
隻是我是悄悄的在心裡想，沒有說出口。
說就說吧，我就聽著，當他放屁。
能賺到錢才是我現在的第一要義，他說什麼也少不了我的一塊肉。
每織一件就可以有一件的錢，我沒日沒夜的織，終於是攢下了一些錢。
但是好景不長，紙包不住火，終究還是被孫達發現了。
“好啊你個臭婆娘！居然敢騙我？！”
突然有一天，孫達回家之後就對我又打又罵，我心裡知道這恐怕是暴露了。
打完我，他就把我好不容易攢下的錢全部拿走了，我又要重新開始了。
鄰居悄悄的摸過來，給我道歉。
“吳姐不好意思啊，我家那個傻子嘴上沒個把門，一嘟嚕就全說出去了。”
這一家人都是老實人，人品也不錯。女人來是真的覺得愧疚，還帶了些吃的。
看著我身上的傷，女人更不好意思了。
“吳姐，你要不還是離婚吧。”
“這不是在打算嗎，隻是我總得有點保障。否則我和丙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吳姐我知道有個活兒，不算很辛苦，而且賺的錢還不少。”
我想她大概是想補償我，我便也欣然接受了。
“是什麼？”
“刺十字繡。我知道吳姐你手藝好，做這個剛剛好。”
“一副十字繡就是幾百，有的甚至幾千。”她壓低了嗓子。
“這麼好，那需要什麼本錢嘛？”
我現在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不用，就是有些費眼睛和手。我粗手粗腳是做不來，但我覺得吳姐你真的可以。”
鄰居努力的推薦我，隻有我接受才能當她的負罪感少一些吧。
於是我同意了，她幫我聯係了老板。
我帶上我之前在家自己繡的小玩意兒過去，算是麵試吧。
沒想到很順利的就通過了，而且不隻有十字繡，還有其他的針線活可以給我做。
每次一做完都能拿錢。
這次我就很謹慎了，沒有讓孫達發現一絲一毫。
孫達最近也很忙，老是在工地不回家。
我也不清楚工地有什麼好加班的，不過他不回來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