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遠處,遲遲沒有聽見按下快門的聲音,便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阿朗回過神來,哢嚓一聲,把我定格在相機中。
我走過去拿過相機查看,發現拍的還不錯,“挺好的,阿朗有攝影天分哦。”
阿朗沒接話,我抬起頭去看他,這才發現阿朗正臉紅地看著我。
我不明所以,“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誇你一句害羞了嘛?”
阿朗還是臉紅著臉點點頭,“剛才在鏡頭裡看姐姐,真的好美,像仙女一般。”
哪個女生聽到自己的弟弟說自己像仙女一樣好看會不開心,我也不例外。
我笑著對他說:“小鎮外麵像我一樣好看的仙女多的是,有的比我還好看。”
阿朗聽了之後卻沒有很開心,“姐姐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對嗎?”
我說:“是啊,姐姐的家又不在這裡,當然會離開的啊。不過,姐姐以後會回來看你的。”
阿朗這才重新露出笑臉,拉著我說:“姐姐我們合影留個紀念吧。”
“好。”我欣然應允。
那張照片上,我們都笑的很開心,仿佛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友,親密無間。
後來的幾天裡,阿朗都沒有再來找過我。我以為是來了新的遊客他比較忙,就沒有多想。
直到我看到房間中已經枯萎了好久的花,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依照阿郎的性格,就算每天再忙,也會為我送來一束新鮮的花,雷打不動。
我問了老板娘阿朗叔叔家的地址,不放心地找了過去。
阿朗的叔叔接待了我,在天葬台上那麼神聖肅穆的天葬師,私底下待人卻很慈善溫和。
我向叔叔表明來意,問這幾天怎麼不見阿朗,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叔叔歎著氣告訴我,阿朗和他吵架了,然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曾出來,也不好好吃飯。
我這才知道是因為阿朗的父母都是因為帶領遊客去雪山,遭遇雪崩而亡,叔叔就想把天葬師的職業傳給他,叫他不要再當導遊了。
而阿朗並不想當天葬師,他一直想去小鎮外麵的世界看看。
我敲了敲阿朗的門,沒有任何動靜,於是我開口道:“阿朗,是我,開下門好嗎?姐姐很擔心你。”
我話音剛落下,便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後門鎖打開,露出了阿朗那張略顯委屈的臉,“姐姐……”
我拉著他進去,反手把門關好。
阿朗的房間不大,看上去舒適乾淨,擺放著很多淘來的手工製品。
“不想當天葬師?”我問。
“嗯。”他點點頭。
“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我繼續問。
“嗯!”他重重地點頭,說:“想去看看姐姐生活的世界是怎樣的。”
我說:“好,那就不當天葬師。這樣吧,你答應我幾件事情,我就答應你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阿朗又眼睛發亮的看著我,剛見到我的那點委屈煙消雲散了,“姐姐快說什麼事情?我都答應。”